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耽美小说 - 硬骨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1

分卷阅读161

    些,但无可挑剔的容颜便足够惹眼。他嘴上说着自己与众生无甚不同,可程透眼里他分明如此独一无二。

青年凝望着少年,他专注地念着书册上的笔墨,丝毫未能察觉一道隔过时空的目光,深深的,深深的,望向自己。

程显听没在看那些孩子,他在看程透。

待程透发觉,他收回目光,瞧了眼师父,挑起眉毛,意思是:你看我做什么。

程显听也挑眉,正要说话,长廊对面缓缓走来位身披袈裟的师父,宝相庄重,面容慈祥含笑。他闭着眼睛,走过,在两人身旁略作停顿,微微点头。

程显听与程透忙两手合十,冲他一拜。那师父便再回一礼,转身进了课堂。

堂内,少年们纷纷站起来,齐声恭敬道:“师尊——”

星宿

师尊讲经说法,小殿下与程显听一个跪在里面,一个坐在外面,神情专注地听。

程透最开始是有些坐不住的,他无时无刻不挂念着仙宫里的情况。可师尊所讲令人如沐春风,是他从未接触的,焦虑的心被渐渐抚平,青年听得频频点头,直到灵山一角,身穿僧衣的比丘撞响铜钟。孩子们没有一哄而散,大家站起来,等师尊悠悠地离开了课堂,这才争先恐后地冲向饭堂。

听庄靖的意思,小殿下似乎总是第一个来的,此时却是最后走的。他和谢爵不像其他小孩样书本一丢就跑,而是规规矩矩地整理好,这才离开。谢爵站在门口等着,小殿下目不斜视地出来,谢爵便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走,要开始了,我们去那边等他。”程显听又拉着程透要走,他们永远和人流反着来,程透三步一回头,说道:“原来师父小时候居然是好学生。”

程显听得意起来,“谢爵是好学生,我是好学生中的好学生。”

饭后孩子们会午休一会儿,程显听拉着程透,终于踏入了小殿下的卧房。

那房间里却不似小殿下的衣着般华贵,看着同庄靖的无甚不同,一桌一椅一床一书架,角落里还有个大书柜,只是更干净整洁了些,没什么私人的物品。被褥规规矩矩地叠好,处处一尘不染,程透看了许久,才扭头郑重地冲程显听道:“师父,你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今天这样。”

程显听却难得没同他调笑,只沉声道:“应该就是在这儿。”

半晌,小殿下推门而入,他似乎不打算午休,拉开椅子刚坐下,却像是突然感到了什么,手猛地一顿。

与此同时,异变忽生!虚空中亮起一团恍如白昼的光芒,在房间内越旋越快!那光逐渐扩大,几乎占据了半间屋子,小殿下面不改色,手却紧紧握住椅子边界。程透比他还要不安,立刻望向师父。

程显听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只示意程透继续看。

那团昼光几乎旋成了旋涡,中心猛地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来!

那是只女人的手,高高举起,凌空抓握,似乎挣扎着拼命想要爬出来。程透紧紧攥着手心,极力克制住自己要拔剑的冲动。那手往前伸着,于是,旋涡的中心爬出一个长发披散,形如枯槁的女人。从师徒俩的位置,他们看不见女人的脸,但小殿下显然看到了,岿然不动的脸上终于现出些震惊来!

那女人似乎已逼近油尽灯枯,她抬头看向小殿下,“你、你——”每说几个字便要剧烈地喘息着,像是要把肺里的气儿全抽出去。她拼命咳嗽着,每咳一声,便有星星点点的血渍喷在地板上。女人高举着的手无力垂下,竭尽全力喊道:“你一定要找到角宿,找到他!”

话音未落,昼光连同女人一起在半空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地上的血迹也消失不见,仿佛只是三人的一个幻梦,透着无可言状的恐怖。

程透显然不比小殿下冷静到哪儿去,抓着师父的衣领大声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咳,”程显听干咳了一声,讪讪道,“你见过她的。”

程透立刻在脑子里过了圈,确认对这诡异的女人没有印象——总也不可能是花匠!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程透快要疯了,抓狂道。

程显听只好承认说:“我不记得。得慢慢看,慢慢想。”

程透盯着师父半晌,确认了这厮不是又在懵他,这才定定心神,拉着师父想走,又不敢开门,站住低声道:“她说你梦见过她是什么意思。”

“是真的。”程显听肯定道,“不止一次梦见过,反反复复都是那几句话,找到角宿。”

程透气急,“你不是不知道吗!”

程显听也急了,“‘眼下’还未发生的事,我大多没有印象!”

程透努力消化了一下师父的话,大概明白了什么意思,遂放弃挣扎,疲倦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在这儿干站着等你自己开门?”

程显听如释重负,他松了口气,伸手就打开了房门,“不用,我们走。”

程透一呆,刚张开口,程显听立刻道:“反正他不会不在乎的。”

青年没能出口的话卡在喉咙里,他回头去看坐在椅子上的小殿下,果然后者置若罔闻,就连刚才那一幕都好似没能影响到少年,他从书架上抽了本册子下来,翻开。

程显听带着程透走出房间,他面色凝重些许,领青年朝着灵山的方向走。程透忍不住问说:“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程显听神神秘秘道。

他们沿着长廊走上灵山,半山腰是那口铜钟,古朴而巨大,刻满程透看不懂的文字,棱角又被时间磨成圆润的弧度,宣说这他曾见证过往事。再往上是山顶,那里修着座小塔,程显听领着程透绕塔而上,面容带着恭敬,就连脚步也放缓下来。程透收敛思绪,心里直觉是要去见师父敬重的人了,不由也有些紧张。

塔顶只有一扇门,紧紧关着,传出悠扬的木鱼声来。程显听在门口缓缓跪下,叩响了门。

程透也连忙在他身后一点的位置跪下,垂眸。

门无声自开,里面跪着位比丘长者,面目慈和又不怒自威,沉敛而安宁,同样微含笑意。在程透眼里,他与客堂那位师尊的模样无甚不同,可气质却不甚相似。

“师尊。”

程显听垂下头,是青年从未见过的虔诚与恭敬。

那位比丘敲着木鱼的手并没有停,也没有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