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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做到。”萧青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一种奇妙的情绪从心中升起,他说:“你就这么相信我?”“我不是好人。”“这个世道上,真正的好人……”顾阳笑了起来,笑意莫名有些凉:“也活不下去啊。”两个人都沉默了,他们注视着雄伟的南山,南山在云雾萦绕之中,距离时远时近,仔细望去,能看到采茶女在小路上,蹦蹦跳跳地行走。南山镇,梦隐地,遗留处。这里如一个桃花源,不受外界的干扰,可这种虚假的近乎偷来的和平,能持续多久呢。在这个镇子之外,有多少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姬鸩想,他有应该做的事。他有能做到的事。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南山镇的高手们汇聚一堂,静默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风暴,左将军府一旦知道这件事,就会派兵前来。但是他们都没有抱怨,因为,大家都是一家人,因为,他们或多或少都被那位麒麟搭救过。那是一个真正的侠客。姬鸩站在房间中央,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说:“以小弟之命,护镇。”周围的一排排人,沉默无声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眼眸里闪烁的,是一样的决心。云晟站在一旁,望着这些人,他忽然很想流泪,又嫌太娘们唧唧。姬鸩望向窗外,那里已经是黑漆漆的一片,细雨连绵中,有马蹄声交错响起,像极了多年前的那个日子。那一天,他看着家人被屠尽,那些士兵疯狂地跪在地上,喝他们流出的血,咬他们身上的rou,那群畜生说,这是麒麟血,食之可长命百岁,永葆青春。其实,姬家唯一的麒麟,只有他。他,带来了不该带的灾祸,像那天,如今日。他早就该死了,却要把事情完成再死。顾阳走出大门,他抽出长剑,剑身微鸣,身后是一众沉默无言的隐世高手,他们迈着不一的步伐,走向那浩浩荡荡的军队。面对着为首马匹上威武的人,青年抬起眼睛,目光冰凉,他说:“左将军,二十年来,别来无恙。”下一刻,他拔剑出鞘,飞身而上。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的月色真美是夏目漱石翻译的,我爱你的意思,很委婉的表达。如果阳阳和楚先生没有相遇,这个故事……大概就很悲剧了。他大概会一直是一开始的,那个看似温柔,其实有些冷漠的样子吧。没有爱,就没有了成长。幸好这是甜文。阳阳真帅。第82章吾道云晟待在屋中,没有武功的他,在这次战役中,派不上用场。站在他身边的,是素心,那位身着蓝衫的女子,望着大军面前那个雪色身影,眼睛亮的出奇。要是以往,看到这一幕,云晟是要心生嫉妒的,可是现在,他却只能生出酸涩的情感。“他真好看。”“是啊,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我的本名,叫素长燕。”素心说,神情漠然的像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我是孤女,无父无母,原本是个杀手,后来得了贵人相助,被送去学医。”“我学的医,是毒医。”“贵人让我为他配出能致人于死地的药方,这样,他就能清清白白地送人去死,我亲自写死了很多人,我受不了了,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我不愿意再写,贵人便要杀了我。”“是他救了我。”“他救了我,给我改了名字,带我来了这里,教我做人的道理和本分,他对我很好,虽然他对每一个人都很好,可他就是那样的人,我对他的感情,也是不需要他回复的。他就是我的信仰,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说到这里,她沉默了一会,又站到窗前,望着那道身影,声音温柔地道:“我从来……从来没有见过那么美的剑,就像一道光……撕开了黑夜,你看……”云晟不由自主地望过去,啊,他看见了,在那绵延的雨幕朦胧中,有一道光——它划破了夜色,划破了苍穹,它如燃烧的白色火光,点亮了整个世界。姬鸩用着他的剑,他身上的衣服没有沾染一滴雨水,他面对着敌人的怒吼和惊惧,刀光和剑影,一剑斩之。军卒的头颅掉在了地上。鲜血漫了一地。那些军卒发出愤怒的吼叫,冲进街巷中,和那些高手们打斗起来。可他们很快就发现,他们迷了路,死了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找不到出去的方向。那个坐在画馆里平静作画的画师,放下了手中的笔。在他笔下,整座南山镇,都形成了一个八卦图案。那是一座大阵。在阵中,那些威武的军卒,被拿着绣花针的老婆婆杀死,被手握铁勺的大叔敲扁了脑勺,被看似柔弱无依的小姑娘扭断了脖子,有人在想要逃跑时,又被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巾帕蒙住了脸,狠狠摔在地上。出手的那个人是店小二,江湖人称无影客。他们是高手,是被生活打压过的人,他们想要过宁静的日子,想要平淡的生活,可是谁敢动兄弟,就是要他们的命。姬鸩持剑,和传说中的朝堂第一高手,左将军对峙。对方一轮大刀舞得虎虎生威,他手持长剑,剑光如霜。左将军望着这个年轻人,粗眉皱起,冷冷地道:“你才是麒麟种?”“你竟然没有死?”“明明活着不易,为何要自寻死路?”“我现在就拿你的命,去献给九千岁做寿礼!”他说着,手中沉重的大刀就径直冲着对方的头颅用力劈下,姬鸩没有一丝畏惧地抬头,望着那冰冷的刀锋,那里映出多年前的血水。就是这把刀,斩下了他父亲的头颅。他厉喝一声!执剑迎上!刀剑相鸣之声,震耳欲聋!这时,那些结束了战斗的高手注意到了这一边,他们望着数年后,报仇雪恨之景,纷纷扬声助威。“姬鸩——!”“姬鸩——!”“麒麟——!”姬鸩用剑,剑如掉落的雪花,流动的水波,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发生的,左将军的身上就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伤口,那剑鸣泣起来,那剑飞舞起来。威武的男人发出惊怒的吼叫,他的铠甲,破了。他的头,断了。青年收剑,血沫溅在他的眼睫上,他注视着连绵细雨中溅出的血花,那个男人死不瞑目,就此而亡。他的剑,天下第一。“cut——!”李艺绅猛然发出声音,他一下子从摄像机面前站了起来,就死死地,死死地盯着片场里的那个人看。其实不止是他,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