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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床头柜上摆放的瓶瓶罐罐又觉得格外不真实。项以城给林希做了一份西式早餐,松饼、蛋卷、香肠和橙汁,还贴心地找了托盘送进房里,伺候小祖宗在床上用餐。林希一边往撑得不行的肚子里塞东西,一边在项医生真的天下第一好和这可能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境间挣扎。直到吃完以后,项以城忍不住在他油腻腻的嘴唇上亲了一口,林希才找回几分真实感。休假的两天里,两人在公寓里腻腻歪歪。项以城包揽了一日三餐,变着花样做了很多好吃的投喂林希。因为家庭原因,他独立得早,料理技能满点,还中外精通。林希被喂得又胖了一小圈,不过他从来不在意自己的体重,就算胖了,也是胖着玩的,抑郁症发作一次,他立马就能瘦回竹竿。虽然不健康,但心态好,抑郁症患者最重要的就是心态好,林希给自己的豁达点了个赞。白天的时候,他们待在书房里,林希捧着电脑写,项以城抱着专业书复习备考,偶尔走个神,牵牵小手,抱一抱。晚上的时候,他们会早早上床,然后——做上床该做的事。刚开荤以后,冲动总是难以控制,林希这才意识到他们家项医生原来只是前期隐藏得好,上了床就原形毕露了。虽然做准备工作的时候,项以城总能表现出不可思议的耐心和轻柔,绝对不弄疼林希,但最后一定会演变成一头饥渴的恶狼,林希都受不住地哭出来了,他还不停歇地奋力耕耘。上面说得好听,一遍遍安抚保证是最后一次了,下身却从来都不留情。林希觉得很幽怨,但也很爽,爽得很幽怨。两天假期转瞬即逝。林希又有点舍不得项以城,甚至真的萌发了一股想要劝项以城辞职,自己养他的冲动。当然,只是想想而已,他虽有钱,但也没有钱到霸总的地步,而他们家项医生也不是什么穷困潦倒的小美人。他们只是一对普普通通的情侣,谈着普普通通的恋爱。普通……想到这儿,林希不由得一愣,这是他以前从未想过会和自己挂钩的一个词。但此时此刻坐在沙发上,等着男朋友送睡前热牛奶,林希确实觉得自己很普通。好像那些黑暗的、寂寞的日日夜夜都不存在一样,好像他没有定期来访的抑郁症,没有无法见人的焦虑和其他任何不可思议的精神病性征。那么——一个想法陡然窜入林希的脑海——项以城会不会更爱他一些呢?“宝宝,和你商量一件事。”项以城将牛奶递给他。林希回过神来,看对方神色严肃,不免紧张起来。他干笑两声,“宝贝儿,你说,你说的我一定答应。”项以城皱了皱眉,林希的表情太过不自然。他坐到他身旁,拉过他的手,说道,“我想搬过来住,可不可以?”林希愣了愣,他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不好的话,但转而一想,不免在心底自嘲一笑,怎么可能?“我只是想多和你待一会儿。”项以城怕他接受不了,又委婉地补充道,“要是你觉得进度太快了,我可以再等一……”“别!”听他要反悔,林希忙抓住他的手,连连摇头打断,“……你搬过来,我也想天天都见到你。”他心虚地垂下目光,急切地想要从项以城这里获得更多的安全感。他怕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会觉得所有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妄想。“好。”项以城揉着他的头发,吻了吻额头。假期结束后,项以城回到医院继续工作,与他发生冲突的那位主治医生被外科主任提交给了医院的监事会,正在革职查看。如沈飞所说,外科主任很偏袒项以城,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实力过硬,而那位海归医生眼高手低,在根本不完备的条件下动了一个根本不需要的手术,怎么说都不占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项以城背景过硬,虽然他本人从未提过,但凡是医学界有点地位的人都知道他父亲是某大医院的院长,从卫生部专家到中国医院协会会长,名字后面跟着的名头十根手指都数不过来。项以城的父母虽然离异,和他关系疏远,但也没到互不关心的程度,只要项以城需要,他们随时都愿意提供帮助和便利,即为弥补过去缺失的亲情,也出于父母迟到的责任心。外科主任明里暗里都提过,只要项以城能顺利通过主治医师的考试就会把他调回心胸外科,让他做自己想做的工作。而林希,的拍摄结束后,他也回归到了原本两点一线的简单生活里。大部分的时候他都窝在家里写稿子,经过几番折腾后,夏晓暖终于认清了林希不愿和外人有太多的接触,两人相互妥协,约法三章。所有的采访和活动都尽可能地以书面形式或通过网络进行,包括与粉丝互动,夏晓暖会提前把控好流量和环节,避免突发状况。但林希必须保证配合雨林文化的宣传,不会再在活动中途消失,一些必须露面的场合也要尽力配合,当然,夏晓暖会努力减少这些场合。林希答应了下来,不过能不能做到,其实他心里并没有底,只打算船到桥头自然直。天气渐渐转热,当夏天悄然而至的时候,林希不可思议地发现,一整个春天,抑郁症都没到访。他飘乎乎地不敢相信,然而日渐圆润的身材十分残酷地提醒着他,他确实很久都没有过那种连起床都没有力气的感觉了。林希感到高兴,或者说,他觉得自己应该感到高兴,但事实上——不安好像更多一些。就像一个跟你约好了放学后决定的敌人在你按约定的时间到约定的地点等待时,他却不见了踪影,你难免会怀疑他是不是正在暗处蓄力,准备等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给你一麻袋和一顿乱棍。陈子丰试图让他相信,这是件好事,但林希并不觉得自己在吃糖,反而很有可能正在吞砒霜。他和陈子丰之前提过的那位抑郁症患者见了面,在精神科的沙龙里——走廊尽头的一个小房间,里面有舒适柔软的沙发,美味的咖啡和喷喷香的空气清新剂。陈子丰说这是病人需要独处时使用的空间,不过在林希看来,这个充斥着艳丽拼接色的房间只不过是精神科的“儿童游乐园”,提供给精神有问题的巨型儿童。那位患者是一个14岁的小男孩。林希很难判断他正处在抑郁症的发作期还是处在一个相对“正常”的阶段,他情绪不高涨,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玩着手机,陈子丰向他介绍林希的时候,他也只发出了一些类似恩和哦的单音节,不过,他也没没表现出特别的低落——起码他在玩手机。林希更倾向于这种冷淡的反应是他的性格所致。陈子丰觉得自己在场可能会像平时的咨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