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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丢掉就好——总归他也不缺这几个小钱。于是速度还意外地快真纪的眼神变得柔和了一点,但是在转过头的时候,又重新恢复了冷淡:“在这里说的话会被中也先生听见的,跟我来趟二楼。”太宰治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他们绕过了睡得四仰八叉的众人,走上了通往楼上的阶梯。一路上太宰治都没有询问真纪到底有什么事,直到真纪把他领到二楼的藏酒室里,他才露出了点惊讶的神色。太宰治:“这些是什么东西?”真纪说:“显然,玫瑰。”——地上正堆着一盆一盆的红玫瑰,大概是在平地上栽种然后移植的,看上去有点杂乱。但是这么多数量的玫瑰在一起,效果依旧震撼。太宰治挑眉:“我是说,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真纪:“因为没有别的地方能放——都是经营科的种的,本来还有百合小雏菊什么的,不过那些已经卖出去了。”这些全都是经营科的学生在走廊上种的可出售花卉,本来是准备直接拿去花鸟市场之类的地方卖的,但是运输玫瑰的时候安排上出了点小差错,没有凑对日程,只能暂时放在真纪这里一段时间。而前几天才下了大雨,外面的阳台和底下的花园里都不大适合放这种娇弱的花朵。整栋别墅里唯一带卫生间可以随时浇水,而且空置的地方,就只有这个藏酒室了。太宰治打开卫生间的门看了一眼:“我记得最开始这间屋子还是客房——居然被中也改建成了这样。”真纪站在他身后,虚掩上了藏酒室的门,冷淡地打量着他。真纪:“你刚才在车上跟我说,那个碰瓷的男人是嗑药了。”太宰治放在卫生间门把手上的手指一僵。然后回过头云淡风轻地说道:“没错,具体的还要等警察那边调查才能知道,怎么了吗?”真纪看着他的眼睛。就别说眼红心跳了,太宰治连一点说谎人该有的不安或者紧张都看不出来,仿佛他说得就是大实话一样。这种情况只有两个可能。一,他说的就是真相。二,这个男人非常、非常习惯编造谎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真纪并不知道哪一点是真的。她也不觉得自己能旁敲侧击探出太宰治的口风。她盯着他的脸,缓慢开口:“陀思妥耶夫斯基刚才联系我了。”太宰治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那个叫笑面人的家伙有新的动向了?”真纪:“准确来说,是‘已经’有新的动向了——”她深呼吸了一下:“下午的事情是笑面人做的。”她从最开始怀疑的就是这个,所以才会让相泽消太找来太宰治确定。男人那种不自然的状态,眼睛里的血丝,和有些青紫的脸,都和她上次在USJ里看到的如出一辙。只是没有那么严重而已——毕竟那时候的敌人是消耗生命力去战斗,现在只是为了说两句话然后碰个瓷太宰治盯着她看了几秒。和她一模一样的鸢色眼睛眯了一下,然后露出了有点惊讶的神情:“但是我没有感到任何异样——你确定不是他骗了你吗?”“也或许是你骗了我。”“比起你的哥哥,你更信任那个魔人?”真纪短暂地假笑了一下,道:“事实上,我谁都不信。”或许说假话的是太宰治,也或许是陀思,但是她并不在乎。大不了就自己想办法搞清楚真相——总归她还有个主线任务卡在那儿。就像是陀思之前说的一样,大人的世界充满了谎言。想要知道真相,就只能相信自己。灯光透过门打开的一点缝隙照到了真纪的脸上。太宰治又产生了那种奇怪的错觉,就好像看到了几年前的自己——带着一点点的冷漠和漫不经心,以及慢慢的警惕和戒备。“我该以为我和你的关系比之前好点了。”太宰治耸了耸肩,然后抓了下自己的头发:“事实上,这次确实是陀思妥耶夫斯基说了真话。”真纪:“那么为什么你要瞒着我?”她有些不解。太宰治并不是那种很会担心别人的家伙,至少担心的对象不可能是她——毕竟他们本质不熟,虽然有点血缘关系,但那也是系统伪造出来的。太宰治好像看出了真纪在想什么:“你并不了解我,小姑娘。”我了解的。真纪本来想这么说,但是随即意识到了太宰治说的是事实,她确实不够了解她这位便宜哥哥。那些所谓的印象,大多是她的臆测。真纪迟疑了一下,她并不是会根据自己的猜想判断他人性格的那种蠢货。但是不知为何,在对待太宰治的时候,她就会变成那样。太宰治上前,微微倾下身体,揉了揉她的脑袋:“如果你知道这是笑面人做的,会怎么样?”“我不会轻举妄动的。”“你这个说法,”太宰治说,“就是说,你还是会想办法通过这个线索找到笑面人?”真纪沉默了。太宰治说:“你看。”真纪:“我知道这很危险,但是和你无关吧,太宰先生?”“这当然和我有关。”太宰治说,“我可是个好人,而一个好人是不会让你这样的小姑娘掺和到那种乱七八糟的事情里的。”真纪敛了下眼皮,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但是不管怎么说,你不应该瞒着我,太宰先生。”她抬起眼睛,“如果这只是个开始,他以后绝对会想办法妨碍我的生意,那时候可能就无法挽回了——”她的生意可是她现在唯一的指望。太宰治注视着她的眼睛:“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真纪。”真纪摇了摇头,正想说什么——透过门缝照进来的一点灯光忽然闪了闪,然后灭掉了。本来只是有些昏暗的藏酒室里瞬间变得一片漆黑。然后,门外又忽然亮起了一点莹莹的火光。真纪缓缓回头,就看到中也被打火机发出的一点点火光照亮的脸,出现在了门外。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阴沉。另一只手上还拿着点零食饮料,大概是怕真纪没吃够东西饿着了,专门送了来。“中也先生?”刚才还咄咄逼人的真纪一瞬间变得有些慌乱:“你从什么时候就在那里了?”“从陀思妥耶夫斯基开始。”中也推开了门,火光将藏酒室照亮了一点窄小的区域,就算在这种情况下,也能看出真纪的脸色有点苍白。真纪:“......这不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