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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元一路瞬闪,刚赶到便看到昭如一剑穿透昭其右肩将其重伤。“昭如?!”昭元也顾不得平日隔阂,下意识飞身上前接住已是半昏迷的师兄,不可置信抬头道,“你怎么?”“咣当”一声,昭如像是被这一吼喊回了心神,手指一哆嗦长剑便直直跌落在石阶上,一双杏目瞪着昭其那已被鲜血染红的伤口,清泪便不由自主地溢出眼眶。一路手下留情,一路小心,她终于还是伤了同门。昭如后退一步,扶紧后背上荆清风的尸体,像是寻求最后的支柱一般,指尖抖得几乎抓不住。昭元迅速为昭其止血,平放在原地,站起身来想要靠近她,对方却避如蛇蝎,拉开了二人的距离,浑身紧绷。昭如直视着他清亮的双眼,涩声道,“连你,也要挡我?”昭元感受到对方迅速流逝的灵力,“我虽不知你为何如此、又发生了何事……你去吧,此地有我,再没人能阻你。”昭如深深看了他一眼,顾不得许多,终于道了一声,“多……谢。”师父……昭如一路急行,终于到了自家山下。望着巍峨青山,青松翠竹,泪眼模糊。这座山的结界碰到了她身上,一如既往地为她敞开了大门,只是,恐怕这是她此生最后一次来到这里。“师父……”昭如双膝磕在青石板上,发出一声沉重咚声,双手解下放在荆清风身上的青玉,高高举起,向着山顶稽首。“弟子昭如,有事相求!”第49章逐出昭如昭元目送师姐离开,又俯身探了探昭其的气息,方一起身,身后传来一声剑气破空的锐鸣,昭元忙向旁一旋身,剑气险险将他半幅袖子割破。昭元一看,竟是前几日刚见过的昭业。昭业看了看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昭其,怒道,“早知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前些日子连伤同门,如今竟连一师所出的师兄都能伤!天舫留你何用。”昭元强敛怒气,扬脸冷冷道,“背后伤人,你又算什么东西。”刚刚若非他反应及时,削的便是他脑袋了。“同你这种忘恩负义之徒,何必讲道义。我们几人便罢了,昭其可是你亲师兄,就算平日有些恩怨,又何至于下这么狠的手!”昭元半是心悬上了山的昭如,半是不愿见到眼前人的嘴脸,冷道,“师兄非我所伤。”其实昭业赶来时确实只看到了已经昏迷的昭其,至于昭元是否伤人,并未亲眼所见,也不能就此断定是他伤人。但前些日子的一剑之仇尚未报,此刻他心中正满心怨怒,无处发泄,正好撞见这等良机,又怎能放过!更可况,上回几人虽然几人联手都奈何不了这小子,但明显这人越阶使用禁咒也受了些暗伤,并未鼎盛时期。自己受伤之后,曾央求着师父私下刻了一道雷霆驱灵符,若是真能用上,保证这个碍眼的杂碎立刻灰飞烟灭!如今云韶师叔下山,他最后的依仗都没了,还猖狂什么?!昭元虽修为出众,但性子高傲偏激,只要再激他两句,他定然不屑辩驳,到时他们二人打起来,他为求自保,即便是用上禁咒,也未必不可……若是昭元当真死了,天舫再行追究,一则自己有师父庇护,二则想来师门不会因为一个死人而过分追究前途光明的自己。此仇不报,实在意气难平!昭业一边想着,一边探到了系在腰间的储物袋,讥讽道,“师叔一生光风霁月,没成想最大的败笔便是收了你这个败类。门下相斗,颜面丢尽,真是可惜啊!”昭元原本不欲同这人纠缠,但昭业上来便提及云韶,简直是触了他的逆鳞。任凭昭业如何嘲讽,都只是辱及他个人,但他万万不能容忍昭业这般放肆!“你竟敢侮辱师父。”昭元怒极反笑,宵练剑感受到主人的怒意,发出一道锐鸣,锵然出鞘!眼前忽然黑影一闪,一声沉稳声音道,“都给我住手!”大师兄昭正率众弟子姗姗来处,昭正恰恰落在二人中间,一手将宵练按回鞘中,另一手则按在昭业手上。昭业虽眼神平静,但昭业同他双眼一触,便心中一震,像是所有心思都被这位低调的大师兄洞察了一般,一时也是不敢妄动。昭正到底是首席弟子,掌门候选,二人纷纷住了手。昭正环顾一周,一向带着笑意的脸上也严肃起来,对昭元道,“昭其是你所伤?”昭元摇头,“不是。”昭正立刻明了,“是昭如吧?”昭元垂眸不语,心中担忧更甚。一旁的昭业见两人言语,上前有些期期艾艾,“师兄,昭元他……”昭正抬手制止他,“这事不重要,容后再议。如今昭如犯门规带外人上山,打搅师叔闭关,须得将她拿下,不能再容她胡闹了,当我天舫是客栈不成?”昭元原本垂首而立,但听到昭正这句话,再次挡在诸人身前,坚定道,“师兄,恕我冒犯。昭如向来克己守礼,若非逼不得已绝不会如此,我既然应了她,那么在她见到云归师叔之前,我便不能允许任何一人越过我去。”在场的二代弟子,同昭元结怨的并不在少数,听到这等近乎猖狂的话,先是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若不是昭正站在正前,想必都已经出手教训昭元了。昭正却知,这人不过是偏执罢了,没有半分瞧不起自己等人之意,只得无奈道,“你原本擅离职守便已该受罚,何必再受昭如牵连?让开吧,不然我都无法保全你。”这些道理,他又怎会不懂,可是他若是让了一步,今晚昭如所做的所有努力都会功亏一篑,她已是走投无路,他不能让。昭元摇头。半空中却听闻一道温和男声,似近还远,“外边的人都散了吧。昭如,上来。”是已经闭关良久是云归,果然还是被唯一的弟子的哀求所惊动了。紧张的气氛被这句平淡的吩咐冲散,昭正深深看了一眼昭元,挥袖道,“诸位值守弟子回到值守之处,其余弟子各回各府,今夜不得结伴游荡,不得打探,散了吧。”昭元也松了口气,施了传送阵将昭其送回镜台。他再厌恶这个师兄,到底不可能眼见着他死。这一夜,不知道多少人心绪难平。翌日清晨,昭元循着青鸟声声催促,一路到了演武场,那里除却昭如,一个人都没有,静悄悄的。碧空如洗,山间清风仍带着湿意,昭如背上的尸体已经僵硬,但昭元看得出,那人生前定然是个风流人物……不然,又怎能惹得昭如如此下场。昭元见她背得竟有些吃力,上前扶了她一把,一触到小臂,昭元惊然收手,动容道,“你……”昭如反倒不在意地笑笑,“废了便废了罢,从此在江湖中快意恩仇,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