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臂的力量,扶持着许洵向上迈步前行。因为是老旧住房,楼梯设计地还有些陡。沈弋都是自己先试探着前迈一步,才放心地对许洵说:“小心点,慢慢来。”循环往复,直到进了许洵的家。许洵的心情稍微镇定了些,意识到自己已经耗费了沈弋很多时间后,他极力想劝说他先回去,但沈弋怎么也不听。“学霸,我这好不容易来一趟,你都不让我参观参观,就赶人走,未免也太无情了吧。”“再说,外面这电闪雷鸣的,又下暴雨,你就放心让我现在一个人回去”见许洵梗住了,沈弋趁热打铁道:“所以,你不如收留我在这住一晚?”许洵:“……我家只有两个房间,我不知道我爸今晚会不会回。”“没事,我和你睡一个房间,挤一挤就好了。”沈弋说这话时并没觉得有什么感觉。但说完后,他观察到许洵有些异样的反应,也觉察到些什么,立刻补充道:“反正咱们都是男的,不吃亏。”最终,沈弋还是如愿以偿地在许洵家住下了。这一夜,两人睡的都不安稳。两人背靠着背,双眼睁着良久,却又都不敢翻身,怕吵到身边的人。直到夜半一阵疲倦感铺天盖地地袭来,两人才相继睡去。“吭哧吭哧”的上锁声,从耳畔响起的时候,许洵几乎是全身战栗着,从梦中清醒了过来。明明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却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沈弋不见了,身边是空荡荡的一片。心中渗出一片细细密密的慌乱,许洵下意识地下床,朝门的方向跑去。出乎意料地,门并没有锁上,他随便一扭把手,便能推开,没有半分犹豫,他朝着房间外奔去。可走出了房间,面前却还重复着一样的场景。一样封闭的房间,一样的锁声,唯一不一样的是,多了一些男人充满戾气的怒骂声。“跑啊,不是想跑吗?”“你被抛弃了,她不要你了,你懂不懂!”“你要是和她一样没心没肺,我就打断你的腿!”……这些声音,宛如从黑暗中蜿蜒出来的一只只触手,带着能穿透皮rou的利刺,朝着许洵裹挟过来。而许洵能做的,不过是片刻也不停歇地继续向前跑着。可这些触手却不肯轻易放过他,依旧紧紧追逐在他身后。他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力气也快要耗尽,打开了无数次门,眼前是重复了无数次的黑暗场景,耳畔是不断摧毁着他心理防线的锁声。像是奔跑在没有尽头也没有半点光明的暗色隧道上,又像是处于一层叠加着一层的四方形封闭盒子中。不管他怎么努力,怎么挣扎,都还有一个声音缠绕在他耳畔告诉他:“别白费力气了,没用的。”就在他即将绝望之际,漫天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个长发长裙的熟悉身影。许洵神色灰暗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像是濒死的骆驼,看到能拯救自己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向那抹身影奔去,像是飞蛾本能地追逐着光明。他终于离她越来越近,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想要唤出那个卡在喉中已久的名字。那人朝他张开了双臂,他以为再努力一点,迎接他的就是和记忆里一样的温暖怀抱,却不曾想,那只手只是按着他的肩膀,用力地往后一推。终于,那些触手发出了尖锐的笑声,趁机而上,把他整个人裹挟住……9、心跳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再次坠入一个无尽的深渊的时候,他却隐隐约约地听见有一道温柔的声音在呼唤自己:许洵,许洵……他想努力地听清楚呼唤他名字的那人是谁,脑子里却昏昏沉沉的,仅存的意识也一点点模糊了下去。清晨,沈弋是被身旁的人,梦魇中,无知觉地发出的呢喃声给唤醒的。他睁开双眼,下床走到许洵身侧,却觉察到了一些异样。睡梦中的许洵,脸色比起平日,似乎多了几分如纸的惨白。眼眸紧阖,漆黑的长睫微微颤动着,面庞上沁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沈弋皱眉,探手摸上许洵的额头,触及那惊人的热度,被烫地缩回了手。许洵应该是发烧了,而且还不是低烧……沈弋并没有照顾高烧病人的经验,也只能靠儿时父母照顾高烧中的自己的印象,进行复刻。他毫不犹豫地进了许洵家的洗浴室,取出了一块干净的毛巾,用冷水打湿了,再敷在许洵的额头上。等这块毛巾被捂热了,再重新打湿一遍,又敷上。反反复复好多个来回,许洵额头的温度总算降了一些下来。他又用毛巾帮许洵擦了擦脸,从眼睛,到鼻子,到嘴巴。不同于往常大大咧咧的风格,沈弋的动作放的又轻又柔,生怕力度稍微没控制好,会让病中的许洵更难受。他片刻未停,直到许洵从昏沉的睡眠中,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沈弋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进来。许洵揉了揉有些昏涨的头,问:“我这是……睡了多久了?”“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你发烧了,是该好好休息一下。”沈弋的声音和梦魇中那道温柔的嗓音重叠在了一起,许洵有片刻的错愕。看到床头柜摆着的满满一袋的药,和旁边的湿毛巾时,他迟疑着问了句:“你醒来后,就一直在照顾我?”“当然,同桌在自己面前生病了,我总不可能袖手旁观。”沈弋嬉笑着说,把药碗往前一递:“起来了,先喝些药吧,如果还难受,怕是得去趟医院了。”“谢谢,”许洵声音中带着些鼻音和微微沙哑,顿了顿,他又问:“买药花了多少钱,我微信转给你。”“你都没收我的补课费,我又怎么能要你的药钱。别转了,我还等着你病好了,继续给我补课呢。”沈弋大方道,又用眼神指了指药碗:“快喝吧,不然药该凉了。”“你……”许洵看着沈弋,想再说些什么,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接过了药碗。这中药汁有些苦,许洵表情轻微地皱起,还是果断地一口闷下了一整碗。就在他被苦到口腔都在发涩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摊开的掌心,双面堆满了果糖。沈弋有些不自然地挠了挠后脑勺:“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口味,就每种口味都拿了一些。不过你不能多吃,吃一两颗散散味就好。”想了想,他又补充了几句:“这种中药虽然苦口,但治疗感冒发烧作用很好,副作用也小,你喝这个,可以好得快些。”“好。”其实许洵平日里并不太喜欢吃糖,对糖的口味也没有什么挑剔,他随便拣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