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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作顿了下,“我当天下午飞机回松江,应该赶不上。而且我是公众人物,随时有狗仔跟着,晚点去比较好,省得他们打扰mama。” 他的话半真半假,程立国驰骋商场多年,自然听出他在找借口,不愿和自己一块去。 “……行,”程立国叹了口气,起身道,“那你祭拜完直接回家吧,袁姨总念叨你。” 袁姨是程家的保姆,程奚小时候是她拉扯大的,二人关系很亲厚,他点点头:“我近期抽空回去看她。” 程立国皱眉,儿子说回去,但没说扫完墓当天回去,相当于拐弯抹角拒绝。 叛逆期居然还没过去。 “小奚,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程立国不悦,“也该学会懂事了,我没……” “你没那么多时间管我。”程奚木着脸的替他说完剩下的话。 程立国眉头皱的更紧:“你什么态度?” “正常态度。”程奚立即道。 这么多年来,程立国不是没和儿子沟通过,每次不是以吵架结束就是不了了之。 他很头疼:“小奚,你体谅一下爸爸。” “我认为我没给你造成麻烦。” “你懂我的意思,”程立国语气不耐,“你听话一点,我很忙。” 听到“忙”这个字,程奚的好情绪霎时跌落谷底。 从小到大,程立国说过最多的字就是“忙”,别的孩子牵着父母手去学校的时候程立国在忙,别的孩子和父母开开心心吃大餐的时候程立国在忙,别的孩子被父母教育不要总看电视的时候程立国在忙。 他总是忙的。 “既然忙,”程奚努力压住情绪,“您快回去工作吧。” 程立国脸唰地拉下:“你是不是非要和我对着干?” “没有,我也很忙,所以咱们谁都别浪费谁的时间。” 这叫什么话?程立国怒极,重重地喊了声:“程奚!!” 不可否认,程立国是威严的。尾音回荡在客厅,震的程奚心都在抖。 名为情绪的雪山瞬间倾塌,他将颤抖的双手插进裤子口袋,抬头时,正巧看到窗外。 熟透的樱桃掉落一地,汁液流出来,红的刺眼。 “爸,你记得这棵樱桃树是我哪年的实践课作业吗?” 程立国一怔。 “如果不是你忙,我五岁那年就不会被拐卖了。” 因为母亲早亡,幼时程奚最大的期盼,就是和父亲一起吃饭。 每到饭点,小程奚便乖乖坐在凳子上,捧着碗等待汽车的“滴滴”声响起——那意味着程立国的归来。 这时候袁姨总会说:“宝宝先吃饭,等爸爸回来,宝宝的肚子该饿扁了。” “我不饿,”小程奚捂住已经扁掉的肚肚,“我要等爸爸一起吃。” 可惜,他等到的次数少之又少。 除了吃饭之外,他还有个最大的愿望——想和爸爸一起去游乐园玩。 这个愿望终于在五岁那年的六一儿童节实现了,可能是袁姨念叨了太多次,程立国听不下去,于是空出一天时间陪他。 当天小程奚穿上新衣服,背上最喜欢的书包。书包里放了两个小苹果,两包旺旺仙贝,两袋果冻。他一份,爸爸一份。 进入游乐园,人挤人人挨人,他胆怯地抓住爸爸的手,爸爸也反握住他的小手。 爸爸的手掌很宽,很暖。 看到卖风车的小摊,爸爸还给他买了一个五彩斑斓的风车。是最大最贵的那一种,所有小孩看到他,都投来了羡慕的眼神。 小程奚幸福的冒泡泡。 但没过几分钟,爸爸恼人的手机响了。 他拉着他到一边接电话,说着说着,松开了他的手,为了躲避喧闹声背对他。 又说着说着,小程奚眼前一黑。 再睁开眼时,已经躺在乡下的砖房里了。 为了不让他动逃跑的心思,买他的人家把他单独关在一个房间,锁住房门。 屋子很黑,床铺很硬,娇养长大的小少爷细皮嫩rou,硌的睡不着。 到了晚上,蛇虫出没,他抱着膝盖埋着头,不敢听不敢看,手里紧紧攥着那只风车。 是的,把他拐来的一路上,人贩子用尽打、掰、挠各种方式,都没能让他松开手。 他不能放。 那上面残留着爸爸的温度。 半年后,在程氏集团施压下,案件成功破获,程奚被连夜救走。慌乱中,风车不知道被丢在了哪里。 还有他的小哥哥,陪伴他二百多个夜晚的小哥哥,也那样匆忙的、没有道别的,散落在人海。 被拉扯进回忆漩涡,程奚晃了不知道多久的神,等神智渐渐清明,天色已近黄昏。 别墅内只剩他一人。 如他所愿,程立国已经走了。 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程奚窝在沙发上,想练练一辑的舞蹈,又觉得没什么力气。 对了——他突然想起来,奥斯特洛夫斯基曾经说过,解决不痛快的最好办法,是给别人找不痛快。 程奚迅速找到陶时延! e:【欧巴】 欧巴回的倒挺快,延:【?】 e:【我这里太阳要落山了,你呢】 陶时延看着对方发的两句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延:【咱们在同一时区】 e:【是说你那也要落山了吗】 e:【能跟欧巴欣赏到同一片落日,是今天最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