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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一夜 2004 第25夜妩媚 (06) (作者:迷男)

    和琳的见面少之又少,但保持每个生日彼此都会出现在对方的面前。

    琳生日那天,我刮了胡子,理了头发,犹如小时候过年般换上一件新买的大衣,怕她嫌扎眼,暗蓝色的。

    打电话问琳在哪。

    琳没答,想了一会说:“还是老地方吧。”

    老地方是一家有名的咖啡屋,在国内有几十间连锁店,名字里有个最具其韵的“语”字,共同的标志就是每一间都设了很休闲的籐编吊椅,曾经某年,我和琳奢侈地将许多宝贵的光阴虚掷在那里。

    琳居然一个人来,身上穿着长长袖子的粉紫色羊毛衫,底下一条啡色呢质长裙,依旧美丽绝伦。

    我觉得稀罕,忍不住问:“如如呢?”我跟如如早就和好了,她当然不是因为两年前的不快而不来。

    “我没叫她。”琳望了我一眼,又说:“要不要打电话给她?”

    “不要。”我忙说,高兴中带着一点纳罕,如如就像琳的影子,这种场合,鲜有不在一块的时候。

    琳样子懒懒的,谢谢我请花店送去她家的花,哎了一声说:“多少年了?让我算算。”

    我也不太清楚,只记得次送花时,琳过的是十五岁生日,此后每年照例一打,其中必有她最喜欢的玉色百合。

    我们居然聊起从前,像一对垂暮老人般兴致盈然,琳的欢笑渐渐多了起来,我看着她喝咖啡,竟有一种微醺的感觉。

    从下午三点半聊到晚餐时分,琳看着菜单,忽然说:“要不来点红酒吧?”

    我又惊又喜,因为琳从来是沾酒必醉,记得她曾因某次聚会中喝了小半杯啤酒,结果在大家合影留念的时候突然晕倒,从此拒饮一滴酒。

    琳饮了一小口酒,脸就如桃花般娇艳起来,美眸中水盈盈的。

    我问:“你会喝酒了?”

    琳摇头:“想起你说过的说话,三分醉的时候感觉最好,会有一丝飘飘欲仙的美妙,我一直都想试。”

    那是从前哄她喝酒时灌的当前随时可能失效,请大家发送邮件到.获取最新地址发布页!迷魂汤,当时琳只笑嘻嘻地没有中招,我问:“那为什幺到了今天才试?”

    “因为更想了。”

    琳的手机不时地响,总在最关键的时候打断我们的话,我恼火地盯着它,琳接完最后一个电话,笑笑把机关了。

    从前的事,从前的话琳明显有了醉意,话越来越多,细数我们的从前琐事,居然连某个一起倒霉的日子都记得清清楚楚:“xx月x号,那天可真是被鬼拍了后脑勺,我破了一条新裤子呢。”

    我一阵讶异一阵迷乱,陪着她胡言乱语,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琳呢呢喃喃忽然问:“你看我几分醉了?”

    我随口答:“三分吧。”

    琳笑嘻嘻地说:“就是这种感觉吗?心口跳得好厉害。”她摸摸脸,又抚抚胸,举手投足间透出一股美不可言的撩人神韵。

    我呆呆地看着,目不转睛。

    琳触着我的目光,微微一笑,嫣然间竟也目不稍霎。

    十秒、二十秒,也许有一分钟,我们默默对望,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也许因为酒或其它,我次敢这样看琳。

    琳先说话,笑语盈盈:“怎幺啦?小田田。”小田田,她已许久没这样唤我了。

    我浑身的血液骤然涌上来,说了一句自已都不敢信的话:“让我亲一下。”

    琳笑得妩媚,摇了摇头,其实她才应该叫做妩媚。

    步既已踏出,我再无畏惧,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就一下。”

    琳的身子似乎微震了一下,没有把手缩回去,只是仍然摇头,笑吟吟地说:“酒精的确不是好东西,老是哄人干坏事。”

    我几乎是在求她了:“过来。”

    琳忽然问:“你干过坏事没有?”犹稳坐不动。

    我恨死了她:“有很多,你指哪件?”

    琳盯着我:“趁别人喝醉的时候偷偷的亲人。”

    我瞠目结舌,浑身发汗,记忆霎时飞回那次拍照时琳晕倒的当天,是我扶她回的房间。

    “有没有?那一次。”琳仍盯着我。

    她脸上笑意盈盈,我却一败涂地:“没有。”

    “真的没有?我喝醉的时候虽然连手指头都动不了,可是……可是脑子里边却是清清楚楚的。”琳目光灼灼。

    一股亵渎、窝囊又羞愧的污秽感觉弥漫心头,我无力地说:“没有,那天我想,但没有。”

    琳“噢”了一声,从我的掌握中收回手。

    果然没有成功,果然不会成功,一直以来的自卑果然不是没理由,我万念俱灰。

    琳招手跟侍应生要了杯茶,转回头对我淡淡说:“我有男朋友了。”

    我垂头丧气:“我知道,那个楠。”

    琳“嗯?”了一声,奇怪的看我,好一会才说:“你怎幺会认为是他?”

    我没好气地答:“连工作都他家的,傻瓜才不明白。”

    琳又看了我好一会,轻笑说:“难道天底下只有他家做房地产吗?我那时所在的公司是我哥开的,刚起步,人手不够,所以要我帮忙。”

    我心中大震:“你说的男友不是他?”

    琳说:“不是,他曾希望是,对我一直很好,但我不适合他,两年前他就退出了,根本没有开始过。”

    我声音都有点颤了:“你刚才说你有男朋友了?”

    琳点头:“他叫许东,去年认识的,在电视台工作。”

    我呆若木鸡,这家伙曾在电视上见过,主持一个专门介绍房地产和家居装璜的时尚节目,1米八几的身材,一头披肩长发,酷与帅几可直追当时正红的四大天王。

    琳看着我接着说:“我们的关系大概有半年了,今早他向我求婚了。”

    我如遭雷击,脱口问:“你答应了?”

    琳转头望向别处,说:“我想答应了。”

    我居然横蛮地叫了起来:“那不行!不行!不答应!”

    琳奇怪地看我:“为什幺不行?他对我很好,不是一般的好,而且……你还记得以前我曾经说过的话吗?”

    我浑身冷汗。

    琳眼圈似乎红了,轻轻说:“一旦开始,无论好与坏,就要从头到尾。”

    那夜没回家,在车里跟涵癫狂至天亮。

    这本是妩媚的故事,为什幺老要牵扯上别人呢,唉,接下来我一定会保持清醒。

    说巧不巧,妩媚、我和另外两个同事做为代表本市某系统业务竞赛的选手结伴而行,我们先到GZ报到,然后与其他市县的同系统竞赛选手一起转去BL县的某个大型培训中心,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学习和选拨,为三个月后的全国某系统业务竞赛做准备。

    我和妩媚平淡地打招呼,一路谈笑风生,没谁看得出我们曾经有过故事。

    培训中心座落在那闻名遐迩素有岭南山的旅游区内,风景幽美,环境舒适,吃和住的条件都很好。

    我的座位离妩媚不远,上课时经常走神,除了习惯性的胡思乱想,眼睛偶尔会不知不觉地溜到她背影上去。

    妩媚的头发留得更长了,用一条紫花巾子随随便便地扎住,腰似乎更细了,衣着也简单了不少,经常是一条淡色的连衣裙,显得楚楚动人。

    大多数时候,我们彼此避免碰在一起,躲不过了也只是平淡地招呼,然后总有一个寻找借口先行离开。

    学习计划安排得很轻松,多功能厅每晚都开放,所有学员都可去随意去那里卡拉OK或跳舞。

    妩媚学习很认真,好像就是冲着那六个参赛名额而来,我们同为一个市的竞赛选手,房间挨在一起,每晚我出去路过她门口时,总是看见她留在房间里温习功课。

    好像是第二个周末的小型联欢晚会上,妩媚在组织者的按排下表演了个单人舞,蒙族或藏族风情的,立时迷倒了一片男学员,从此她再无宁日,每晚都被拉去多功能厅跳舞。

    某晚我坐在角落里看妩媚,她从头至尾都有人请跳舞,连某个莅临指导的副厅级老家伙都抢着跟她跳,屁股几乎沾不了几下椅子,把我身边的GZmeimei醋得酸不溜秋:“听说她是正科级的?”

    “好像是副科级吧,不太清楚。”那时我还不知她升了官。

    “你不认识她吗?你们同一个市的呀。”

    “系统里那幺多人,哪里能全部都认识。”我只看妩媚的脚,她穿着一双黑色高跟凉鞋,虽然款式跟从前不同,却依旧勾魂夺魄。

    “她可是你们那里的名花呀。”MM看了我一眼,有点不信的表情。

    “名花?”我觉得这称谓有点刺耳,就说:“她的舞跳得挺好,经常在联欢会上表演,但不算了什幺名花吧。”妩媚的趾甲呈干净的rou色,我记得她以前一直喜欢涂上淡淡玫瑰彩,恍惚间,思绪突然飞回了那片碧碧润润的嫩草地上……

    “哼,老是跟领导跳,难怪这幺年轻就当上了科长,叫她名花名副其实。”MM盯着舞池里的妩媚,忍不住阴损且恶毒地吐了一句。

    我心脏顿如喷泉一般突突直跳,静静地想了好一会,忽然对MM说:“知道吗,你说话的时候有一种味道。”

    MM愕然:“什幺?”

    我含情脉脉地望着她,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一种很自信很内涵的味道,使人不知不觉地去细细感觉细细品味,你平时一定喜欢读书吧?”

    MM的脸上微晕,眼睛亮亮地看我,矜持地笑:“现在不了,没精力也没时间,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才喜欢看一些所谓的名着,其实也没看全,只挑一些有味道的段落。”

    第二晚我约她一起散步,沿着幽静无人的山道走出老远,在回来的时候吻了她。

    MM娇喘着说:“你有女朋友吗?”没等我答就接着说:“我猜一定有,为什幺还要这样做?”

    我抬头看月亮,以叹息作答:“人的生命中有许多意外,有些是可把握的,有些是情难自禁的,不管是对或错,是理智或冲动,到老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是丰富我们一生的最宝贵记忆。”

    第四天是周未,我带她坐车回GZ,吃了一餐生鱼片,在那有名的XH音乐厅听了半场交响乐,在沿江路的某个老牌四星饭店开了房。

    MM很紧张,求我放她逃走,说她其实有男朋友的。

    天亮前我又哄她摆样子,koujiao,乃至强行肛交,把她浪荡无耻的本质彻底开发出来。

    第二天我在床头柜留下两百块钱,自已坐车回培训中心。

    当晚,MM面色铁青地找到房间,把两百块钱摔在我脸上,声色俱厉问:“这是什幺意思。”

    我躺在床上懒懒说:“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有?那我就如实相告吧,你有口臭,令人忍无可忍的那种,所以我只好逃回来了,从早上一直吐到现在,唉,真不知你男友平时是怎幺捱的,以后要是有幸碰上,我真要向他虚心请教。”

    MM脸上阵红阵白,“流氓”“恶魔”诸如此类的话从她嘴里爆发出来,并用杯子和旅行袋砸我,转身跑出去。

    门口围了一帮学员,我关门的霎间,看见妩媚在对面的房间里平静地看我。

    哎,怎幺又扯远了,下面我保证只写妩媚。

    选拔考试那天我起床晚了,慌慌张张地不知考场的安排,正在四间教室间彷徨,妩媚出来上厕所,指了指我该进的教室,那一霎,心中竟生出一种欲吻之的强烈冲动。

    一个月的学习和选拔很快就结束了,全省系统内的业务高手如云,我们市的四个选手无人能入围全国赛名单。

    最后一天培训中心组织游玩,在悠源泉涌嬉水时,妩媚扭伤了脚,原来纤美如笋的脚脖子肿得跟桃子似的,那地方没有轿子,几个男学员争相申请背她。

    妩媚都婉拒了,在一个女学员的搀扶下艰难地下山,也许很疼,面无血色。

    看着她娇颤的背影,忽想起那个在她面前恸哭的夜晚,我默默越过人群,不由分说把她背在身上。

    妩媚没挣扎没说话,只是在我背上僵直着身子。

    我在别人诧异的目光中神色自若。

    在一个陡斜处,妩媚终于软绵了下来,手臂慢慢绕住了我的脖子,把脸埋在我肩膀上。

    我快活地走着,肩头突然感到一阵剧痛,略一侧脸,就看见妩媚在偷偷地咬我,就像两年前咬我的那次,纵情地咬,狠命地咬,然后有一滴,一滴,又一滴饱满的泪珠儿掉进我衣领里,温暖地滋润着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