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言情小说 - 公主她横刀立马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重睦或许听说他们有过去,可不清楚这些过去具体为何。

封知榆早料到重旸必定积攒许多不满等待爆发,她本就计划以他仗义执言为由,逐渐拨开她与顾衍之间点滴,叫重睦听过后心底生出怀疑。

千算万算,怎么也不曾算到顾衍如此决绝。

封知榆只觉脑中轰然一声,失去理智:“对我无意,对着jiejie满身疤痕和无数伤病便有意吗?!”

“啪”的一声,眼见自家妹子还要继续出丑,封知桓终是抬手对她脸侧扇下一耳光:“闹够没有!”

即使不喜顾衍,但封知桓永远不许旁人在他面前诋毁重睦,愤而怒喝:“不是爷爷与姑母不愿你嫁他,是人家不愿娶你,还听不明白?你如今已贵为龙岩侯之妻,在大庭广众下与旁的男子拉扯不休,可有想过龙岩侯当如何自处,给我跪下。”

他扬手作势还要再打,却被重睦及时拦阻劝道:“表哥,你也知知榆已是龙岩侯之妻。未免妹婿不快,别再动手。”

话音未落,只听得又是一阵闷声落定,封知榆此刻倒不再欲哭不哭,双手死死攥在腿上,任凭那闷声再次击中自己,始终死咬牙关不言不语。

总共三次,封老将军缓缓收回剑柄,闭目抚平心绪:“老夫教育孙女,龙岩侯自会理解。”

话毕恍若无事发生般看向封贵妃,继而闲话了几句家常方才又道:“耽搁太久,进殿用膳罢。”

第6章重睦仰首,恰好能看见他侧脸如……

一顿归宁宴众人皆食之无味,静默不语间,总算熬到结束。

重睦向封贵妃告辞,眼见重旸不舍,终是抬手揉揉他头发,叮嘱道:“照顾好母妃。”

幼时每逢重睦离开栖霞宫,他总会追问,何日才能带他同上战场。

“再等你长大些。”

这话也不知她究竟说了多少年,到如今他却不再开口。

待他再长大些,不必她多言,也该明白母妃身边得有人相伴。

她已在外浴血厮杀,自当是他留下。

信步将外祖与众人送至信恩门处,重旸告辞返回,封知桓则陪伴封老将军上了马车,夜影昏暗间,并无人瞧见龙岩侯府马车旁,有人持灯而立。

直到马车缓缓驶近,重睦方才认出那随车而行之人,正是龙岩侯宗寅。

“微臣见过八公主。”

宗寅一身玄米色衣衫外罩黑色斗篷,几欲与黑夜合二为一。他生得平和沉稳,虽不算打眼,但周身难掩豪贵气魄,重睦在封知榆大婚之日头一次见着他时,便知母妃眼光毒辣,并未替知榆挑错人。

“妹婿免礼,外祖方才离开,早知你也在,无论如何应见礼才是。”

宗寅略一摇头:“公主归宁,家人团聚,微臣不敢轻易上前。”

“胡诌什么,妹婿不也是家人。今日母妃好奇妹婿何往,知榆说是老夫人卧病致使妹婿无法脱身,表哥还叹未能与妹婿把酒言欢——”

重睦话音未落,只听得身后响起银铃般笑语道:“jiejie和侯爷聊什么呢,如此开怀。”

因着封老将军那几下重击,众人还是担心封知榆受伤,劳李尚宫替她上过药后方才离开栖霞宫,所以比其他人要慢些。眼下她早已收敛了先前情绪,面色平静,唯唇边泛着婉转笑意。

见她身形单薄,宗寅立刻示意随侍将早备下的斗篷递过去,低声解释:“公主询问为何不曾参与归宁宴,我正在解释。”

“还能为什么,不愿见到广益罢。今日说辞不过想让姑母听得舒心而已,jiejie应是比你还要明白。”

宗寅面上泛起两道惨白转瞬即逝,重睦闻言,甚少对她厉色道:“知榆,切勿胡言。”

封知榆压根不在意宗寅所感,自顾自拢紧斗篷看向重睦:“天色不早,知榆这便告辞,jiejie万安。”

她根本不看自家夫婿,与之擦肩而过踏上马车,动作麻利,无有一丝拖泥带水。

因此宗寅也连忙匆匆行礼告退,重睦有些话原本搁在嗓子里,复又重新咽回腹中。

眼见龙岩侯府马车渐行渐远,从午膳时分便强忍怒气的慈衿总算怒喝一声:“这封家小姐究竟哪里来的气性,碰上她这么个趾高气扬,不知好歹的侯夫人,龙岩侯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重睦略略蹙眉,思虑片刻终是叹道:“舅母生下知榆便离世,舅舅也去得早,母妃又宠她——”

慈衿别开脸哼了两下,毫不客气打断重睦:“何止是贵妃,公主就差没被她指着鼻子骂了也不怪罪,无度溺爱!”

她说着愤而连躲几下脚,却听得自家公主坦然笑道:“本宫皮糙rou厚的,真刀真枪都不怕,哪还会在意言语之争。不妨事。”

初学武那几年,重睦从梅花桩上摔下会哭,举不起剑打到自己也会哭,封贵妃心疼,总想着法儿劝她放弃。

后来她逐渐学会躲着母妃和慈衿她们暗自抹泪,哭着哭着,竟也不知不觉武学初成。

外祖亲自带她与表哥前往抚北营的那个春日,天气正好,晴光潋滟。

诸多将士皆尊封知桓为抚北大将军之后,无人料到竟是重睦一战成名。

与渊梯大军在赫轮城交锋数日,重睦一共斩获对方将领人头十枚,全部扔在赫轮城外护城河中。

她一身黑色铠甲向日反射光辉,直叫渊梯人误以为“风遁将军”穆朽再次重回战场。

无人知道她最初连举剑刺向野猪时都会吓得扔开剑柄,嚎啕大哭。

自小娇生惯养的金枝玉叶,如何会真的皮糙rou厚。

不过是早选定了一生所求,不愿再让在意之人替她忧心伤怀罢。

久而久之,连她自己也信了这副说辞。

任凭风吹雨打,旁的姑娘家哭天抢地之事,换做是她都能承受。

……

侯府马车离去没多久,顾府马车便行至眼前。

顾衍翻身下马,正欲解开斗篷,瞧见重睦裹得比他还严实,不由失笑。

他倒忘了,自家公主是在云邕关外见识过冰天雪地的抚北大将军,无论如何不会冷着自己。

伸手牵过她,十指相握之间,重睦手心是异常刺骨的冷。

下意识收拢将她双手带进怀中,明显感受她挣脱了半秒,最终消散于他强横之中。

他也总算得了机会问她,除却落红之外,还有哪些伤病缠身。

“没有顾卿想像得那般夸张,”重睦目光落在被他握住的双手上,微微笑道:“体内虚寒过甚,不是极寒便汗意涔涔,御医说慢慢调养即可,但本宫哪来的时间静养。”

至于身上那些疤痕,重睦略一掀起衣袖,露出右臂上如蜈蚣爬过般的两道旧痕:“渊梯暗器所致,丑是丑了些,荣耀无尚。何况战场刀剑无眼,受伤再平常不过。”

她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