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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一怔,她从未见过崔晔如此盛怒之状,吓得不敢做声,垂头退出。崔晔猛地攥住烟年手腕,拽着她往内而去。烟年起初懵懂,旋即有些明了他想做什么,脚下踉跄,几乎跌倒。崔晔却并不理会。他掌心的血压在她的手腕上,隐隐地竟guntang。烟年本要抗拒,但看着他微红的双眼,却又死死地咬住嘴唇一声不吭。崔晔将烟年甩在榻上,他举手去解领口的纽子,一时却解不脱,索性用力一扯,那琉璃纽子跌落地上,兀自沾着血渍。烟年仍是一动不动,只是轻轻地吁了口气。就在此刻,外头有个声音,战战兢兢道:“大、大爷……外、外头有人找……”崔晔冷道:“一概不见。”那声音壮着胆子道:“是、是阿弦公子,他说有要紧急事……”崔晔先是一怔,继而听到“要紧急事”四字,冷笑。之前卢照邻入狱,阿弦便赶来求,后卢照邻患病,阿弦又欲求……这一次时机恰巧,崔晔理所当然也以为是因卢照邻。当下不怒反笑:“你们都一心为他。”烟年不懂这是何意。崔晔望着她惨白的脸色,又看看自己手掌心血渍模糊,终于一笑:“罢了,罢了。我亦‘宁向西天一步死,不愿东土一步生’!”后退一步,拂袖转身。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小盆友们,么么哒(づ ̄3 ̄)づ╭?~这章虽有一节小恐怖情节,但已经尽量弱化恐怖气氛啦,希望不会给胆小的同学造成困扰=v=然后因为阿叔强势插队,那个预计中的情节并未出现,所以大家不要以为这章某叔的所作所为是作者君早惦记的啊书记:围观家暴敏之:神马,老崔被家暴了?书记:就服你~第124章出息崔晔出门往外,面挟寒霜,越发的不怒自威。他平日虽也不苟言笑,却也极少情绪外露,如今薄露怒容,一路所遇的仆人等均都不寒而栗,不敢出声。崔晔来到会客堂下,果然见阿弦在门口徘徊,原来因阿弦“一回生二回熟”,门上早就认得了她,知道是崔晔甚是看重的人,故而这次阿弦一来,即刻便忙不迭地请了进来。阿弦抬头看见崔晔,急迎上来:“阿叔!”正要说话,目光一转看到他外头的圆领袍领口撕开,上头沾着零星血迹。阿弦一愣之间,崔晔已一言不发地进了堂中,自己落座,垂眸淡淡问道:“有何事?”阿弦见他神情大不同从前,那本来在嘴角的话便先忍住。她跟着走过去,把崔晔上下又打量了一遍,原本崔晔来时,右手是拢起负在身后的,此刻落座便搁在腿上,阿弦猛地看见他手上带伤!又看领口是这幅模样,阿弦十分吃惊:“阿叔,是谁欺负你来?”崔晔一怔,抬眸看她,却见阿弦的双眼瞪得圆圆的,满是震惊地瞧着自己。崔晔还未吱声,阿弦举手拉了拉他的领口,发现只外头的纽子不见了,其他倒无伤损,这才略松了口气。复抄起他受伤的手问道:“这又是怎么伤了的?”崔晔抬手撤回,淡声道:“不小心自己弄伤的,不碍事。”他浑身寒气凛然,并未消退。阿弦哪里会信:“胡说,你怎么会有不小心的时候?”崔晔心头一动,冷哼道:“我怎么没有?我又并非神人,不过**凡胎,一介俗夫,有时候甚至比寻常之人更加愚蠢。”阿弦见他谈吐气质皆跟往常大为不同,惊疑非常,忙又追问:“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真给人欺负了?是谁欺负阿叔?”崔晔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阿弦举手握拳,当空挥了挥:“我给你报仇啊!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欺负阿叔!”崔晔心中本郁积一股邪火,又被生生按捺,却仍冷而无声地暗自鼓动,甚是难受。但这会儿见阿弦一本正经认真之态,那股无名怒意却像是被她那不大的拳头软软地打了一拳,竟瞬间似流沙般四散。却只是哼了声,崔晔道:“好大的口气,如果连我都被打败了,你又有什么能耐替我报仇?”阿弦一愣,继而道:“这可说不定,蛇有蛇道,鼠有鼠道,阿叔做不成的,难说我也做不成。”崔晔忍不住:“什么蛇蛇鼠鼠!”阿弦忙陪笑道:“我只说我自己,阿叔当然不是,你是……你是老虎狮子,我是蛇蛇鼠鼠。”崔晔忍俊不禁,却又仍冷着脸道:“瞧你那点出息,谁许你这么看不起自个儿的。”阿弦认真道:“我不是看不起自个儿,我只是说这个道理而已,周国公人虽邪,有句话说的却对,他说有些事阿叔做不得,因阿叔是正人君子,而他不是……所以我也是这个意思。”崔晔听她提起贺兰敏之,不由多了几分留意,听她说罢,却又道:“所以你说你不是正人君子吗?”阿弦忙摇头:“我虽然称不上正人君子,却也不是周国公那样不择手段。只是……阿叔是大人物,我是小人物,总是各有所能各有所长的,你说对不对?”崔晔叹了声,不再做声。阿弦瞅着他,又看他伤处血渍未干,她举手在怀中摸来摸去,掏出一方手帕,握着他的手放在桌上,小心地擦拭血渍。却见是掌心一道划伤,看着有些深深可怖,阿弦忍不住嘀咕道:“当初在桐县里,我都没让你这样伤着……”崔晔闻声转头,看着阿弦低头给自己擦拭伤处,小脸近在面前,一如桐县之时的相处。忽然崔晔回神,想要缩手:“好了,不必理会。”阿弦道:“什么不必理会,快拿伤药来涂。”崔晔道:“回头我自会料理,你不是有要紧事来寻我么?先说事。”阿弦却并不退让,倔强道:“你先涂了药我再说。”崔晔皱眉看了她半晌,终于扬声叫了个仆人进来,命去取一瓶伤药。吩咐完毕,崔晔脸色复淡了下来:“说罢,你来找我是做什么?”心中却早料定阿弦是为了卢照邻而来。阿弦正扭头目送那仆人离开,闻言道:“阿叔可知道袁少卿在查宋牢头的那案子?”“嗯?”崔晔着实地意外起来,“你……是为了这件事而来?”阿弦道:“是啊。怎么啦?”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疑惑双眸,崔晔“啊”了声,忙转开头去,嘴角轻轻一扬:“没,没什么,你继续说,我听着呢。”原来这世间并非所有人都围着卢照邻转……这感觉让他略觉欣慰,却又无端有些酸楚。阿弦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