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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怜惜的尸体。 “死者程泽生,男,29岁,身长185厘米,体重68千克,四肢健全,营养状况正常……” 解奶室里只有罗应对着录音笔说话的声音,奶阮岚顺着程泽生的手臂捏到手掌,仔细摸过几个指节,忽然抬头看向何危:“他是钢琴家对吧?” “嗯。” “一般情况下,长时间练习钢琴会导致指尖较常人稍圆润,远节指骨变粗,手掌变厚,小指会有轻度外撇等特征。”奶阮岚抬起程泽生骨节分明的手,“他的指尖尖细,并没有出现长期敲击琴键造成的rou质增厚,有变化的是食指中节指关节和拇指近节指关节,拇对掌肌和虎口也有摩擦痕。” 何危伸手摸索着程泽生冰凉的手,顺着手掌摸到小臂,捏了捏:“手臂的确是经常发力的,指甲也剪得很干净。你的意思是,他的手并不符合一个长期弹钢琴的人该有的特征?” “这也只是我的个人见解而已,不排除某些情况下,长期练琴不会造成手指变化。就像是我上次解奶的一个高中生,她练了十年的钢琴,手指依然纤长白嫩,可以拿去当手模。” 何危点点头,转头看着罗应:“小罗,记录下来。” 罗应拿着相机来拍照,再刷刷刷做记录,奶阮岚拿棉签取拭子,何危好奇:“现在男人也要做这些检查了?” “当然了,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以前只对女性死者鉴定有没有遭受性侵犯,从去年开始,男性死者也会做这方面的鉴定。” 何危笑了笑:“那算不算咱们男人抗议成功了?” “等什么时候政府出台有关男性性侵害的保护法,才算是抗议成功。”奶阮岚拿着手术刀指了指何危,“特别是长得好看的男人最危险,你小心一点。” 体表检查结束,奶阮岚拿起手术刀,终于进入正题。冰冷雪亮的刀刃划开胸口的皮肤,何危难得避开视线,心中又冒出那种第一次看见程泽生尸体的古怪感,有可惜、不忍,还有些难受。 “怎么了你?解奶都不敢看了?”奶阮岚动作流畅娴熟,已经将弹头取出来,冲洗之后放进托盘。何危拿着镊子夹起子弹,冰冷灯光从上方打下来,折射出独属于金属的锋利冷光。 “9毫米,全金属披甲枣核型弹头,铅刚复合式弹心,老朋友了。”何危把子弹放到一边,“DAP92式弹头。” 奶阮岚挑眉:“一眼就认出来了?” “咱们局里就有用这种子弹,就算不是大宝天天见,也装过不少回。”何危把托盘放在桌上,“我的推断准不准确,去验一下就知道了。岚姐,没猜错的话,凶手可能是同行。” ——— 何危一个人在食堂吃晚饭,忽然肩头一重,崇臻的脸冒出来,神秘兮兮问:“唉,老何,我听说杀人的枪是92式啊,真的假的?” “92式还是92G还不确定,要看技术科分析结果。”何危打量着他,目光集中在他头顶上那片树叶,“……你就顶着这个走了一路?” 崇臻一脸懵逼,显然还没理解他的意思。顺着何危的目光,崇臻伸手一摸,才把树叶摘了,顿时骂起来:“那些小兔崽子,看见了都不说,摆明让老子出丑,回去把他们皮给扒了!难怪门口碰见公共关系科的警花,对我笑得像花儿一样!” “也许真的喜欢你。”何危忍着笑,端起碗假装喝汤。崇臻在他身边坐下,捅捅他的胳膊:“你跟我说实话,有没有怀疑是内部人做的?” “我是这么感觉,打算申请枪支排查。全市的92式和92G就那么多,排查起来没有多麻烦。” “那要不是咱们升州市的呢?” “那就继续查呗。”何危耸肩,“这是一条重要线索,枪能确定下来,人也就好找多了。” 崇臻伸个懒腰,腿翘在凳子上:“反正是没派出所什么事儿了,他那儿普及的还是小砸炮和娘子军,不是前几年还搞警用转轮的吗?比92式还坑。” “坑也没办法,虽说会卡壳、断撞针,但这次也一枪打死人了不是?”何危放下筷子,擦擦嘴,“嫌92式不利索,你去跟郑局申请,从海外买一批格洛克回来,成事的话全警队都得供着你。” 崇臻才不上当,可拉倒吧,办案经费都吃紧了还换配枪?没听见经侦那边总抱怨,卧底人家赌场都要队里自掏腰包凑入场费,他才不去找这个晦气,撞老郑枪口上指不定就是一顿削。 “对了,房子下来了,郑局通知我搬家。” 崇臻表情渐渐变得兴奋,又被何危泼一盆冷水:“不过只给我一人住,你这种房子像猪窝袜子乱扔的我不伺候。” “……你这种有空就要收拾家里的我还受不了呢!” 第10章双胞胎兄弟 程泽生回到市局,刚进大办公室,便有人来汇报,公馆内发现的死者家属来认尸了。 “来得正好,我刚好有问题要问他的家人,现在在哪儿?” 手下人给程泽生指路,家属已经从停尸间出来了,正在办手续。程泽生大步流星赶去法医科,看见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正弯着腰在签字,他走过去:“你是死者家属吧?耽误你几分钟——” 那人回头,露出一张在公馆里见过的熟悉的脸。不同的是眼前这张脸 面色红润,更加饱满鲜活,眼眸的颜色浅淡,又充满神采,一瞬间让人产生一种拖回来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