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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歇息。一连过去几日,沈媚终于过来找玉珠玩,那对大兔子,对,眼下只能叫大兔子,两只绝对上了五斤,玉珠跟沈媚都抱不动它们。玉珠去避暑山庄这段日子两只大兔子无精打采,等玉珠回,精神抖擞起来,吃的也比先前多,好不容易掉的几两rou又给长回去。沈媚正高高兴兴把手中的菜叶子递给两只兔子吃,玉珠盯着它们看半晌,忍不住问沈媚,“媚儿,你有没觉得喵儿跟宝儿太胖些?”都圆滚滚的,身上皮毛油光发亮,远远看去,跟两只小狗崽一样。“没吧。”沈媚仔细看了看两只,实在瞧不出,“不就该这样rou呼呼的吗?”玉珠心想,可是也太胖些,太胖对身体不好,以后得多带着它们溜达溜达。沈媚喂着两只兔子吃下不少,玉珠领着两只兔子在院里走动,这也是两只懒的,玉珠动两步,它们就挨着她脚后跟动两步,玉珠想过去旁的石凳子上坐下,两只兔儿也过去挨着她脚边不动弹。沈媚捧腹大笑,玉珠也给气笑,坐石凳上用脚轻轻碰了碰两只,“你们倒是走呀。”以往两只放出笼就跟脱缰一般,满院子乱串,现在可好,只知跟着玉珠。沈媚笑的泪珠都出来,她伸手抹掉,“玉珠,你说这两只兔儿可真是有趣,还知道认人呢。”小儿时光过的最是快,无忧无虑只知玩耍,转眼就入秋,天气转冷,襦裙外加了褙子,玉珠今儿穿着浅紫绣折枝梅花襦裙,外头罩一件棕红绫豆青镶领印花褙子,正一笔一划的坐在案前练字,谢澈在一旁陪着,手中捧着一卷书看着。谢澈时不时看玉珠一眼,目光落在她身上时,温和轻柔,这些日子玉珠已经会背三字经,学了百家姓,最近在认千字文,也学的差不多,等这些启蒙书学完,谢澈打算教她四书五经,一步步来,他也不奢求玉珠才高八斗,聪明绝顶,只是盼她一世无忧,懂一些道理就好。玉珠写完半个时辰,手有些酸,放下狼毫甩甩手,谢澈起身在她身边坐下,“今天就写到这里,我来检查你功课,甘草在小厨房做了醪糟鸡蛋,你坐一旁先吃着,一会儿带你出去转转。”这个出去转转是做了马车去集市溜达,隔半月谢澈会带她出去玩一趟的,这也算是玉珠难得喜欢的项目。玉珠点点头,“澈哥哥也吃一碗吧?”谢澈轻笑,“你先吃着。”他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着浅浅的酒窝,特别的清隽。用过醪糟鸡蛋,谢澈检查完她的功课也用了一碗,牵着她的手去坐马车出府了。“可有想买的东西?”谢澈见玉珠挑开帘子欢喜的看外面闹腾腾的集市。玉珠摇摇头,“还没呢,澈哥哥,我先瞧一会。”这集市实在热闹的紧,各种小吃食,小商贩,各式店铺,千姿百态,让人看花了眼。玉珠在寻一些稀奇玩意,她之前得到不少沈羡的礼物,这些日子一直想回礼,贵重的玉石甚的,沈家不缺,稀罕物又难寻,她一直没碰见过。集市里,马车走的慢,玉珠也没下去,挑开帘子看着。不远处,忽闹腾起来,听见一妇人的哭喊声,“求求你们在给次机会,让我们娘两住几天吧,过几天找到孩子他爹就能给你们房钱了。”玉珠抬头看去,见前面客栈围不少人,她回头跟谢澈说,“澈哥哥,我们也过去瞧瞧吧。”谢澈应声,让车夫找了位置挺下马车,他抱着玉珠儿下车过去客栈那边看热闹。走进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地上匍着一衣裳破旧的妇人,怀中搂着一八九岁的女孩,两人缩成一团,瑟瑟发抖。那客栈小二见人围观,就跟大伙说,“开着门是做生意的,咱这儿又不是善人设的膳堂,你们母女两人在这住了半月,咱们可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到现在你们还一文钱都给不出,大伙来评评理,是咱们做错,还是这妇人过分。”有人跟着起哄,“可不是,哪有住店不给银子的道理,这就是你们的不对了。”妇人哭求道,“再给我们几日时间吧,等找到孩子爹……”“你找得到再说吧!”小二打断妇人的话,嗤笑道,“你们可是找了半个月吧,这事儿我可不管,你们现在赶紧把银钱付了,随便你们找人还是干啥都成,再不给银钱,我可就报官了!”“店家的,我看还是赶紧报官算了,谁知这两人是不是骗吃骗喝的骗子。”“报官,报官,拉她们去牢房蹲着吧。”这妇人容貌并不好看,皮肤黝黑,右侧脸颊上还有一块红红的胎记,怀中的女孩也是瘦巴巴脸色枯黄,股战而栗的缩在妇人怀中。☆、第45章“我们真不是骗子,我们的包袱在路上丢了,只要找到孩她爹……店家,求求您,行行好……”妇人跪在地上看着极为惶恐不安,把怀中的孩子的脸紧紧压在怀中,不让她看见这些嘲笑讽刺的目光。任何时代都是看脸的,这若是个美貌妇人,周遭至少大部分都会是帮腔,而不会是现在这种情况,一个肯帮忙的都没有。玉珠儿仔细打量妇人和孩子,两人遭到这种冷言冷语,那小姑娘也只有不安,眼中无愤怒和不甘,妇人也是如此,满眼的恳求。玉珠打量了会儿,扯了扯谢澈衣裳,“澈哥哥,我们帮忙她吧。”谢澈未拦着,笑着说,“都依姣姣的。”眼看着那小二喊了客栈里的人,准备拖了妇人送去官府,玉珠脆生生的喊道,“这位小哥,且先等等。”小二听见声音,回头一看,看见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正跟她招手,这小女娃皮肤跟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唇红齿白,他找不出词来形容,就是觉的看见这女娃心里都能软了。且这女娃娃穿着一件月牙色缎地绣花百蝶襦裙,外头罩着浅紫鸡心领绣梅花褙子,白绸面的绣鞋,上面绣着精致的花纹,脖子上带着如意卷云纹银锁,梳着双苞髻,发间无头饰,只在两个发苞上缠着一对儿珠花儿。那抱着女娃的少年也是个精致人物,清清淡雅。这两人一看就是贵人,店小二马虎不得,弓腰屈身上前行了个礼,“给小贵人请安,小贵人找小的可有什么事儿?”玉珠指了指那妇人,“她们欠了你多少银子?”“回贵人的话,不多。”店小二回道,“就四百多文钱。”他们这儿本就不是上京比较繁华的客栈,住的多是一些平民走商甚的,最贵的房一晚上也不过两三百文钱,最便宜的才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