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安子,我生不出来,拿刀割开我的肚子把胎儿拽出来吧,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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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听说女子生产便是去一趟鬼门关,由此便知生子不易。 梅逊雪虽没有切身体会过,但还是破釜沉舟的定下主意,引诱心上人和他洞房怀胎,不惜再大的代价也要生下孩子。 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临到生产这刻才发现再多的准备也是于事无补。 他没有想到生胎竟是一件如此痛苦且煎熬的事,哪怕是就时死了,也好过活活受这个苦。 一张湿淋淋的脸,漂亮的眉头紧锁,衣衫沾满血腥气,他的身上被血水与汗水浸湿了,两手颤抖着抓紧身下的床褥,字字缓慢而痛苦的经声就隐藏在他咬紧的齿间。 “有求皆苦,无所求,苦才逐渐息灭……不求人,心不攀缘,方能人心死,道心生......” 尚未念完,疼得受不住的梅逊雪凄厉痛呼数声,胡乱抓紧他的手臂,神志不清的呢喃。 “安子,我好疼啊,安子,好疼,我念不下去了,我不想生了。” “生孩子真的太疼了,安子,为什么我总要这么疼?” “安子,我生不出来,拿刀割开我的肚子把胎儿拽出来吧,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少爷的样子太痛苦了,就像当年他躺在棺木里挣扎的模样,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少爷受苦受难。 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安乐心慌意乱,冷静和理智都被抛在脑后,忙不迭抓住少爷的肩膀晃了晃,哑着调子的高声催促。 “少爷千万不能放弃!孩子不生出来,咱们所有的辛苦不仅全部白费,你的鬼魄也保不住呀!” 大抵是他的劝导起了效果,少爷的喉咙里含混哀吟了数声,接着很辛苦的仰起脸。 颗颗血泪从少爷的眼角争先往后的滑落,衣衫下的双腿打得更开,鲜血也流的更多。 屋外的天上正是阴云密布,电闪雷鸣,宛如一个被鲜血和雷电浇灌而成的噩梦。 就连窗缝里的梅花香也逐渐掺杂成了火烧成灰烬的焦味。 他的少爷在屋里痛的死去活来,那对夫妻在屋外同样受尽苦难,种因结果皆是天意而为。 一股陡峭的冷风穿窗直入,裹着屋外冰凉焦臭的雨丝,吹在身上更是冷的刺骨。 梅逊雪的脸色煞白,已是生生痛了整夜整日,眼眶里全是溺满的鲜血,身下的床单都被他抓烂了。 安乐抓紧少爷的手掌给他支撑力,胆战心惊的陪伴在旁守护了快足足一个时辰。 直到少爷的力气几乎快要被耗尽,他才把快冷掉的药碗端了起来。 这是早就备好的生胎药,以防少爷在生产的过程中万一耗尽力气生不出孩子,就可以及时作为补充体力的药汤。 见少爷没有力气起身吃药,安乐就小心扶着他的身体,耐心的一勺一勺喂给他喝。 即便靠着他,少爷也是绷着身体颤抖不止,勉强支撑着张嘴吃下三五口药。 幸亏掺着人血的汤药效果显著,少爷吃下大半碗汤后身下流血变少,腹痛也减轻了些,能有几分说话的气力。 少爷最是体贴,生胎险些让他去了半条命,勉强缓过两分就抽空看他一眼,尽量稳定着语调安抚他。 “......安子,不要紧,我死不了......你别难过,我刚才是疼糊涂才乱说话的......” 少爷想对他笑一笑,却连笑的力气都没有,血泪顺着脸庞不住的往下流,看起来心惊的可怕。 明明是他在生产,可安乐看起来比他还要痛苦些,表情悲痛,手臂颤抖。 安乐抱着生产虚弱的少爷,压根说不出话来,只是固执的把他脸上条条血泪擦干净,注视着他的眼里含着满满眼泪,全是心疼与难过。 梅逊雪看不得自己在乎的人再为自己流血流泪,便忍着痛的哄他。 “我生下孩子后就要麻烦你了,若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也就罢了,若是个顽劣活泼的......就像年幼的娘子让她师尊十分为难一般,就有得你急的时候。” “那也是少爷的孩子。” 安乐表情坚定的发誓道:“不管少爷生的是小少爷还是小小姐,我都会拿命来保护孩子和少爷,死了我也会守在你们身边,就算打我也不肯走!” “说什么傻话呢,你已经死了......死了守在我身边不够,还要守在我孩子的身边,怎么这么傻呀?” “说我傻,少爷不也傻嘛。”安乐酸涩的眨了眨眼,不解的问。 “少爷为了夫人生孩子九死一生,为何都不送一封信给夫人,让夫人回来陪你呢?” 梅逊雪急促的喘气,一张白兮兮的脸笑意薄淡,不甚在意。 “她啊,她的心实在太软了,走得时候都不敢和我说一声。若她这次来了就不舍得再抛弃我和孩子一回,那该如何面对她的师尊逼问?” “可是.......” “何况这个孩子也不是给她生的。”梅逊雪打断了他,神色破碎却格外的坚定,“安子,从始至终这个孩子都是我自己想要的,和她无关。” 安乐不发一言。 “我想要孩子,我想和她成亲,我想与她扮作真正的夫妻恩爱一段时日,她一一都让我圆满了,那我怎可再有贪婪之心,白白耽误她的前程?” 安乐无法反驳。 由不得他们主仆多说两句,强烈的腹痛再次来袭,梅逊雪咬牙躺回了床上,抓紧床单继续没完没了的承受下身快被撕开的剧痛。 这时门外风雨大作,暴雨倾泄,雨声里传来几声古怪低哑的嘶叫,应当是有些东西还没死透。 不过想来也是活不了多久了。 早被烧得没有人形的东西发不出声音,被暴雨浇的浑身湿透后,只能在绝望中可悲的等死。 安乐看见少爷的眼眶里血泪盈满,浸湿脸庞,听见少爷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像被无形的手捂住口鼻,艰难呼吸着满是血腥味的空气。 安乐眼睁睁的看着少爷在他面前痛得半死不活,气若游丝,身心同样受着极大的煎熬,却没有一丝发泄的办法。 屋外擦亮天际的道道闪电映入屋内,安乐苍白的脸沉浸在黑暗里,仿若是蝴蝶扇动的翅膀,明明灭灭的,晦涩不明。 他用双手紧握少爷的右手,埋着头放在少爷的手边,把脸深深埋入床被里,让一滴滴guntang的眼泪滴进床褥里,避免被少爷看见他狼狈而无力的一面。 他的眼泪比烛泪还烫,即便融入床褥里,梅逊雪的手臂皮肤还是能清晰感觉到热意。 那一颗颗眼泪像是滴在了他的心头,给了些他无形的鼓励。 他靠着这些鼓励,靠着一腔痴情,靠着一些坚持,竟能在似乎没有尽头的痛苦寻到那么两分微弱的希望。 哪怕直到最后,他的痛苦依旧没有减少一分一毫,可他已然感到了习惯的麻木,连带着一切感知也变得麻木茫然。 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黑暗从四周蔓延过来,四周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 勉强能见的狭小范围只余下一块昏暗的视野晃来晃去,有些恶心,有些恍惚。 “娘子……” 安乐瞧见躺在床里的少爷表情竟逐渐变得平静,握紧的手掌也松松垮垮,缓慢的嗓音清清淡淡,像是一阵风,吹一吹就要散了。 “娘子,娘子......” 他rou眼可见的慌了,死死抓紧少爷寒湿的手掌,抬手摸了摸少爷湿淋淋的额头。 “娘子,娘子,娘子娘子娘子......” 少爷的声音愈来愈低,表情涣散,粗重的喘息声也渐渐消弭。 同时,屋外一直连响不断的惊雷暴雨在一瞬间竟呈现迅速消散的状态。 这下他怎能不知是少爷的鬼体出了问题。 少爷的鬼力衰退,鬼魄虚弱,因此连梅宅的天象都要紧随消失了。 如果再不及时挽救,少爷生不出孩子胎死腹中,怕是会一尸两命。 就在他紧紧握着少爷的手连声急唤时,忽听屋外鹤声咻咻,围绕着整座宅院响了起来。 他闻声扭头,便见成百上千的纸鹤顺着窗户的缝隙飞了进来。 只见每一只纸鹤的口中都衔着一朵小小红梅纸花,小巧可爱,栩栩如生。 这些纸鹤入屋便自发围在少爷的身旁,组成巨大的白色圆环,再齐齐把口里的梅花丢在了少爷没有起伏的身上。 一股股丰裕的白色灵气从红梅纸花里如水般流溢出,顺着再流入少爷鬼力枯竭的体内。 不过短瞬之间,安乐就惊喜万分的发现少爷薄弱难闻的呼吸逐渐加重,冰冷的身体也有了暖意。 纸鹤们带来的丰富灵力重新帮助着这具死去太久的身体恢复活力,提供精元。 见状,道是天无绝人之路,紧紧握着少爷手掌的安乐一时快喜极而泣。 丢下红梅纸花后,这些纸鹤也没有离开,而是飞出窗外围绕在梅宅上方不散。 无数纸鹤的翅膀振动,高调的发出鸣声啼叫,保护着整座三梅阁避免邪祟入侵,打扰生产。 安乐眼眶含泪的握着少爷的手掌,回头深深的望着屋外飞绕的纸鹤群,心里一时又激动又感激。 如此看来,少爷当初果然没有选错人。 能遇到夫人,当真是他们一对主仆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