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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泽听得心情沉重起来,学长的性子他太了解,大学时候一顿饭能五块钱吃下来绝不会吃五块一毛,家里应该是出了大事了。“那他有说要去哪吗?”方泽询问。人事经理是个胖胖的阿姨,看起来很和悦,这种和悦,只能在年龄大的人身上看到。“我后来问他钱筹够了吗,不够的话可以借点给他,他似乎很惊喜,又有些忧伤,最后摇了摇头说不需要了,我问他要去哪里,他只说要回家去了。”“明明现在通讯这么发达,可是后来就再没收到过他的信息了。”人事经理说着也有些惆怅了起来,她吸了口气,“你找他是有什么事吗?”方泽不由得想起开着车子冲进沙尘暴的学长,他勉强扯起嘴角,“没什么事,就是大家都联系不到他了,担心出事就过来问问。”“有你这样的学弟真好啊,你去他老家问问吧,我记得他家离西城也不远,就几个小时的车程。”方泽点了点头,“谢谢阿姨,今天打扰您了,非常抱歉。”“哈哈哈,有人能和我聊聊天,感觉也挺不赖,小伙子,找到了告诉我一声,程文是个好孩子啊!”方泽走出了寰宇建筑,没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也许,只能去学长老家看看了。第4章第4章方泽半躺在沙发上,看着从秦允那借来的。他生活无忧,不接地气。最接地气的事,就是有个死党——徐清。徐清这人,是方泽十多年的朋友了,可他总觉得相关记忆是有问题的,因为想不起究竟是什么时候和徐清认识的。然而印象告诉他,在十二年前他就认识了徐清,可他没有清晰的记忆。明明比徐清更早认识的秦允,他都记得都一清二楚。方泽看着书出了神,渐渐的也就睡着了。他做梦了。看到周围环境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梦。这个小院子原本是他的家,被他用1000万贱卖的。里面的一草一木是父亲和爷爷亲手种下的。他甚至清楚地记得,推开院子的门,家里的大黄就会冲出来,虽然是只土狗,但大黄神采奕奕,肌rou矫健,土黄色的皮泛着健康的光泽,它最喜欢的事,就是将前腿搭在父亲的肩上,然后不停地舔舐父亲亦或是爷爷的脸颊,朝他扑过来的时候,可以轻轻松松将他扑倒在地。院中花园里的每一片土地,他和大黄一一走过。后来,爷爷和父亲先后出了事,再也没回来,连尸首都没见到。父亲在世的时候,和家里的亲戚也不热络,父亲死后,大家就像油锅里的蚂蚱挣挣扎扎蹦蹦跳跳最终还是到了一起,那时的方泽虽然年幼,却也懂了不少,这些人都是冲着钱来的。方天有个私人律师,名洪勋。他父亲知晓自家人都是些什么脾性,于是早早立了遗嘱,这财产最后是托付给洪勋代为保管,待孩子成年后再交给他的。可洪勋虽然好过家中亲戚,却也不是什么善茬。他出面将那一窝蜂的亲戚赶走之后,得到了小方泽的信任与感激,然而没多久,这叔叔就消失不见了。父亲名下的公司具体怎样了方泽不知道,他唯一剩下的,就是几栋别墅的房产证书。方泽淡然的看着那个十三年前的自己,看着他恶狠狠地盯着那些亲戚,看着他一个人躲在柜子里哭泣,看着洪勋当面哄他,出了房门却嫌弃地擦掉那些鼻涕眼泪,看着他一天又一天的相信洪勋,再看着洪勋在他和大黄玩耍的时候卖掉了父亲的公司,看着洪勋气急败坏想要找到房产证,却无功而返。当时的他还在床上睡着,做着美梦。洪勋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出门拿了些东西又回来,就像往常一样,摸着大黄的头,喂大黄吃下了最爱的骨头饭。见大黄吃下之后,洪勋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院子,大黄像往常一样,欢快地摇着尾巴,送洪勋到了院子门口,看着洪勋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大黄这才迈着矫健的步伐往回走,可是走了没几步,大黄的脚步渐渐迟疑了起来,它的步伐不再稳健,双腿有些颤抖,可它还是走着,想走到屋子面前,如果大黄有思想,一定会觉得,今天的路为什么这么的长,可它没有,它还是拖着沉重而酸软的步伐,一步一步走着,直到再也站立不住,倒在了屋子门口,它的双眼望着大门,口中吐出白沫,眼神开始渐渐变得浑浊,不知是什么样的东西出现在他的眼里,黏糊糊的,有呜咽声从他口中断断续续传出来,可是没有人听到,院子里除了小主人再没其他人了,而小主人还在酣眠,没有醒来。方泽不知为何做梦的时候自己竟然会看到当时并未看见的一面,即使在睡眠中,眼泪也从眼角流出,打湿了枕头。方泽知道自己接下去会看到什么。那年方泽十岁,醒过来后高高兴兴地去叫洪叔,洪叔人不在,方泽也不觉得有什么,开开心心去找大黄,推开门的时候,大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的皮毛似乎一夜之间就失去了温暖的光泽,地上满是大黄的口水和白沫的混合液体,可它注视的方向,仍旧是大门口,似乎即便是最后一刻,也要守着看着这最后的小主人。小方泽抱着大黄哭到昏厥过去。醒过来的时候,仍然只有他们俩个,洪叔没有回来。十岁的方泽想抱起大黄将它埋葬,可是大黄实在是庞大,方泽抱不起它,只能拖着大黄往外走,大黄的毛皮渐渐磨损,地上留下了一条长长的血迹,方泽知道父亲和爷爷的坟墓在哪,可这是一片别墅区,没有车,人也不多,方泽不管不顾,拖着大黄一直走。有晨练的爷爷奶奶们渐渐出现,可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搭一把手,大家看着他,议论纷纷,可是,没有人上前。十岁的方泽很累,双腿酸涩,双手已经渐渐抓不住大黄的爪子,可是他还是没有放弃。他拖着大黄,心里一直告诉自己,只要出了这片别墅区,就能叫到车,送大黄去找爸爸。就在这时,一只手伸了过来,方泽抬头,看到他好看的短发,他不知道这个人几岁,只见他穿着白色的T恤,天蓝色的风衣,然后握住了他死死拽着大黄的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