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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放在他脑袋上摸了下,反而威胁道:“你不告诉我我回去了。”程显听闭上眼,也威胁他说:“你留下来我就告诉你。”程透垂头望他,低声说:“我知道,那一定是个阿鼻地狱般的地方,不然你会早点回来的。”程显听不说话,沉默半晌,他突然开口说:“是个阿鼻地狱般的地方,但也很美。”程透一怔,程显听继续道:“在芥子庙时,我答应要慢慢说给你听。”天彻底黑了,屋里没有开灯,暗淡的光不知从哪扇窗堂而皇之入室,窥听着决意缄口的禁语。程显听半阖上眼,说:“被星盘撕裂界后产生的黑色界痕吞噬,我没有灰飞烟灭,而是……在太虚中醒来。”他不等程透开口,伸手摸着他的脸挑眉说:“你妈说你每周会去老秦那儿学点知识,你记不记得,在芥子庙时她说的那句她可不是你师父。”程透也笑起来,笑罢了板起脸说:“别转移话题。”程显听把手收回来撑着下巴,看着他道:“太虚是一个……用来惩罚神的地方,它会以不可计量的时长把人关押在里面,直到你找出自己的方法离开。”这些描述无可避免地令程透想起了芥子庙,他没有说出口,程显听先摇头道:“同芥子庙差远了。芥子庙含有师尊和秦浣女的善意,太虚中所有的美都只是为了挽留你、让进入的人永远留在那里。”程显听说着,掀开了些程透的袖子,他与千年前容貌别无二致,但这终究是新的躯体,以君率贤护犊子的程度,果然这躯体上光洁干净,毫无伤痕。程显听便松了口气,继续说:“在进入太虚前,我所看到的是你遭受惊雷的痛苦,这些被影射到了太虚中,因此我问了几个人,我似乎是他们中唯一一个在太虚感受到了漫长的疼痛的。”程透的心揪了起来,下意识地抓住了程显听的手。程显听亦不知在何时敛了笑容,他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慢慢地抚开青年蹙紧的眉头,他又让他皱眉了。“在那里永远只有一个人,你有足够的时间去诘问自己。”界轴娘娘亲手酿的酒果然把人往死里喝,脑袋里一阵松一阵紧的转着,心里空荡荡的愈跳愈发快。程显听闭上眼,沉吟片刻缓缓说:“太虚中有块儿旷野,会映出你心中最笃信的神佛,只要跪拜地足够虔诚,就能从虚空中归来,回到爱人身侧。”他抬起手,空中划出道熟悉的白色光芒,聚起了块儿小巧的红玛瑙坠,被小心地托在手上。“南无十方诸佛,南无程透。”程透抓着他的指尖。他亲爱的师父、显听、小殿下。默念着他的名字从无尽太虚中归来的爱人,该如何去想象究竟为彼此付出了多大的痛苦与代价,今生果报,来世我偿,又如何偿得完啊。功德无量,你也无量。他们终于仍是回到了红尘中去。苦海中唯有抓紧彼此的手最胜无上。程透眼眶烫得像是要烧起来了,他闭上眼慢慢低下头,仿佛千年前、惊雷漫天时他便想要去做的那样,他贴着他的额头轻声说道:“即使在琉璃世界里——”“我也想和你做一朵并蒂的莲。”程显听说。【番外】程显听含着意味不明地笑目送程透坐上了车,他摆了摆手,算作道别。君率贤掉了个头从驾驶座里给他比了个大拇指,意思是好样的,不趁人之危!程显听懒得理她,见车开出去了便扭身回去。君率贤边开车边从后视镜里偷瞄着程透,见青年脖子上挂了个小巧的玛瑙坠,算是个不太规整的菱形,散发出独特的温润光泽。她问说:“那是什么?”程透想也不想便知道她在问的是自己颈间,如实答:“是转经筒上的坠子。”哪儿来的转经筒?君率贤啧了声,没再问,而是转头念叨秦浣女,“老秦没和你说那酒烈得很吗?怎么还喝多了。一个比一个不省心,一个赛一个不省心。”程透被她念叨得莫名其妙笑起来,君率贤仍喋喋不休,“他能再找到你,这事少不了小韩仕英的功劳,我给她打个电话,喊她和她对象来家里吃饭你说怎么样?”程透晕晕乎乎的脑袋里冒出韩仕英那双凤眼,笑起来时像是个狡猾的小狐狸。君率贤把车窗放下来一点,嘴上继续说:“也不怪他找不着你。我和老秦,还有钟率,瞪着三双眼睛都一点点没感觉到他回来了。他只有一双眼睛,何况无常和龙骨构成新的躯体,和原来的气息并不太相似,难上加难。”恰巧红灯,她两手拍了拍方向盘,“要没有小仕英发现你俩之间的联系,还不知得耽误多少年。”“没事,”程透蓦地出声道,“就这么大,总会遇见的。”君率贤又瞄了眼后视镜,不知不觉也笑起来。想来韩仕英那小狐狸年纪轻轻,办事果然周全滴水不漏。给程显听透露消息前先给君率贤打了个电话,非常简短的描述了“我无意间认识的关大教宗教与梵文的年轻教授似乎在找人,姓名不详年龄不详相貌不详,但我觉得他不是个神经病”。君率贤切着胡萝卜,用肩膀和耳朵夹着电话,“这怎么不是神经病了?!”“二夫人你不清楚,他有本事得很!我拿不下来的事,他三两下就解决了,除了你他就是我最大的大腿!”韩仕英难得激动道,“我的水平如何你知道,他的水准绝对不是凡人范畴了,怎么就不能找前世的恋人了呢?”“有点意思。”君率贤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到餐桌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就没有再详细点的消息了?我给他打听打听。”“他自称叫程显听。”对面扑哧一声,很明显是君率贤把喝进嘴里的水喷了出来,她骂句脏话,大声说:“哪个程哪个显哪个听?”韩仕英不答,只是说:“二夫人你是知道的,我虽然是个普通人,但能隐约感知些关于气场的东西。我第一次见到时就觉得有点熟悉,但他在我面前有意不显露出能让人探寻到的气场,加上我并不能清晰靠气场辨人,就把这茬给忘了。”电话里,她顿了顿继续道,“直到前段时间又见到小叔叔,我才反应过来,这种……怎么说呢,又冷又烫的气息,和小叔叔很像。”“你不用说了,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