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執手R(看著對方自慰、浴缸play)
我流散旅,帶散去玩高空彈跳+泡溫泉 這篇代入濃度偏高,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本意不是讓他因為這件事跨越次元壁,偏偏就在這時候發生了。細節為配合劇情有稍做修改,請勿考究。 -- 我手上拿著兩張生死狀,分別是我自己跟流浪者的。 「生死狀?」 「不然你想簽什麼?結婚證書?」 「……」我看到他耳根紅了。 「看得懂嗎?要不要我一條一條解釋給你聽?」 「不必了,直接簽字吧。」 流浪者接過筆和夾板,淡然視線掃過一條條注意事項和免責聲明,快速在上面簽了他的名字--那是我親自為他起的名字。 背景溪流湍急,山石嶙峋,煙雲飄渺,兩側峽谷堪稱鬼斧神工,使我聯想到沉玉谷,但這裡並不是提瓦特。 在美不勝收的風景當前,我們一起簽下了高空彈跳的生死契。 「這裡沒有辦法吃荷包蛋復活,妳該不會想用這種方式來提早見我?」 「別烏鴉嘴,工作人員都受過專業訓練,沒出過意外的。」 帶他來一起「高空彈跳」這事,得從幾天前說起。 起因是個不怎麼愉快的意外。 距離上次帶他穿過虛假之天,已經有四個月了。算了算週期,也差不多該再見一次面。我盤算著這回要用什麼原因帶他過來,打開文件規劃行程和驚喜。 然而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耽擱了進度。 --血緣是最暴力的關係。 談不攏的經濟支出和生活習慣、砸過來的全罩式安全帽、被扯痛的頭皮和挫傷的肩頸,但幸虧避開了要害,我還活著。從醫院急診室回到家中,脫下染有消毒水味的外套,怔怔看著電腦螢幕上在掛網的小人偶。 那一切並不是夢。 好想作夢。好想見他。 我戳戳螢幕上他的臉頰,流浪者轉過頭來,對我露出一個鬼臉。左肩一抬起,傷口就開始刺痛。深呼吸,把情緒緩下後,換了另一種方式進入提瓦特。 我闔上眼,想像一扇大門出現在眼前。 穿過虛假之天的過程就像在作夢,將意識沉入深深的冰冷海底,在幾乎溺斃的瞬間向著光上游、穿破水面。 睜開眼,是我熟悉的那片空居別院。粉色花瓣紛飛落下,空氣清新乾淨,根子的片語樂聲流淌。 我靠在流浪者的肩上醒來,少年溫熱的呼吸拂過我前髮,只要一抬頭就能吻到喉結,我這一亂來,果不其然被他摁住了腰,把我困在迴廊柱子和他之間。 他輕聲問,「這個時間點才來見我,每日還做不做了?」 「做,但我現在想先做你。」 少年瞇起眼,我怕他看出點什麼,便主動環住頸子撒嬌索吻、試圖取悅他。 流浪者任由我上下其手,垂眼看著我,「今天這麼饞?」 「生理期剛結束嘛,好幾天沒做了……特別想要。」 流浪者呵了一聲,俯身接吻回應,壓在我身上挑逗愛撫。我們慢慢褪去彼此的衣物,人偶的身體偏涼,逐漸因我染上溫度,他難得極富耐心地做著前戲,但我卻一直沒有進入狀態,濕得很慢。 雙手在他頸後交扣,指尖明顯不由自主地發顫。 「……直接、進來吧,插一插就濕了。」 「妳在怕什麼?抖成這樣,是被我弄疼受不住了?」 「……不、不疼。沒事的,可以再痛一點,嗚嗯……!」 流浪者應我的要求,性器撐開陰唇,長驅直入,歡愉來得很慢,疼痛大過一切思緒,恐懼、焦慮、害怕……在這一刻被他的存在驅趕殆盡。 沒事的,只要回到提瓦特大陸,我就是那個拳打正機之神、腳踢吞星之鯨的旅行者,不是那個只能默默挨打卻不能還手的弱者。 在這裡我可以爬到世界之巔,可以深潛到海溝裂縫,沒有人會傷害我。如果是一般小傷,流浪者就會把我抱到七天神像下治癒我;如果是無法治癒的深淵傷口,就會像上次膝蓋受傷一樣,連做愛都小心翼翼護著我。 我攀住流浪者的背脊,在半滑落的鈴懸衣下找到蝴蝶骨,我暈糊糊地想,人類在演化的過程中捨棄了翅膀,為什麼卻又嚮往在空中飛翔?還沒想出結論,被他撐得難受,在不夠濕潤的情況下,灼熱性器貼著我的窄xue進出,磨一磨終於慢慢出水,抽插順利許多。 「嗚、阿散--」 「叫什麼?我可不叫這個名字。」 我改口喊了「__」,一聲又一聲,洇著酸澀和委屈,接著越來越失控。 流浪者的喘息聲也清甜起來,斷斷續續夾著喘息,旅行者、jiejie、親愛的……聽得我耳朵越來越燥。他吻去我眼角的淚水,狠狠咬了一口我的唇。 「妳騙我。」 「啊?嗚!啊……慢點!」 流浪者的指控讓我措手不及,身下被他劇烈快速的抽插,懲戒似地佔有侵略著我,張嘴雖想解釋,卻不斷啜泣呻吟,高潮來得太突然,我渾身一軟,私處流出了大量液體,花xue麻得收縮張闔,吸吮著他停在體內的性器,一下一下,把每一滴jingye都納進子宮。 「我騙你什麼?」 「還想裝傻?不說是不是?……無所謂,我會自己找到答案。」 他抵著我痠軟的宮口狠狠直撞,水聲啪啪作響,像要將疼痛與歡愉深深烙印在我體內。做完愛後身體汗濕,被他帶進浴室洗澡更衣一條龍。身心本就疲憊不堪的我,撐不住在澡桶睡暈過去。 視野墜入黑暗前,流浪者的背脊將我背起,回到房間。那枚漂亮的神紋閃爍著藍色光芒,宛如自由一般美麗。 我這輩子做錯過許多事,包含與他糾纏不清、折磨彼此。 但我並不後悔把他留在身邊。 小睡一會吃了些點心,我們總算趕在四點前把每日做完,還順帶去海祇島薅了圈鰻魚。我累得癱在塵歌壺床上,一開始是大字形,後來流浪者躺上來,把我攬進懷裡,四腿交纏,像兩隻貓咪貼在一起。 他知道我要睡了,下次醒來就是隔天,在我耳垂輕輕吻咬。 「明天見。」 我回吻他的唇,笑道,「嗯,明天見。」 他的吻伴隨著熟悉的清脆鈴響,讓我有勇氣走入天亮前的黑暗。 我要去見明天的曙光和他。 隔天要面對的是一場硬仗,但公司那邊仍有會議要開,提瓦特還有新地圖新活動要跑,流浪者的滿精鈴鐺石頭也還沒存夠。 我不能停下腳步。 我跑了趟警局報案做筆錄,等待的過程難免胡思亂想,最常浮現腦海的還是流浪者的臉。我不知道我做得對不對、也許最後是竹籃打水一場空,我還是會回到起點,什麼也無法改變。 牆上的時鐘滴答作響,這三個小時裡,每當喘不過氣時,我就會輕撫左手腕,在提瓦特時他給我留下了印記,把他的「心」銘刻在此。 去做吧。我彷彿聽到他這麼說。然後來見我。 回到家將剛到貨的攝影機安裝好,看著手機上的多框切割畫面,總算能稍微安心一些。只要玄關或門口有人影,我就會立刻報警。 沒有人會傷害我。 我會保護好自己。 我可以的。要相信自己。去年甚至還沒跟流浪者告白,只是與他同行而已,種種一切都跨過來了,沒道理現在不行。 我想去見他,我屈起膝抱住自己,等眼淚流乾,就能去見他了。 淚眼朦朧中,我看到房門口有道人影。我握住手機要報警,但螢幕全黑--手機沒電了。那人向我走過來,伸出手,我左側的肩膀和頭皮瞬間抽痛,反射性閉上眼護住弱點。 不要。 不要打我。 「是我。」 我睜開眼,是流浪者。 活生生的流浪者。 怎麼會? 警惕和放鬆的情緒互相衝撞,哭到發腫的眼眶一酸,眼淚差點再度潰堤,我看向電腦螢幕,螢幕中的流浪者確實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二號位早柚,坐在長廊上變成一顆不倒翁。 他什麼時候有能力自己離開提瓦特了? 流浪者蹙眉看著我呈防備姿態的雙手,我連忙放下。 「你怎麼來了?」 「妳先回答我的問題。」 少年抬起我的下巴,「從昨天妳就心不在焉,做的時候一直沒進入狀況,鋤大地拿著羅盤在蒙德鬼打牆跑了好幾圈,顯然心裡有事,問了也不說實話。我要是不過來,妳打算什麼時候才說?」 「但是、不應該啊?這裡是我的世界,你怎麼會--」 「呵,妳真以為這段時間,我放棄研究虛假之天的秘密了?我大費周章過來一趟,是為了確認一件事--」 我的手還在發抖,流浪者主動握住我並十指交扣,他猝不及防拉下我的衣領,肩頸上那一片瘀青、掐痕和紗布映入他眼簾,他漂亮的堇色瞳孔縮小,握緊了我的手,又怕弄痛我而鬆開。 「這叫沒什麼?」 「就真的沒什麼……你看,我昨天還能打每日,現在還能坐在這跟你說話。我沒事,已經看過醫生了,現在好的呢。」 「沒事?」他冷笑,「這裡可沒有荷包蛋跟甜甜花釀雞,你們人類有多脆弱,有多容易斷送小命,妳當我心裡沒個數?」 我噎了噎,流浪者來得太突然,我根本沒有心理準備解釋這些事。臥室很小,面對他的咄咄逼人,我無處可逃。 「妳昨天之所以不說,是認為我幫不上忙?」 「不,不是的,你能打破高天已經是意外,不能再把你牽扯進來。我現在狀態糟糕透頂,這不是我想讓你看到的。我希望你在穿過虛假之天的時間裡,都能留下美好的回憶,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看到我懦弱不堪的一面。」 「我沒這個資格看嗎?」 「……是我不敢。」我低下頭,鼻頭微酸,「我覺得丟臉。」 無病呻吟、欲擒故縱、情緒勒索,我在提瓦特可以厚著臉皮做這些,在他鄙夷的目光下撒嬌撒潑、對他予取予求,但在高天之外不行。 我害怕他看到真正的我,會對我失望。 流浪者把我按進懷裡,耳畔傳來他清冷的嗓音,「丟臉?現在才知道丟臉?在妳饞我身體,寫下那些小黃文時,妳在我面前早就沒有什麼臉可以丟了。」 「……你很不會安慰人。」 他勾起唇角,「很遺憾,但這也是妳選的,沒得退貨了。」 「……是啊,我選的。」 卻也是這樣不善常安慰人的流浪者,為了我走出提瓦特。我朋友說過「等價交換」,前兩次我用睡眠交換他的穿越,這次流浪者以自身為載體,勢必也要付出代價才能這麼做。 「我理智上知道要趕快讓你回去,但我卻不想。」 我從抽屜拿出紅繩,剪了一段綁在他的手上,與去年12月入池滿一週年,送給他的手鏈繫在一起。 「這是什麼?」他問。 「某位神明的護身符……這樣一來,至少能替你分擔一些『代價』。」 「不需要,我好歹也曾是神明的代行者載體之一,沒這麼脆弱。」 「還是戴著吧,我現在正需要有人聽我說話,這能讓你維持得久一點。」 流浪者在我身旁坐下,床鋪柔軟凹陷下去,窗外月光罩住我們兩人,像用結界把我們圍攏在秘密基地裡,沒有人會聽見接下來的話語。 我深呼吸。 「……去年你對我說過,即使失敗了也沒關係,像你徒勞無功做了這麼多,什麼都沒改變,也有人愛你愛得死去活來,你對我亦是如此。這句話還算數吧?」 「那當然,不然我過來做什麼?」 「這些事情,和你經歷的比起來算不了什麼……你想笑就笑吧,沒關係。」 人類的煩惱如此渺小。 管教權、控制欲、反抗期……總是有千百般的藉口,能讓菸灰缸砸破書包,讓水果刀割裂作業簿,進而合理化這些行為。 小時候曾寫在週記本上跟老師求助,但換來的結果就是在班上公開恥笑,永遠記得老師看著我問說,週記本要給父母簽名,妳父母知道妳寫了這些嗎? 當然不知道。 現在不知道,以後也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了。 我再也沒跟任何人說過這些話。 流浪者是第一個。 「我是個不該出生的人,跟你一樣,小時候母親棄我而去。人偶如果派不上用場,可以封印沉睡,但人類不行,任意遺棄會背法律責任的,於是我跟我的孿生手足成了燙手山芋,我們之所以能活到現在,全仰賴血親的照拂。」 「迄今為止,我們的人生都是為了償還恩情而活,為了回報照顧我們的人,為了讓他覺得我『有用』。他如果不開心,那全都是我們的錯。」 「只有在提瓦特,我可以作為一個獨立的人。沒有人知道我來自哪裡,也沒有人知道我要往哪去。旅途的過程和終點由我決定,大部分的人都是過客,除了你--你是最特別的旅伴。」 「因為取了『名字』,你自此與我連繫在一起。一次次的磨合後,我才知道,原來不用賣乖討巧,不用絞盡腦汁取悅對方,也會有人願意留在我身邊。」 說著說著,我把一包面紙都用光了,期間流浪者不時應聲,沒有不耐煩,也沒有打斷我。他解下披肩,我把染有他體溫和氣息的布料攢在手裡,涕淚慢慢止住。我不想弄髒他的衣服。就在這時,我的肚子發出咕嚕聲。 我跟他對看一眼。 我從早上到現在只吃了一塊三明治和半杯奶茶,不僅不餓,還有幾乎湧上喉頭的反胃感。直到他來了,我的生理機能才算是慢慢找回秩序。 「我借一下廚房。」他說道。 「不用麻煩,我現在不想吃東西。」 「誰說做給妳吃的?妳要是不餓,就看我吃吧。」 「……」 流浪者在我額頭上親了親,然後把床上的童話貓塞進我的懷裡。言詞雖然辛辣刻薄,但舉止還是溫柔的。眼淚差點落在貓身上,我趕忙用手背擦去。 這是他第三次穿越虛假之天,但已經很熟悉我的住所--這裡不大,隔音也不怎麼好。流浪者打開冰箱時嘖了一聲,「這幾盒飯菜是怎麼回事?」 「別人送的,有得吃就好,我不想浪費食物。」 「被浪費的糧食這麼多,不缺妳今天的份,我給妳做一份新的。」 冰箱的食材不多,流浪者簡單煮了碗雞蛋湯麵,撒上蔥花,還加了點香油。湯麵熱氣騰騰,蒸得我又開始雙眼發酸湧上淚水。 我從小養成的習慣,導致我幾乎不會挑食,就連餿掉的食物,也會因為血親吃不出味道,而被迫嚥下去。 不吃會被責罵浪費食物,接著下一餐就沒得吃。漸漸的,我很少說自己討厭吃什麼。 偶爾會有親戚來探望血親,處理他們剩餘的「美意」成了我的榮幸和職責。有人說這是我的本份,當我提出意見時,那些溫暖和樂的言詞,瞬間就成了帶有刺意的火星。 「吃不吃?妳要是真不吃,我就不客氣了。」 我接過筷子,慢慢地吃了一口,眼淚啪搭落進湯裡。 「難吃的話就別吃了。」 「好吃。」我接過他遞來的衛生紙,「非常好吃,是這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慢慢吃,吃完了再繼續說。」 這幾天我的思緒常有斷片,要花一點時間才能接起上下文,我想了想,繼續說道,「既然有不該出生的人,就會有相對的、被捧在掌心呵護的人。」 「那個被捧在掌心的人,他傷害了你?……不只一次,對吧。」 他的眸光犀利,直指要害。 我剛想說什麼,眼淚就湧了出來。其實不想哭得這麼難看,但在他專注而沉靜的注視下,我很難忍住情緒。我總說著要接住他,這回又是我被他接住了。 醫院、警局、報案……我重複說了好幾次,像是把一個傷口挖開又縫合,挖開又縫合。甚至有人質疑我太過冷靜,不像受害者。是啊,為什麼我能這麼冷靜? 不冷靜不行,我沒有發瘋的本錢,我還有很多事想做,辦不到裝瘋賣傻。我與流浪者約定了,要好好上班,下班後好好去見他,好好度過每一天。 奮力抵抗的這段時間,周圍人不看好的目光和情緒勒索言論,衍生的絕望、無力和自厭情緒幾乎把我淹沒。 為了讓自己好好的,我花了很多時間、付出很多努力,才能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普通人一樣。 但這不代表我受傷不會痛。 「……是,就是他打了我。前幾次我都忍讓了,因為血親會不高興,說我是拖油瓶、我是廢物,但這次我不忍了。」 我慢慢的說,每一個字就深呼吸一次,「我以前求救過幾次,換來的是被漠視被嘲笑,我知道,這世界不會有人理所當然伸出援手。但這次不一樣,即使一樣會被人否定,但我還是想做,我不想放棄嘗試自救……說句有點矯情的,這樣的改變,是因為我遇見了你。」 流浪者讓我知道,就算努力掙扎、徒勞無功,也不代表這是錯的。 做正確的事情不一定會成功,但失敗也不一定就代表錯誤。 是他給了我往前邁步、面對失敗的勇氣。 「阿散……」 我握住他的手,把玩手鏈上的那顆迷你鈴鐺。 「就算最後不盡人意,我也往前走了,對不對?」 少年捧住我的臉頰,客廳的燈照在他身上,鍍出一層溫和的光芒,「雖然不到盡善盡美,以妳目前的狀況而言,已經做得很好了。」 我笑著抵在他肩上,眼淚又濕了他的鈴懸衣。 「我看到你的過去,那時你徹夜划船去鳴神大社,最後卻無功而返,看到死去的村民時,就決定再也不仰賴任何人……我就想,我們還真是相似。」 被母親拋棄、想證明自己有用,向外界呼救卻被漠視。最後只能靠自己,不斷摔倒再不斷爬起來,渾身是傷,最終築起牆,放棄信任這個世界。 「但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 流浪者捏了捏我的耳垂,「妳不像我選擇尋死,妳一直拚命讓自己活下去。」 我紅了眼眶。 我啞聲道,「……畢竟,活著一定會有好事發生的,就好比,可以為你賦予真名、和你一起走遍提瓦特、能聽到你誇我做得很好。」 「求救沒這麼難,去年妳跑去踏鞴砂逃避面對我,本身也是一種求救訊號。在我找到妳的當下,妳的表情有一瞬間看起來像是找到了浮木。那時候,妳就已經在試著對外求救了。如果妳不想看到我,就像妳寫過的,大可直接離開提瓦特,不是嗎?」 ……原來他早就看透了。比我還清楚自己的想法。 「我本來想等一切都解決後再跟你說,至少不會這麼難看。這是你第三次跨越高天,我應該要規劃一點快樂的事情,但我發現我做不到。」 「那就不要去想。」 流浪者啄吻我的鼻尖和唇瓣,以吻慢慢將我胸口破開的大洞縫合,不斷將我掏空的呼嘯冷風,也被他的擁抱跟體溫阻絕在外。 「想哭就哭,如果想傷害自己,就到提瓦特來,我帶妳去雪山往下跳。」 我噗哧一笑,「我沒有自殘過,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怕痛?」 「嗯,也怕讓喜歡我的人難過。」 大哭過後,又有他在身旁,我感覺自己鎮定了不少,想去浴室洗澡,流浪者卻跟了進來。我擋在門口,一臉困窘,「我自己洗就可以了,你在外等著。」 「妳要是洗到一半睡著,我還得破門而入。」 這種事我在提瓦特確實前科累累,但在高天之外,這種事不太可能--因為我的套房浴室並沒有浴缸,站著洗要洗到睡著,有點難度。思及他難得主動來一趟,又有些心軟。 「那你在外面陪我聊天好了,我也不鎖門,你要是不放心就進來吧。」 我跟他聊了很多,關於地震頻傳、隔壁棚的演唱會、即將到來的節日、工作上遇到的奇人軼事……就像在塵歌壺睡前天馬行空地聊天一樣。說著說著,我回應的速度慢了許多。倒不是我詞窮了,而是思緒維持著幾天的高壓運轉,有時會不由自主地中斷、出現一段空白。 一放鬆下來,就會忘了自己是誰、在哪、要做什麼。 彷彿在用第三人稱看著自己。 反胃感湧上,我蹲在磁磚地上乾嘔。 水聲沒能掩飾這等異狀,等我回過神時,流浪者已經進來浴室,渾身淋了個透徹,他關掉花灑,我一語不發地流著淚,想說我沒事,但話一到唇邊就被他吻住,連同眼淚一起。 相似的場景,不到兩週前才發生過。 流浪者把我抱起坐在浴缸邊緣,擠了沐浴乳開始幫我搓洗,避開了我身上的傷口。我靠在他肩上,發散的思緒又再度慢慢聚攏。 「有時候我很羨慕你,你是一隻人見人愛的小貓。」 「妳覺得這是件好事?」 「那表示即使沒有我,你也還會被其他人愛著。」 「妳明明也有其他愛著妳的手足。」他注意到我牆上的照片。 我喃喃道,「是啊,只有我的話,根本撐不到現在,撐不到跟你相遇。」 上回跟流浪者討論過,我現階段的問題,一半來自於他,另一半則來自於原生家庭,這傷口紮根數十年。 幸運的人用童年療癒一生,不幸的人要用一生去治癒童年。 大部分的人都沒這麼幸運。 有利用價值才能得到愛,因此我不斷奔跑,念書、考試、工作、拿薪水回家,成年後我才知道,血親愛的不是我,愛的是那個「家」。 我只是其中一件家具,壞了就拿去修,沒有喊疼的資格。 只有乖乖聽話,這樣我才能被愛。 「……所以,我很羨慕你,你做了我不敢做的事,說了我不敢說的話,就算會被嘲笑、會被討厭、不被認同,你依然不改初心、不曾後悔。」 流浪者動作停下來,擦去我臉上的泡泡,堇紫雙眸半垂,意外的直白,「無論妳做或不做什麼,我都不會因此嫌棄妳、離開妳。」 他以前也說過類似的話,那時還嚇我只說一次呢。 在他還是照顧小鳥的傾奇者時,他對待弱者,有種願奉獻己身的義無反顧。 我輕輕一笑,「就算我失憶了,你也會對我不離不棄?」 他沒好氣道,「對,我會糾纏妳到深淵去,妳給我做好心理準備。」 沖掉所有泡泡後,流浪者拿下浴巾裹住我。他把我放在化妝檯前,這裡不是提瓦特,不能過度使用元素力,所以他在我的說明下用吹風機幫我烘乾髮絲。 我轉過身,抱住他的腰。 「怎麼了?」 「……想做了。」 流浪者關掉吹風機,指尖勾起我的髮絲。 我這才注意到,他一向清冷玩味的眸光中,也染上了薄紅。是同情、慍怒、無奈……還是別的什麼情緒使然? 這是我們第一次在家裡做。 我伸長了手要去關床頭燈,卻被他扣住了。 「早就都看過了,不用關燈。」 --我要清楚看著妳的表情。 他邊說邊俯下身啄吻我最脆弱的地方,舌尖舔著藏在花瓣中的小豆,卸除我所有的防備。 也許是說了很多心底話的關係,我有些放不開,但身體卻給足了反應。這裡沒有虛假之天的隔閡,乳尖、陰蒂都格外敏感,他所給予的性快感源源不絕地刺激大腦中樞。跟昨天在塵歌壺那一次不同,他還沒完全插進來,我就哆嗦著高潮一次,潤滑了接下來的侵略進出。 我伏在他的肩上,隨著身下的頂弄慢慢吞吐他的分身,快意一波波湧上,與倦意一同幾乎淹沒我疲憊的精神,我開始無言亂語。 「好痛……痛、你別撞那裡,慢點……」 「都這麼濕了還會痛?」 「太、太慢了、快點、再快點、呀、啊!……嗚、要去了……」 「……到底要快還是要慢?」 我的反覆讓他無奈失笑,翻過身來讓我用騎乘式,自己掌握步調。 「我好累……我不想打每日,不想做活動,不想消體力……」 「我待會幫妳做。」 「我還想要你生的蛋,殼要是奶黃色的,上面有淺藍色跟深藍色的星星紋路,要生好多好多顆。」 流浪者蹙眉,扣住我的胯骨用力往上一撞,手揉陰蒂,我哭喘出聲。太多太滿了,不斷從花xue湧出液體,雙腿發顫幾乎闔不上。他的腹部上都是我流的水。 「妳最近又看了什麼?嘖……算了。」 身下的軟xue被他cao開,白沫飛濺,腿根的嫩rou又紅又腫。我卻想著他體腔內孕育著元素蛋,下蛋過程不斷被性高潮衝擊的混亂畫面。水草元素在他綻放成一顆顆的卵,水的溫柔流淌、草的生機盎然、雷的閃鳴呼喚、岩的堅忍光輝、還有風的自由剔透…… 我要他身心都為我佔有。 實際上被佔有的一方卻是我。 我哼哼唧唧說不出話,將所有感官交給流浪者,十指交扣,隨著他的律動,與他一起載浮載沉於大海。我們隨波逐流,搖盪了許久,好不容易快到岸邊,又被更大一波浪潮沖走。雨聲淅瀝,我聽不見自己的哭聲,只有他的哄慰在耳邊一聲聲平撫了我的心跳。 我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許多流浪者、散兵、黑主跟傾奇者,每一位都從我身邊擦肩而過,不曾正視過我,也沒有一位駐足下來。 我找不到「__」。 我喊了好幾聲,沒有任何人停下來。 彷彿沒有人看得到我。 我以為昨天流浪者現身安慰是一場夢,當我被鬧鐘叫醒時,少年卻依然和我一起擠在狹窄的單人床上。他閉著雙眼,眼睫如蝶翼一般漂亮。和我蓋著同一條小貓花紋棉被,露出白皙的肩頭,上面都是我的吻痕…… 該來下訂雙人床了,我想道。現實要更換家具,可沒有塵歌壺方便…… 他睜開眼,「愣著在想什麼?」 「我在這還沒有習慣看著你這張臉醒來。」 「那就多練習幾次,既然要與我糾纏一輩子,總會習慣的。」 「你還沒跟我說,你是怎麼打破虛假之天的?」 「前陣子妳寫了疑心跟暗鬼,我得到一些靈感。實證幾次後確定一件事,並不是只有妳才能打開通道……嘖,妳怎麼又哭了?」 「不知道,眼淚無法控制。」 想見他的是我,他卻主動來見我了。 這種事我不敢奢望,甚至不敢寫來讓自己開心。只有在因工作或家務內耗時,才會偶然飄過這個念頭。這場夢已經過於不可思議,再多的便是強人所難。 「我這樣逃避現實,會不會很窩囊?」 「妳這樣問,是想聽到我說會還是不會?」 我想了想,「你還是罵我吧。」 流浪者沒有斥責我,而是壓著我在晨光下又做了一回。如果說昨天是兩個溺水的人攀著小舟、在暴風雨中努力擺盪到岸邊,這回就是在風平浪靜的河道,沿著蜿蜒溪流而下,夾岸的夢見木粉色花瓣落在他的髮上,被我輕輕摘下。 我躺在他懷裡,「其實我最近本來就打算帶你過來的。」 「要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我這的母親節快到了,想看你生蛋孵小貓,幫你過個節。」 他瞇起眼,「我看妳是還沒睡醒?」 三次元有太多限制,加上跨越高天本身就很危險,我家又是這種特殊狀況,見家長這種事自然是不可能的。我口嗨完後,打開手機給他看了一個企劃書。 「我想帶你去高空彈跳。」 「?」 …… 高空彈跳的位置在深山裡的一座橋上,距離地面約有80至90公尺高,高鐵到不了那個縣市,因此我訂的是火車票。車身沿著鐵軌輕輕晃蕩,這節車廂沒什麼人,非常安靜。流浪者穿著我之前訂的那套印象服,把貝雷帽握在手上,看起來是個無害的文學少年。 「保險起見,這次的身份設定是什麼?一樣是弟弟?」 「未婚夫。」 他嗤笑一聲,「妳覺得會有人信?」 以流浪者的外觀來說,確實太過年輕了。 「確實,還差一點東西。」 我從口袋掏出深藍色絲絨小盒子,將戒指套到他的無名指上,戒圍剛剛好。 「如何,這樣看起來可信多了吧。」 他沉默了足足30秒,比上回我在遊樂園摩天輪喊他老公還要久。 流浪者眸光深了幾分,紅色眼影似要燃燒起來。他恨恨道,「有妳這樣求婚的?」 「太突然了?不然拿下來,等你做好心理準備,我再幫你戴一次。」 我作勢要摘下,他卻握緊拳頭阻止,「求了婚還能反悔的?」 「我不知道你回去提瓦特後,戒指會不會消失,所以這次訂的是便宜貨,到時我再去明月齋訂製正式的婚戒……我這段時間可努力打地脈之花了。」 因為家庭背景因素,信任他人、建立親密關係對我來說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訂製這枚戒指,遠比當初訂製手鏈還需要心理建設。 如果他不要,那我就扔了。 不會再有第二次。 但流浪者卻用著看神之眼般的謹慎目光,盯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在戒指內圈,我請廠商刻了我們兩人的名字拼音縮寫。 「妳的呢?不能光只有我戴吧?」 「你要幫我戴?」 「妳還想叫別人幫妳戴?」 「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從衣領拉出項鍊,將戒指解下來給他。 我深呼吸,慢慢說道,「我想在有限的人生裡,跟你一起走下去,看看這條路的盡頭是否有花海,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就自己栽一片吧。」 於是我們在行進的列車上,襯著漫山遍野的白色桐花,執手為彼此戴上了戒指。 抵達目的地車站後,我們搭上工作人員的接駁車,一路往山間行進,流浪者跟我的手沒分開過,我打了個呵欠,靠在他肩上小睡過去。再醒來時,一座白色鐵橋緩緩滑入我們的視野。 我們預約的時間比較晚,前面已經跳了十幾個,尖叫聲此起彼落。說是生死狀有點言過其實,更正確來說,那只是一份切結書,確認自己身心狀況沒有異常、並且願意承擔高空彈跳前後非人為因素的風險。 28和29兩個數字,我選了28。 「我先跳吧,萬一有什麼突發狀況,你還能……」我在流浪者越發冰冷的目光下改口,「你還能跟工作人員一起,幫忙拉我一把。」 來跳的大多都是年輕學生,有的站上去就義無反顧往前跳,有的猶豫不決被工作人員推下去,也有人到最後一刻選擇放棄,回到原點。 我不要當選擇放棄的那一個。 工作人員綁好我身上的裝備確認無誤後,便示意我脫下鞋子站上平台。 「小姐,下去前有沒有什麼話想說?」 流浪者是下一個跳的,因此在旁邊等我,他拿著我的手機,依照我的要求替我錄影。一陣風從溪谷往上吹,拂過我的髮絲。我其實有點懼高症,頭已經在暈了。我摸摸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我和他四目相交,對著少年一笑。 沒有一國的婚嫁禮俗適用我們,不需要用世俗的儀式感去定義這段關係。 但是,如果今天就要死去,我想把這句話告訴他。 「__,謝謝你接住了我。」 我墊腳一跳。 失重感驅使求生本能,我雙手打開、放聲大叫。自由下墜的時間不到十秒,我卻覺得像是過了一輩子這麼長,走馬燈先是映出我從紛擾到沉默的人生,再來是與流浪者的各種拉扯、糾纏和相伴。 高速風壓掠過我的臉頰,把眼淚帶走。 安全繩繃直,身體順著反作用力,在空中左右搖擺甩盪。我睜開眼,底下是湍急河流,耳畔水聲潺潺,兩側樹林成蔭,視野中間則是那座白色鐵橋,它切開了本開寬廣筆直的天空,分成了前半段和後半段。 如同我的人生一樣。 白衣少年跟著工作人員,手上握著引繩將我拉上去。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腦袋暈眩耳鳴不已,但我想努力將這個畫面記下來。 我曾墜落谷底,卻有幸被人接住。 從今天起,我就當自己也死過一次了。 爬上橋樑後,工作人員來幫忙我解除裝備,我雙腿發軟,坐在塑膠椅上平復氣息。流浪者遞來手機,並把貝雷帽扣在我頭上。他抱了我一下,彼此還來不及說多什麼,就看到他被工作人員往前帶了。 少年背對著我走向高台,像是要捨棄這個世界般果決。 「先生,照慣例一問,下去前有沒有什麼想說的?」 流浪者目光緊鎖著我--去年在清夏秘境,我和他搭乘飛亭來到最高點,他小指輕輕勾著我的手指,將我一起拉下去,從高空墜落。我心想他真的是個瘋子,好啊要死那就一起死,七天神像見。 最後是我張開了風之翼,抱著他安全落地。 --怕什麼?在提瓦特又摔不死。 高空彈跳這個點子,還是他啟發我的。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又沒有要死,不說了。」 流浪者乾脆地往下跳,連個深呼吸都沒有,彷彿扔下去的是尊人偶一樣。 ……雖然他確實是人偶沒錯。 工作人員和其他遊客不可思議地發出驚嘆聲--我想起今年流浪者生日,我帶他去連動遊戲作品的遊樂園,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以不到一米七的身高,縱身躍上三米高的自動販賣機拍下按鈕,替我買了瓶楓達、收穫一片掌聲的事蹟。 他還是這樣惹眼。 旁邊的挑戰遊客跟我誇讚流浪者的膽量跟氣度,我只能虛心應是是是,這點高度沒什麼,他早就跳習慣了。 流浪者被拉上來後,依然大氣都不喘一下,解開裝備後向我走來,把貝雷帽拿回去戴上。離開那座白色鐵橋後,我們趕去搭一天只有四班車的巴士,繼續往深山開去。流浪者看著窗外不斷飛掠的景色,左手始終和我十指相扣。 「真可惜,我本來以為可以聽到你尖叫的。你不問我接著要去哪?不怕我把你載去賣掉?」 他轉過頭,很配合地問道,「接著要去哪?」 「秘密。」 流浪者擰眉一笑,握住我的下巴往唇瓣狠狠肆虐輕咬。 「就賣吧,看我能賣幾個臭錢。」 抵達山間的溫泉老街時,已經接近傍晚了。各種規模的溫泉旅館應有盡有。我訂的這間飯店景色很好,環境清幽,裝潢有點類似稻妻風格,從落地窗能直接看到白天高空彈跳的白色鐵橋,甚至有專屬的室外溫泉包廂。 上回帶他去天守閣拜訪完雷電影後,我始終惦記著沒去成的溫泉旅行。 流浪者說高空彈跳完,渾身都是沙塵,便先進了浴室沖澡,我怕一發不可收拾,不想延宕用餐時間,所以沒跟他一起進去,打算睡前再慢慢享受溫泉。 很少在外面下榻飯店,我把玩著遙控器,控制房內的各種開關,沒想到浴室跟臥室中間的牆面卻慢慢變成透明的,沖澡沖到一半的流浪者,抬眼對上我,一臉「妳為什麼滿腦子都是黃色思想」的揶揄表情。 「我不是、我沒有……」 「既然妳想看,就別閉上眼。」 沒想到流浪者卻將計就計,坐在浴缸旁,掌心按了些沐浴乳,慢條斯理地抹在身上,坦然洗澡給我看。我的指尖扣在遙控器上發顫,要不要遮蔽這個香豔火辣的畫面,我陷入了兩難。 白色泡沫順著他的肌理流下,流浪者握住自己的性器,開始前後taonong。隨著牆壁變得透明,他輕聲喘息也傳了過來。我雙頰瞬間發燙。 為什麼要在我看著的情況下、取悅自己給我看? 「你是在挑釁我?」 「不,我是在勾引妳。」 少年站起身,走到透明玻璃牆前,嘴裡呼出的熱氣在玻璃上形成白霧,喘息的頻率透漏了他的快感高漲速度。看著戀人深陷情欲的色氣模樣,我自然沒好到哪去,私處開始泌出液體,空虛感開始啃食著我,在我耳畔呢喃,不如就跟他一起吧,沉醉在歡愉的夜。 指尖滑到腿心,探入內褲,觸及一片濕意,分開花瓣揉捏著小蒂,我夾緊大腿磨蹭,不住嬌喘,和他一起自慰達到高潮。流浪者的濁精濺到牆面,他喘息一聲,眼角染上情欲的紅。我可恨自己沒有幻肢,但就算有,也難保不會被他壓著cao到乾性高潮。 畢竟我在床上沒打贏過他。 食指和中指間的透明液體拉絲泛白,這間房間就只有一間浴廁,我直接推門走進去,在洗手檯清洗雙手。流浪者從身後將我困在洗手台上,剛射過的陰莖如今又硬挺了,磨蹭著我濕透的腿間。 「如何,表現得還不錯?jiejie,妳想打賞我多少錢?」 流浪者撩開我的髮絲,從身後吻我的耳殼,性器順著會陰縫隙開始抽插,我握緊洗手台,被他撞得往前。這語氣和稱呼太過犯規,我感覺到私處又有液體滴下來,身體被他誘得開始發情。 他說,「把衣服換下來。」 「……但、我只有帶一套衣服……」我躊躇道。 「方才櫃台有介紹飯店提供洗衣服務,想出門的話,衣櫃裡也有浴衣,剛才我見有不少遊客都直接穿浴衣上街,這個不成問題。」 我轉過身,摟住了他的脖子。 「想要了?」 「對,想cao妳。」他啞聲道。 我被他壓在透明玻璃上cao,乳尖被冰涼玻璃刺激更加紅腫硬挺,一條腿抬起掛在他的臂彎,每一下都頂到深處軟rou,幾乎站不住腳,混著白絲的體液順著水流入排水孔,情欲卻越發高漲。 幸好浴缸夠大,可以容納兩人、變換不同姿勢還綽綽有餘。浴缸裡放滿了熱水,他把我按在懷裡繼續cao,每次抽插都帶動水聲嘩啦。池水滿出來,濺灑到地上。 這間旅館甚至在浴廁天花板安裝了鏡子,一抬頭,就能看到我們交纏的身影,以及彼此縱情歡愉的神色,甚至能看到以往難以窺見的、他投入歡愛的失控神情。 「哈啊、……別、別弄這麼開、水進來了……嗚!」 他封住我的唇,嬌喘呢喃全被他吞吃殆盡。高空彈跳過後,他似乎有些過於主動。是因為看著我跳下去?還是因為別的什麼?但我很快就無暇去深思。 「別分神、專注一點。」 流浪者輕吻我頸後的皮膚,由下往上不停深深頂撞,一手托住我的左乳,一手刺激的我的陰蒂,指尖撥弄那顆敏感可憐的小豆,我哆嗦著達到高潮,絞緊他深埋花徑的性器,徹底被cao成他的形狀。 等我們洗完澡,太陽已經完全下山了。客房服務算準時間送來晚餐,我們換上浴衣,在窗前看著月色用餐,是以河鮮為主軸的懷石料理,有不少山苦瓜和抹茶點綴,是他喜歡的苦味全餐。 「那日妳帶我去天守閣見雷電影,也跟那些事有關吧。」 「……你還記著那天的事啊。」 「當然,某人以為我生氣借酒澆愁,主動取悅我的模樣,我可是畢生難忘。」流浪者舉起杯子,「沒有人為我哭過,這杯敬妳那晚為我掉的眼淚。」 我看著他喝下酒,臉頰染上薄紅。 他搖晃酒杯,「所以妳找到答案了?為何人類捨棄翅膀,卻仍嚮往飛翔?」 原來那時我的喃喃自語,被他聽到了啊? 「__,你覺得答案是什麼?」 「無非是追求自由、證明自己有征服天空的能力。」流浪者淡淡答道,「不自量力,自然就要承擔粉身碎骨的後果。」 乍聽之下很刻薄,但我很明白,他說的是自己。 「但總會有人接住你的,你的誕生肯定是有意義的。」 「妳在往自己臉上貼金?妳怎麼知道自己真的能接住我?淨琉璃工坊那會兒,妳可是放著我不管,直接跟著小吉祥草王走了呢。」 我有些心虛,「劇情所需,那時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去處理呀。要是我能選的話,肯定會先去看看你的。」 他輕哼一聲。 入夜後,我拉著流浪者去泡室外溫泉。這裡畢竟不是塵歌壺那樣完全屬於我們的私領域,有野鳥蟲鳴作伴,多了一點半開放空間的微妙刺激感。溫泉湯呈現乳白色,有種特殊的硫磺氣味,泡起來像牛奶一樣絲滑。 流浪者主動跨越高天,才剛滿24小時,我卻覺得像過了一個禮拜這麼久。他似乎也累極了,闔著眼沒有說話。 流浪者在這裡不具備正式身分,只能透過一些無法留下文字紀錄的方式,凝聚形體與我同行一段時間。他比任何人類都要虛假,卻也比他們還要真實。 「謝謝你來找我。」 我輕聲說道,「其實百年之後,我就能過去找你了。這是教我如何把你帶出虛假之天的朋友跟我說的,等到這邊沒有理由留下後,我早點過去也無妨。」 「聽起來像什麼邪教似的,我還沒習慣跟妳整天綁在一起,所以麻煩妳再努力多活幾年。」他刻薄冷笑道,「妳不是還想讓全世界都知道妳有多喜歡我嗎?」 「我、我才沒這麼說過。」 「但妳已經在這麼做了。」 「……」 流浪者喊了聲我的名字,將頭靠在我的肩上,雙手環緊了我的腰。 「確定這樣就夠了嗎?」 「是的,這樣就可以了。」 「我是說--」 我轉頭笑著啄吻他的唇,感受他的回應,氣息纏綿繾綣。 「我知道,不用擔心我,這樣就可以了,這樣就夠了。」 他已經為我做太多了。 我已經從他身上,汲取了足夠多的勇氣。 擅自跨越高天、回到提瓦特後,流浪者在一片草地上醒來。 不對勁的是,他發現自己穿著稻妻浮浪人--也就是執行官散兵的衣服。他沒有神之眼,只有至冬女皇給予的邪眼。 依照景色判斷,這裡應當是蒙德的墜星海岸。他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便走到山崖邊,是旅行者和派蒙在沙灘上對話。金髮少女拍拍膝蓋上的沙子,一步步爬上山坡,看到蒙德七天神像發出驚嘆聲。 這時的她,才剛取得風元素共鳴,甚至根本不認識「散兵」。 流浪者手腕上還綁著高天之外,旅行者親自為他繫上的紅繩,代表他成功去見了她一面。如果說這就是擅自打破規則的代價,地脈扭曲也好、失憶回溯也好-- 流浪者都會照他承諾過的,糾纏旅行者直到深淵,直到一切回到正軌。 他知道接下來旅行者會遇到溫迪、被捲入龍災,告一段落後遇到第一次活動。 --未歸的熄星。 那會是他們「第一次」正式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