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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的肩上揉来揉去,揉得原本就乱的头发越发地乱成一窝,全粘成一绺一绺的,微微有点酸臭味。 一成说:居岸,我们洗个头发好不好?多好看的头发。 居岸没有回答,继续在一成的肩上揉她的脑袋。 一成把她拉起来,到卫生间,刚已打开热水器烧好了热水,一成让居岸坐在浴缸边上,拿花洒替她洗头。居岸有点不老实,把脖子扭来扭去,一成耐心地哄着她。 居岸的头发长且丰厚,打着细小的卷儿,抓了一成满手,从手缝间钻出来,一丝一丝粘在一成的胳膊上,痒痒的。 终于洗好了,一成拿了干的大毛巾兜头把居岸的脑袋包住细细地擦着,居岸似乎有点闷住了,发出唔唔的声音,一成拉开毛巾,露出居岸的脸,沾了水汽,居岸的脸色好了许多,眼角眉梢绷得紧紧的,清秀动人。 一成看着她,低低地说:居岸,我其实已离婚了。 居岸大约是没有听清楚,什么?她说。 一成笑着拉开毛巾,你有吹风机吗? 居岸说:你说过的,用吹风机不好,伤头发。 一成觉得心里柔情弥漫,是五月的薰风吹过了。 你还记得呢?一成说。 你跟我讲的所有的话我都记着呢。居岸说着,依然站立不稳。一成扶她回到客厅,让她坐在黄昏的一片阳光里,这是这一天最后的一点阳光,客厅里还有空调,很暖。一成用宽齿的梳子替居岸梳好头发,松松的绑了一根麻花辫。 居岸摸摸辫子:你居然会编辫子? 一成拍拍她的头:你忘了我有两个meimei啦?小时候我不是也替你编过,不过你那时头发太短,又软,编好不一会儿就散了。 居岸听了这话,慢慢地把脸转向一成,好好地好好地把他看了又看,叫:一成哥? 一成又笑:呐,终于酒醒啦? 居岸这才看看周围整洁清爽的一切,多谢你。真是不好意思。 一成又替居岸做了稀饭,居岸这里除了米面几乎什么菜蔬也没有,只有一瓶辣椒酱,一成用来炒了一大盘鸡蛋,居岸吃得很香。 一成在居岸家一直呆到晚上九点多,居岸送他下楼。他们一同在黑暗里站了好一会儿,竟然都没有说话。 一成离开的时候,居岸还站在原地,一成看着她在黑暗里显得更加细巧的身影,觉得老天爷好像真的在关了他的一扇门之后又给他开了一扇窗。 乔一成最近心情好,最先发现的自然是宋青谷。他现在是台里的摄像总监,也不常跑新闻了,不过也是忙,这天难得有空在乔一成的办公室里说着闲话。 有年青的小记者推门进来送来两包红鸡蛋,说是有同事刚生了孩子。 宋青谷说:咱们台里大肚子实在是一道风景了,上一回,新闻中心的那个谁,去采访市长,挺着个大肚子,拿着话筒,连市长都看不过,说人都这样了怎么还让人家出来跑新闻。还有那天我上电梯,电梯门一开出来个大肚子,等我上到七楼,电梯门再一开,迎面又是一个大肚子,我当时还懵了一下,怎么开个门关个门,肚子还在人变样儿了!说着大笑,问生的是男是女。 小记者殷勤做答道是个大头儿子,听说是三代单传,喜欢得疯了。 宋青谷大声哧笑道:什么狗屁封建思想!这年头,儿子哪有女儿好,男人找个对象还得低三下四的,前两天,社会新闻里头报的,有个大学男生,为了追同系的一个女孩儿,捧着一大把花在人家姑娘的窗根儿底下溜溜地站了一个晚上,这大冬天的,那姑娘还不乐意,把他的花扔垃圾箱了。你说做娘老子的该多伤心啊?自个儿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儿子给人家这样糟践,这要是我儿子,我打折他的腿,叫他再跑出去给我丢人现眼! 小记者在一旁吃吃地笑。 宋青谷立起眼睛来冲他道:谁让你在这儿乐滋滋地听的?能学个什么好儿?干活儿去! 小记者偷笑着一溜烟地去了。 乔一成说:做女孩子现在果真是讨不少便宜,地位是越来越高,看到喜欢的男人,也会毫无顾忌地倒追了。 一句话说得宋青谷老脸一红。 前阵子新闻中心新来了个大学生,女孩子,才二十二,来的头一天就碰上宋青谷在训一个小摄像,说那人的画面没有质量,镜头明显地在晃动,要端不稳机器为什么不用三角架,训到激动处,宋青谷哗地甩开外套,抢过那小摄像的机器扛上肩做示范,那派头一下子就把小姑娘给吸引了,从此见到宋青谷就叫宋老师宋老师的,声音甜得滴得下蜜来。宋青谷起先没在意,以为不过是小丫头在大男人跟前发发嗲,谁知过没多久有一天,小姑娘对他说,同事们商量了下班一起出去玩,邀请宋老师也参加,宋青谷没过脑子想傻呵呵地便去了,这才发现只有小姑娘一个人,这才明白小姑娘的心思,从此唯恐躲之不及。说,兔子尚不吃窝边草,我是总监又不是禽兽老不休! 乔一成现在又提起这事儿来,还说:其实也大不了几岁,算不上梨花压海棠,老牛吃嫩草的。为什么不考虑一下? 宋青谷说:不是年纪的问题,你就说像我这样的,要人才有人才,要相貌有相貌,要家势有家势,七老八十走出去也是一堆人围上来,乌泱乌泱的,轰都轰不走。 乔一成忍笑忍得肚子抽筋,便问,那是什么问题呢? 宋青谷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