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枯木逢春
控制欲望。 控制欲望。 说得简单,可做起来却是十足的困难,而且要控制住的又是性欲这种东西。 更何况女性也不像男性有根柱状海绵体,可以借外力抑制甚至阻断勃起…下面湿不湿又不是能靠自己控制的! 你心中腹诽,可这时鞭梢已经贴上了臀尖:“打你五下,报数。” 是通知而非商量。 鞭子离开臀rou,似乎下一秒就会狠狠落下。心头顿时涌起强烈的不安,你连忙撑起身体,伸手制止李泽言:“等一下!我犯什么错了,为什么打我!” 你飞速回忆自己有没有什么不恰当言行,但想了几秒也没觉得自己说的做的哪一点值得拎出来特地惩罚的,质问得理直气壮。 惩罚总要有理有据才对,一言不合就打人像什么话! 但你根本没想到的是,李泽言回答得居然比你还要理直气壮:“让你预先体验一下惩罚,也教你挨罚的时候该守什么样的规矩。” “我不需要…!我……” “没有你需不需要,更没有你想不想要。”急吼吼的拒绝直接被打断,鞭子往地上点了点:“念在你是初犯,刚才的两句话一共算你十下,趴好。” 你没动。 尽管是赤身裸体,还跪在男人脚边,神情却是一副因占理而无所畏惧,似乎不会因任何言辞而动摇的样子。 “我要一个理由,一个你打我的理由。” 你咬定李泽言是在无理取闹,确信他会被你堵得说不出话来,不肯善罢甘休。 李泽言看了你一会儿,像是意外你的突然强势,他轻笑一声:“想把这笔账算细点儿?可以,那我们就一条一条来算。” 他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不要求你令行禁止,但最起码主人下了命令,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来,尽力做到最好。因为等你,浪费了十三分钟。一分钟一下,不过分。” 这就平白多了十来下。 的确可以是惩罚的理由。 你眨了眨眼,没来得及反驳,就听李泽言还在继续细数你的罪状:“故意摆不标准姿势,学习态度敷衍,和主人顶嘴……” 这些根本不能算得上是事儿的小细节都成了罪状,被一条条罗列出来。 脑子里登时蹦出一句——风水轮流转。 ……虽然你也很乐意故意刁难奴隶,但同样的待遇换到自己头上可不太美妙。 为什么罚、罚多少、怎么罚,全凭主人来定。想到惩罚的数量可能会无限翻涨,头皮一阵发麻。你忙不迭阻止李泽言继续说下去:“等等等等…五下就五下!” 鸵鸟似的趴回去等他揍完五下,但是…… “晚了。” 低沉嗓音响起的同时,双臂也被强硬拎起来扭到后背,不知道李泽言从哪里拿出条软铐,将你的双手牢牢束在一起。 再伏下去的时候,肩膀和半边脸都陷进白色软毛里,只有一颗惹眼的白臀被捞起来,翘得老高。 “企图两害相权取其轻,想得倒挺美。”男人不咸不淡地评价一句。 小女生的心思其实很好懂,更何况表现得过分明显,简直是昭然若揭。李泽言又十分了解你,知道你其实惯来欺软怕硬,没捣大乱的胆子,只会耍些小心机。 他之前还担心你会不会不舒服,但身体反应做不得假。 都流到地上去了。 瞥了一眼叉得大开,亮晶晶的腿根,李泽言的眼神愈发暗沉,内里燃着压抑的火光。 男人不轻不重地抽了眼皮底下翘起来的软臀一记:“在十五下的基础上加上你浪费的时间,一分钟抵一下。之前说的三条加上打断主人说话,一条十下。自己算,该打多少。” 六十八。 在男人说的时候你就悄摸地算了,但这个数… 你艰难地撑着身体,低声抱怨:“……太多了,会打坏的…” “再加七下。” …… 意料之内的心软没有,明明在绝大多数时候都很好说话的李泽言在此刻居然一反常态,严格执行着那条可以称之为是苛刻的规矩。 从他几次反应中你大概也清楚了只要是他说出来的,就没有再转圜的余地,闭了闭眼,认命地说出额外增加之后的数字:“七、七十五…嗯……” ‘能不能别打’这句明显是废话的要求在还没出首字母的字音前就被囫囵咽下。 可观的惩罚数字令心下惶然。 “啪!” “唔…” 根本没有任何预兆,鞭子猛地抽下! 不是特别疼,但这个姿势被打屁股真的很臊人。 几秒的不在状态没反应过来,也不记得男人之前说的要求。李泽言静静等了会儿,开口:“没报数,重新记。” 说完,‘啪!’地又是一下。 你咬了咬牙,憋出一个“一”来。 比起痛感尖锐的线鞭和令人十分羞耻的巴掌,扁头的马鞭抽在屁股上还好受些。 皮革本就柔软,加上柔韧的鞭身纤细,比一根手指粗不了多少。鞭稍又不像会咬人的犬牙般尖,是方形的,能分摊不少疼痛。 而且这玩意又属于情趣道具,声响是大,却根本打不痛人。 你用过。 但你很快就后悔自己一时大意,小瞧了道具,更小瞧了李泽言。 不紧不慢的报数声在第二十下的时候变了味道。 原本白皙的臀rou在接连的鞭打下已经染上一层薄红,除了鞭子抽落有瞬间的疼,痛感在几秒之内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一点像被短硬毛茬刮过的灼热痒意。 前二十下也像是热身,铺一层疼痛做底,重叠落上去的鞭子就能更容易取到想要的回应。 “啪!” “嗯!…二十一。” 声音里掺进闷闷的痛哼,这一下比之前任何一下都要重,打得你猝不及防。 然而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五下还是同样的力度,接连落下,中间甚至没有半秒停顿。 你喘了一口,从二十二报到二十六。 有些人会因为疼痛而感到快感。 至于多痛…还是要因人而异。 想要痛并爽着,这其中技巧占一方面,施刑者是谁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比如你在李泽言面前,简直敏感得不像话。 疼痛有部分向快感过渡,察觉到这点时,你挨了第三十下,报数的时候身体轻轻颤了颤,好一会儿,没忍住说了声:“疼……” 嗓音软软的,像吃够教训,乖乖收敛爪牙的野猫。 鞭子没再落,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李泽言沉沉开口:“撒谎。” 手中的鞭子足够作为手的一部分来用,被体温捂得温热的扁头插进腿心,干着进去,湿着出来,皮上裹了一层晶亮的yin液。 空空的视野中闯入一双干净的皮鞋和一截裤腿,鞭子伸到你面前,抵上嘴唇,拍了拍。 这羞辱十足的动作没能让心中翻涌起丁点儿的反感,完全是因为做这动作的人是李泽言。 你抿了抿唇,听见他问:“疼?那这是什么” 说不出话来。 你哼哼唧唧不言声,李泽言居然也没为难你,收回鞭子。片刻,视野之中的一双脚也没了踪影。 你尴尬地跪着,晾起通红的屁股。 自觉狼狈,然而这画面在另一人看来却是十足的美。 李泽言是发现你在玩BDSM才去接触的。虐与被虐、命令与服从、束缚与被束缚,这团奇特群体的行为揭露了人性极其隐秘的一角。 李泽言倒也不是反对你用这种方式发泄自己的压力,只是这里边水太深,所谓‘圈子’太乱,不安全。 那时他手里掌控的权势不多,手下的人也只勉强够用。忙着打稳根基,腾不出太多功夫关注别人,等到有时间了,却发现自己的关心有些多余——少有S吃亏的,更何况你又这么聪明。 李泽言就这么远望着,静静地旁观着你认识一个又一个的新朋友,结交一任再一任的新对象。 他以为他这一生就会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但事无绝对。 阴差阳错地,两条渐行渐远的线重新交汇,缠成一颗不甚牢固的结。 李泽言回想起这些年来,自己的所作所为。 一开始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有点像路边的摄像头。观览一切,却永远置身事外。因为有责任在身。 后来他觉得自己像是矗立在荒野上的木头桩,等傻兔子低着头往前冲的时候撞上来。 再后来,他觉得自己像是捞不住鱼的一把网。 现在…… 现在他觉得自己什么也不像。 他就是李泽言。 也许是当年并肩坐在草地上傻傻对流星许下的那个愿望成了真,也许是这些年行的善终结善果,又也许是命运一次性还清了亏欠他二十八年的全部。 向来不信天地不信鬼神的李泽言居然发自内心地感谢起命运来。尽管前路不清,结局未定。 这场意外就好像是撬开钢盖的瓶起子,‘砰’地一声—— 被积压心底的欲望像岩浆,随着火山喷发涌出。 热烫的浆液缓缓侵蚀地表,如同手上逐渐加重的力度,一点点试探底线。 爱极了一个人,就是想要她更多表现出别人从未见过的另一面。 让统领司员的她听令服从;让坚强隐忍的她哀哀落泪;让独立成熟的她撒娇依赖…… 李泽言有耐心。 他可以一点一点来。 慢慢地。 不动声色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