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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我心里的第十二句MMP(凤台考核/心底往事

    

12 我心里的第十二句MMP(凤台考核/心底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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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我实在是高估了我的良心。

    我以为至少我会辗转反侧一夜无眠,但现实是我倒头就睡一觉直到太阳当空照。

    所以当许旭敲开我的房门,看到揉着睡眼打着哈欠的我时,他额头上的青筋就以我rou眼可见的速度暴起了。

    “领导,您起得真早。”

    我赶紧讪笑地向后一步,请许旭进来。

    “不早,没睡而已。”

    非常轻飘飘的一句。但镜片上一闪而过的寒光暴露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许旭走到书桌旁边,大约是想要坐下,于是抽出了我唯一的那把椅子——

    然后,他又默默地推了进去。

    椅面上耷拉着我昨晚偷懒直接扔过去的bra。

    他抱起胳膊,像是被冒犯到一样地看向了我。

    我回了他一个最无辜的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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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

    “到!”

    我哆哆嗦嗦地站在许旭的阴影之下,就像只即将入虎口的小绵羊。

    “现在……几点了?”

    我掏出了手机,十点。

    当然,除了十点,还有过期了的闹钟,还有十个未接来电——

    来自许旭。

    “领导,现在……十点了。”

    许旭状似漫不经心地用食指叩起桌面。

    “那么,你今天休假吗?”

    我沉痛地摇了摇头。

    “那么,凤巷上班时间是几点呢?”

    许旭又用食指叩了一下桌面。

    “……八点。”

    “那么,根据《凤巷工作手册》第一章第三条规定……”

    《凤巷工作手册》……第一章……第三条……?

    颤颤巍巍的小绵羊迷茫地抬起头。

    “……迟到五分钟之内不予记过……迟到两小时以当日旷工论处。”

    “林晚,现在刚好十点整。”

    又一道寒光划过了许旭的眼镜片。

    “那么,根据《凤巷工作手册》附录A第三条规定,工龄二十年以上的员工,无故旷工一天,取消当年的年休以及年终奖……”

    呵。

    呵。

    原来,这一整本的《凤巷工作手册》就是为我量身定制的。

    真是幸甚至哉。

    我不禁给自己鼓起了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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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旭向上推了一下眼镜。

    “林晚,你现在还困吗?”

    我坚定地摇了摇头。

    许旭微微一笑。

    “那么,现在让我们来聊一聊昨晚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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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抬起了头。

    是二秘。

    “开心点林晚,凤巷不值得。”

    没错,凤巷不值得。

    但凤台值得。

    “许大秘跟大先生说,我愿意立下军令状,以007的工作热情,保证未来凤巷在电影、电视剧、综艺、广告等方面投资的综合报酬率不低于8%。”

    我把笔记本电脑转了过去。

    密密麻麻的表格就像一道道催命符。

    她低下头,滑动了一会儿触摸屏,然后叹了一口气:

    “开心点林晚,年终奖而已。”

    “许大秘跟大先生说,为了表示我的决心,我愿意以对赌协议的形式执行,对于达不到8%的部分,将以现金补足。”

    二秘抬起头。

    我看到了一种西出阳关无故人、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

    我要稳住,我不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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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都下了第一场大雪。

    我蹲在Bill身边,Bill看着镜头里的Kristina,磨牙声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

    “您看……行么?”

    Bill抱起双臂,他似乎还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表情用来面对我。

    “要不……换成Catherine?”

    Bill的磨牙声终于停了下来,他看向我,眼中充满佛性,脸上浮现出一丝怜悯和妥协:

    “林晚,你到底欠了多少裸贷,要不我替你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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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不是欠了多少裸贷,而是欠了谁的裸贷。

    Bill托着下巴,装作专心研究镜头里Kristina的样子,实则竖起耳朵听着林·失足少女·晚的哭诉:

    “所以,你为了年底冲业绩买一送一,把Catherine和Kristina都送到这里试镜?”

    我点了点头。

    凤巷的这口饭实在是太难恰了!

    由于之前不背KPI,为了与各位小jiejie就嫖资达成一致意见,我都是说送包就送包,说投资就投资,小手一挥,眼睛从来不眨一下。

    都是为了小苏由,谈钱就伤感情了。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眼看我曾经打着苏由的旗号为Catherine和Kristina争取的资源十有八九都要亏妈不认,我立刻掏出手机联系了各位导演制片人以及她俩的经纪人准备解约。

    我没有等来合同解除,我等来的是凤巷公关部门的主任,他哭天抹泪地告诉我咱们凤巷丢不起那人,何况合同是利润中心的事情,不要妄想向他们成本中心要业绩。

    凤巷人一生一起走,谁敢背锅谁是狗。

    于是我只好再次掏出手机,准备联系国际大导演兼我的大腿,为两位小jiejie再争取个配角抬抬逼格。

    “林晚,”

    我抬起头,殷切地看向Bill,Bill幽幽地看向前方,

    “不是师兄记恨你抢了师兄的男人,她但凡有Kitty的那个演技,师兄怎么着也能给她安排一个同妻闺蜜的角色。”

    我看着Kristina在镜头中的wink,心中只有fu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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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ill    pick了Catherine。

    我站在顶级的保姆车旁。

    Catherine的经纪人拉着我的手,对我从上到下由表及里好一番夸奖,说我不计前嫌雪中送炭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我被她夸得飘飘然,甚至忘记了保姆车上现在坐的是谁。

    于是车窗缓缓地降下,戴着墨镜的Kristina探出头来。

    她换了一种浅色的唇色,唇角微微翘起,然后伸出手,朝我摆了摆。

    车门缓缓地关上,把我和汽车尾气一起留在了原地。

    Catherine的经纪人讪笑着向我告辞,向不远处Catherine的保姆车走去。

    在冰天雪地中,我突然明白了Catherine的经纪人的意思。

    真?无以为报。

    特么的她们连个蹭车的机会都不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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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情冷暖骤变,激得我打了一个喷嚏。

    我缩着脖子,抱着膀子向最近的公交车站走去。

    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簌簌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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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

    我抬起头,看到了Foster的嘴角,他正在偷笑。

    公交车站外,雪花纷纷扬扬。

    我仰起了脸:

    “你在笑什么?”

    Foster低下了头,专注地看着我,仿佛有星辰在他的眼睛里闪耀:

    “我在想……”

    我感受到了温暖的触碰。

    他的手指有些颤抖,也许他也在紧张,但也是那么的坚定。

    我的心跳突然加快。

    他握住了我的手,暖意从指尖涌入,就像一簇烟花,在心间陡然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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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

    我猛地一回头。

    是Bill,他抱着一件羽绒服,见我停下,小跑了两步,递给我。

    我的外套、伞、耳机都落在了Kristina的保姆车上。

    “大冬天的,你这一脸的荡漾……”

    Bill摸了摸下巴,跟我朝着公交车站走去。

    我赶紧整理起表情,一边穿着羽绒服,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

    Bill的形象在我的心中无限高大起来。

    “谢谢师兄,您是特地过来给我送外套的吗?”

    Bill瞥了我一眼,然后把帽子从我的羽绒服里面掏了出来:

    “怎么可能呢?最近少看玛丽苏小说。”

    我“哦”了一声,委委屈屈地被他的阴影笼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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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你……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接下来的片子。”

    我心里一动。

    “师兄,您的意思是……接下来可以考虑Kristina了?”

    Bill看了我一眼,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

    我羞愧地低下了头。

    “之前你找过的那个编剧,打算以你为原型写一个本子,想要请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我?

    原型??

    “拉皮条吗?这多不好意思,再说我说了不算,这得请示小先生。”

    Bill突然停了下来。

    我也只好跟着停了下来。

    雪越下越大。

    这么近的距离,我们看着对方,却还是迷了眼。

    “林晚,你知道我指的,不是这个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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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决定以后出门,除了看天气预报,还要看一下黄历。

    11月30日,大雪,宜火锅,忌Bill。

    我看着Bill。

    Bill很少那么认真地看着我,甚至让我有一种被珍视的错觉。

    我努力地笑了笑:

    “我不知道。”

    心底被触及到了。

    然后隐隐地难受了起来。

    我又笑了笑,转身,准备接着往前走。

    “林晚,七年前……你不是这样的。”

    Bill的声音很低。我迈不开脚步。我们都停留在原地。

    我有点恍惚。

    “师兄,别这样,会让别人以为我们曾经爱过……”

    我把接下来的话咽了下去。

    Bill眼里有了一丝火光。

    他一向磨磨唧唧的,这毕竟是片场,周围会有很多人,要是他再像以前那样哭唧唧地要用小拳拳捶我胸口我还要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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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

    我隐约地听到了哭声。

    那是从心底传来的,压抑着的悲鸣,

    “师兄,我想要活在当下了。”

    Bill轻笑了一声,他低下了头。

    只是过了那么一瞬间。

    他抬起了头,又是那个恃才放旷、恃靓行凶的国际大导演一贯的风轻云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