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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陈醋~仓库~老子好笑,可都不晓得有什麽好笑! “谁让进的?” “这个,”老头子抓了抓头,好像是看到了老子脸上的颜色,突然打起结巴:“好~好像~就是裴公子吧?大概……”一边说一边抖抖簌簌的拿出栓在腰上的钥匙,插了几次,都没插进锁孔。 裴公子,果然是裴公子~哼~ 老子还是想笑,一抖一抖的,不晓得往哪儿走。只是绝对不再想往他那走了。 怎麽办?老子头一个想到找帮忙的,竟然是柳如清! 可是柳如清,也不定想帮我。裴旻和谢小军,还不见得他偏老子这边! 再说,就是他愿意,这种破事,老子也没脸让他来参这一脚。要是老子还想有以後……毕竟是裴旻跟老子两个…… 天还早得很,路上人烟稀少。老子经过长廊,经过大厅,就没遇到一个活的。不过遇到了也没意思。 走到门口的时候,陈伯急冲冲的过来,也还是一副睡眼依稀的样子,一见我,就激动的叫道:“主子!主子!裴公子~~” 老子混沌似的脑子里突然一震,记起那两坛什麽水井酒和在洛阳买的紫貂裘衣,脸上十分火急手上有气没力的抓著他讲,赶快给裴公子送去。 陈伯疑惑的走了,老子,也走了。 枯木花第七十八章新鲜番外【青袖.执子之手上】 执子之手?青袖 夜半无语,他手里握著裴公子的香包看,懂不了在想些什麽。 他说他来的地方是一千多年以後的,别说我,就连裴公子柳公子他们,恐怕不见得都明白他想些什麽。 那香包,白底绿竹,比平常那些花花绿绿的高了多少?也还不是裴公子拿来试他心的东西。 裴公子会绣,一针一线,绵绵密密,主子若要爱他,就得拿心去给他做绣底。 也许他们心里都隐隐知道,主子也不傻,只是他们谁都不愿去想,谁都不愿去破。 裴公子的绣,一针一线,密密绵绵,全是在给自己编笼造茧,束手束心。 裴公子与我们不同。 小少爷走了,他便本该有阔海空天,成就一番事业功名。可如今他把那一双眼里的凌云之志,化了多少分流转的潋滟波光?我们都看得到,都是因为身边这人。 所以主子就算拿出心去,也是应该。 而我,就只能闭紧眼睛,努力让自己睡著。睡在主子身边这一席位置,已是不易得来。 然而越想要睡著,越睡不著;越想什麽也不想,反而想得更多。 记得当年,麽麽给新买进的小倌取名字分事做,轮到我的时候,把全身上下捏来捏去的想了好半天,才讲:“长得倒是挺秀气的,可惜眉低眼顺的没个性也没什麽特色。红牌是当不了了,这身子骨倒还挺软的,日後跟姑娘学舞罢。”又皱了皱眉:“也别了好名字,嗯~女孩儿家可以叫红袖去和那些穷酸书生的意,你就叫青袖罢,说不定倒应你个长袖善舞。” 从此便成了醉红院中的舞伎,无论寒暑冬夏,皆困与那一方院落。每天在院里练开叉下腰,举手投足,飞袖旋身,扭腰送胯,霓裳绿腰胡旋,无论高雅,都要一曲曲学会。稍有不对,自然有棍棒伺候。 十四岁上了台,先与人做陪衬,再被人点名独跳。 後来听不少人说,青袖公子的舞,不急不徐,自有一番风味在里头。我心里发笑,不急不徐,换个说辞,也跟当年麽麽说我一样,没什麽特色。 再後来,有了名头,嫖客们都喜欢附庸风雅,说要叫舞青袖,风雅。 麽麽常说,让你练舞是便宜了你,不然你这相貌怕难得这麽红。练舞啊,一定要把那腰腿练软了。一定要软,否则哪个男人愿意放著温香软玉的女人来抱小倌? 我在院里容貌自是只算得中位,舞技也上不了极处。只要那些客人愿意,自有人装孤高清雅,也有人作妩媚诱惑给他们看。 那时候麽麽没提过接客,还派了龟公打手给我挡些登徒子。我日日被化了浓的媚的轻的淡的妆,头上别蝴蝶的花草的簪子,身上穿各式绣满藤萝的衣裳,每日必是崭新的衣饰,麽麽说,客人要的就是新鲜。只有一样不便,衣服必定是青色,深青浅青嫩青老青,腰上是浅紫红玉蝴蝶,大且贵。 这些自然都不是我的,是麽麽给舞青袖的标志。我日日在一片狼藉的前楼花厅里轻歌曼舞,给别人助兴,自以为看透了人间百态。自以为我就只干这个。 後来才知道,麽麽何等精明,这不过是在吊嫖客的胃口,让他们想碰,碰不到。然後好捡个我这张新脸变成旧脸,隐隐要把人胃口伤了,再去给人做陪衬之前,让人争著抢著来开苞,赚上一大笔。 她当然知道,凭我那点手段,红不了多久。 没出一年,专门来看舞青袖的不见长了。新上台的小倌名字就叫绿腰。 十五岁,麽麽说该开苞啦,再等下去就降了。 我心里一荡,化作死灰。原来还是逃不过。 第二天,麽麽带我们几个要开苞的人上香山许愿。坊里规矩如此,开苞的清倌都要去寺庙拜佛许愿。多献供花供果,愿入地狱时少受苦楚。 平凡女子嫁了二夫,死 後便要被锯成两段分给两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