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乐斯重制版（19）

    2020年8月30日斐乐斯·REMAKE·19在约拿的指示下，碧翠丝实验性地将附近三栋房子的围牆拆掉，用几条连结通道将自宅在内的四栋房子串在一起。

    就结果而言，这个将几栋房子串连，藉以提昇圣殿成长上限的尝试，其实是失败的。

    圣殿保存神力的容量产生了一定程度的提升，但圣殿主结构的成长则依旧受限，约拿依然无法进行扩张。虽然无法让圣殿继续成长，但至少暂时解决了神力无法储存的难题，还不算是全盘失败。

    圣殿与现实的连结其内容机制为何，以及伴随而生的限制究竟是什麽，由于连被祭祀的滑熘熘自己都是一知半解，约拿也只能透过逐一检验的方式缓慢摸索。

    目前看来，最理想的办法，是为圣殿在现实世界中建造一座专门的建筑物与其连结。约拿想当然尔对建筑和土地买卖相关知识一无所知，只能将这件事情交付给碧翠丝处理。

    同时，约拿一直无法寻获第二个骑士，虽然心裡怀抱不可告人慾望的男人为数不少，但像麦克斯那样具备强大体能的人却没有见到第二个，绝大部分人在约拿眼裡都没有招揽的价值。相对于人数不断膨胀的信徒和奴隶，身负守护圣殿重责的骑士却仍只有一人，约拿虽感到不安与焦躁，却也无计可施。

    另一方面，碧翠丝的外务则越来越多，已经再也无法像圣殿成立初期一样身兼数职了。她将大部分的圣务交给朱丽和嘉丽薇执掌，自己则和凯萨琳处理与俗世有关的外务。

    由于为数众多的信徒中，不少人放弃了过去的工作，为了维持信徒的生活无虞，碧翠丝于是得收编更多的奴隶，来负责处理生活上各个面向的琐事，同时为了避免引起外界的怀疑，还得用更多其他奴隶来掩护这批奴隶。

    现在信徒与奴隶的人数已经庞大到若是没有书面纪录，便没有人能清楚掌握的程度。嘉丽薇和朱丽的任务之一，便是负责编纂人员的名册。

    约莫此时开始，“教团（ORDER）”这个名词开始被用来作为包含约拿、圣殿、信徒以及奴隶等所有相关人员、地点及仪式的总称。

    在初步的调查后，合计约七百馀名的第一版教团名册完成了。其中信徒人数约两百多人，奴隶人数则有信徒的两倍以上，将近四百多人。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份用来记载非属教团成员的外部协助者名册，裡头约三百多人都是妲蜜安用魔力所控制的男人，只是这些人既非直接服从教团指示，提供的协助也多属外围的掩护工作，通常不会直接参与教团事务，运用上不如教团奴隶自由。

    当十月接近尾声时，约拿所居住的住宅区裡，已经有一半的人成了碧翠丝的奴隶。奴隶们的房子一部份被清空出来，作为信徒们的宿舍使用。

    信徒们原则上可以不用外出工作，她们的生活所需都有专责奴隶负责打点，而所有的开销都由赞助者们提供的金钱支付。

    如同圣殿本身进入了停滞一般，在教团内外都没有显着变化的情况下，约拿迎来了身为祭司的第五个月，十一月。

    ＃＃＃“碧翠丝，选战很快就会进入最后三十天的冲刺阶段，我接下来会真的很忙，恐怕很难再腾出时间帮助你了。但是如果有什麽急事，你还是可以透过我的支持者跟我联繫。”

    竞选总部的会议室裡，只有妲蜜安和碧翠丝两人。

    妲蜜安一如往常穿着鲜豔的红色洋装，捲曲的黑色短髮甚至也有部分挑染成红色，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年轻气息。

    坐在她对面的碧翠丝则是一反常态，穿着宽鬆的米白色长裙，脸上未施脂粉，腰身和几个月前相比胖了一点，腹部也有些微隆起。

    “我明白，接下来几个月，我和约拿已经决定暂停教团对外的活动了。”碧翠丝微笑，右手轻轻摸着肚子。

    在将近三个月的合作后，碧翠丝对妲蜜安的敌意已经减轻许多，妲蜜安已经用行动证实她是不可获缺的重要合作伙伴。在她的命令下，邻近教团的警察局、学校和邮局、银行、大众运输等公共机关，都协助掩护教团，让教团能够在不断茁壮的同时，仍可一直保持隐密。

    “……预产期大概是什麽时候？”妲蜜安看了看碧翠丝的腹部，不禁问道。

    “大约是二月吧，顺利的话。”碧翠丝眸中闪耀着喜悦的光芒，“接下来我也不想花太多时间在外头走动，所以应该会有好一阵子不用麻烦你了。”

    “我相信这一定是个可爱的孩子。”妲蜜安笑道，“是一个没错吧？还是两个？”

    “一个，是个女孩。”碧翠丝回答，“非常健康。”

    “那可真是好消息！希望明年2月的时候，我可以用市长的身份为她祝福。”

    “别担心，你一定可以当选的。”

    两人又谈笑了一阵子后，碧翠丝才起身离开，由于正门外头已经有几间媒体常驻，妲蜜安于是送碧翠丝从竞选总部的后门离开。

    回到车上，碧翠丝让麦克斯驱车驶离。

    碧翠丝并没有告诉妲蜜安所有情况，一来是因为碧翠丝并未完全放下戒备，二来是她不想让外人知道教团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有不得不暂停扩张的原因。

    明年二月开始，以碧翠丝为首，教团初期的核心成员如嘉丽薇、朱丽、婕蒂、凯瑟琳等人，都会陆陆续续在一个月内迎来分娩和生产——不但如此，预计之后每个月都会有大概二十馀人的信徒为约拿产下子嗣。若非碧翠丝事先叮咛约拿节制播种，恐怕每个月要临盆的信徒数量会更加惊人。

    想当然尔，在接近临盆的前几个礼拜，碧翠丝等人的行动力将会大受限制，教团每日的行政事务势必得换人主持。

    （幸好朱丽和凯萨琳两人的预产期和我差了快一个月，在我待产的时候，她们可以代为处理教团的事情，不用让约拿自己动手……）同时，戈西雅女子爵筹备已久的计画很快就要正式启动，到时戈西雅不知会在病院裡休养上多久的时间，在这段期间裡，教团将会失去和皇室沟通的管道。

    在知晓碧翠丝的能力后，为了避免遭到教团的控制，女王陛下拒绝和教团有任何直接接触，只间接透过戈西雅和教团联繫。

    （得在真的和皇室失去联络前，先请陛下再资助一笔才行，明年的开销应该会变得很大……）一边在心裡盘算着未来的计画，碧翠丝一边取出手机，拨打给戈西雅女子爵。

    两天后，戈西雅女子爵病危住院的消息便出现在各大报的头条。

    ＃＃＃十二月五日，各大报再次以头条报导，戈西雅女子爵在几经奋斗后，终于不敌病魔，因败血症合併多重器官衰竭，病逝于由女子爵本人创建的蓝湾扶救福祉基金会出资打造的蓝湾救福病院内，享年78岁。

    隔天，碧翠丝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来电者显示为妲蜜安。

    接起电话，妲蜜安的嗓音伴随着人群杂踏的声响传进耳中。

    “嗨，碧翠丝，我看了今天早上的新闻，戈西雅女子爵真的去世了吗？你们应该知道些什麽吧？这跟我们之前控制的那些企业家有什麽关係？”妲蜜安问道。

    “是的，你没看错，戈西雅女子爵阁下真的去世了。”碧翠丝回答，但语气中却没有丝毫难过或悲伤的情绪。

    “你的语气听起来不像她真的死了。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麽事吗？”

    “这很难用三言两语讲清楚，但我想再过一阵子，你应该就会明白的。”碧翠丝不禁笑道。

    远方传来一道女音吆喝，接着是一阵马蹄声和嘶鸣。

    “……现在这是真的马的声音？还是什麽影片？”

    “是真的马，夏侬她在练习骑马跳栏。”碧翠丝答道，“她是女子爵的孙女。

    我想你们应该在选举过后就会见面了。”

    “孙女？”妲蜜安嗓音中充满了困惑，“真的孙女？”

    电话彼端传来模煳的催促声，妲蜜安只得结束通话。

    碧翠丝将手机交给身旁的苏珊，视线转回椭圆形的马场上，现在她的身孕已经有六个月了，不适合从事激烈的运动，因此没有跟着下场骑马。

    朱丽和约拿共骑一匹马，由马师牵着在马场外围绕圈缓缓步行，两人都是第一次骑马，在马背上显得有些紧张，朱丽紧紧搂着约拿。

    马场中央，设置着三组跳栏，高度都不相同。碧翠丝并不懂马术，只听夏侬说那是叫做障碍穿越的练习。

    ＃＃＃跨越在高大的黑色俊马上，一名身材娇小的少女穿着雪白的皮革马裤，黑色马靴，上半身仅着一件Ｔ恤，头上戴着安全帽，驾驭着跨下骏马，在马场的另一头转身，面对跳栏。

    “驾！”少女喊了一声，双腿一夹，骏马立即往前奔出，在接近跳栏的地方，肌rou线条鲜明的大腿往地上一蹬，庞大身躯身体便像是暂时摆脱重力一样，轻飘飘地飞了起来，一个接着一个，轻易地越过了三组跳栏。

    旁观的约拿和朱丽惊讶地发出讚美的欢呼，从马匹巨大的身躯，实在很难想像牠的跳跃竟能这麽优雅，简直像是跳舞一样。

    少女让黑马快步来到约拿和朱丽共乘的马儿旁边，停了下来。

    她取下安全帽，用手套拭去额上的汗水。少女面容白淨，鼻梁高挑，有着一双澹澹的琥珀色眸子，双臂纤瘦但是结实，Ｔ恤下的胸部饱满隆起。她的头髮是银白色的，绑成一条短短的辫子落在颈后。

    “你们两个为什麽要一起骑马？马厩裡多的是马，各骑一头啊。”少女奇道。

    “我不要，好可怕。”朱丽立刻出声反对。

    “不要怕不要怕，你要是怕了，马会更怕啊。”少女朗声大笑。

    “我也不太敢自己一个人骑马。不过阁下，您身体感觉如何？”约拿问道，“您昨天才刚醒来，可别太勉强。”

    “别叫我阁下，我现在已经没有爵位了，叫我夏侬就好。戈西雅已经离开人世了，记得吗？”夏侬边说，边对约拿使了个眼色。

    “而且託你的福，我现在身体好得很，虽然真的死了几天，不过幸好还活了回来。”夏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年轻的感觉真是神奇，难怪我总是想不起来，因为我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

    “您说什麽？有那裡不舒服吗？”约拿听了大惊。

    “别紧张，我的意思是好到没有感觉。”夏侬笑道，“当你老了，你随时随地都可以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觉得它们很勉强地连在一起，一动就唧唧嘎嘎作响。”

    “只不过，我以前的身高应该没有这麽矮才对啊。”夏侬用手对着约拿胸口比了比，“我以前至少高上一个头吧？但现在的我得摆张小凳子才上得了马。而且我的头髮以前是褐色的，不是银色的。”

    “这我也说不上来，或许灵药的效果并不足以让人完全恢复青春。”约拿答道。

    “没事没事，别放在心上，我可不是在怪你，”夏侬露出灿烂笑靥，“你已经帮我一个天大的忙了，我欠你的可多了呢，这种前无古人的幸运，竟然让我碰上了。”

    “您能顺利回春真是太好了，在很多事情上，我们都非常需要您的协助。”

    “那是当然，你都让我真的恢复年轻了，我当然也要全力以赴，才能报答你们的恩情。”夏侬回答，“等我把事情整理好，就会把全副心力都用在教团上。”

    “不过，要盖一座新的圣殿，是一件很大的工程，从挑选地点，购买土地开始就得花上大把金钱。在我安定下来之前，恐怕你们还得再等一会。”夏侬收起脸上笑容，正色道，“但是放心，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现在我已经成功恢复年轻，之前接触的客户……呃，我是指赞助者。”

    “之前就算她们亲身试过涂抹灵药的效果，也不敢完全相信我们的说法，但现在有了我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应该就足以消除她们的疑虑了。”

    “约拿，你知道这些灵药是多可怕的商品吗？虽然只对女人有效，但过去从来没有人能将真的青春当成商品贩卖的。”夏侬眼中绽放出一股奇异的光芒，约拿说不上来那是什麽，“这是没有人能抗拒的终极商品啊，为了灵药，这些人你就算要她们倾家荡产，或是叫她们去让别人倾家荡产，她们脸色都不会变一个的。你的圣殿一定盖得成的。”

    “太好了，如果没有大家的帮忙，要从零开始建造一座圣殿，我完全不知道该怎麽办。”约拿听了，大感欣慰。

    “……对了！”夏侬像是想起了什麽，问道，“约拿，你们之前都说我身上有什麽庇佑之类的，现在还有吗？”

    “当然还有，而且……”约拿眨了眨眼睛，“好像变得比之前更强了。”

    常人眼睛看不见的金色光芒，笼罩着夏侬的周遭，化成一道笔直的光柱往天上奔去。

    “喔，那就好。”夏侬鬆了口气。

    约拿不解地望向夏侬。

    “约拿……她都用掉那麽多灵药了，却仗着庇佑，不想变成信徒，你是不是该做点什麽？”一直不发一语的朱丽突然说道。

    “不！不不！”夏侬一听，脸色忽红忽白，连忙说道：“你们饶了我吧！我可不敢……那种丢脸的事情……”

    话也不说完，夏侬调转马头，往马场另一端奔去。

    “嗯，一如所料的反应，现在我知道该怎麽对付她了。现在她不是老太婆，欺负她也不会有罪恶感。”朱丽满意地点了点头，约拿只能苦笑。

    三天后，夏侬以戈西雅女子爵的孙女身份出现在媒体上，宣布继承戈西雅女子爵一部分的遗产，以及包含蓝湾扶救福祉基金会在内的，几间公益法人及营利法人团体的董事长及总经理的位置，引起社会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