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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神经,他笑容尽失,眼中是暴风雨般的冷酷。“我哪句话说错了?他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已。”“我讨厌你!”我吼道。他一把掐住我的脸,目光如火,“讨厌我?呵,那天你走火入魔若非我喊人过来,你早就没命了!你却什么都不记得!”我委屈的哭出声,“你凶我……你老是凶我。”“师尊从来不凶我!”上辈子就是如此,哪怕我修了邪道,变成人人惧恶的魔头,在大师兄眼里依然是个废物。我知道他看不起我,便也常常躲着他,可是每回都是他自己凑上来,这回也是,莫名其妙又凶我一顿。……大师兄脸色暗沉的看着,掐住我的手指愈发用力,半晌后,又莫名其妙的笑了。“乖师弟,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再也不凶你,如何?”我哭得眼睛发酸,打也打不过,只好小声问他,“什么事?”“就是……”话说到一半,他停住愈发往下滑的手,面色阴沉,“呵,烦人的石头,罢了,乖乖,今日且先放过你。”我不解他话中的意思,却隐隐意识到,自己今日似乎逃过一劫。15大师兄刚离开没过久,二师兄就端着碗解酒药进来了。他看了眼我哭肿的眼睛,微微皱眉,走过来扶起我,让我靠在他怀中,将碗递到我嘴边。“喝。”我乖乖的低头喝起来,有二师兄在我心头安稳许多,毕竟大师兄打不过二师兄!要不要告状呢?还是不了,我和二师兄还不太熟,到时候他嫌我麻烦就不好了。我喝得差不多后,他将我按在床上,用被子将我盖得严严实实。“师尊让我盯着你睡觉。”“师尊……他不来吗?”我抓着被角,小心翼翼的问,“我想和他睡觉。”二师兄面色平静的思索半晌,突然脱去外衫鞋袜,在我还没回过神时躺到我旁边,认真道。“师尊不能来,我陪你睡。”……16我从小到大酒量都不好,所以少有与人对饮,大部分都是独酌,用来自我逃避与消愁。上辈子喝过几回,不知怎么就跑到师弟那边去了,每日醒来都是浑身剧痛,狼狈不堪,还要忍受师弟的嘲讽与咒骂,却偏偏怎么都记不起究竟发生过什么。以至于我早晨醒来看见二师兄躺在身边,险些误会自己回到了过去。他还在熟睡,我偷摸着爬起来,浑身像是被碾压过后的酸疼,特别是下颌那片,更是撕心裂肺的疼。我脸颊发烫的换下湿掉的亵裤,对着铜镜照半天也看不清伤势如何,只好凭感觉擦好药,去厨房做早膳。脑中反复回忆昨晚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印象里好像自己又哭又闹折腾了好久。吃面条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件事,二师兄却这时走出来了。我与二师兄上辈子到死都没见过几回,无怨无仇,只是与师弟的如火似阳不同,二师兄真真是块清冷至极的玉,他一生只念剑道,浑身上下没有半分人间的烟火气息,好似池中濯莲。你会不由自主的在意他,却不敢接近他。我羡慕他,却也怕他。二师兄径直向我走来,突然伸手,白/皙的指尖按到我的伤处,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眼眶不争气的一热。他见状,手下力道轻了几分,却没有停,淡漠道。“药膏没擦开。”“好、好吧,谢谢二师兄。”我只好任由他揉来揉去,一缕阳光映上他雪般的面容,我突然发现,他的眼珠不是中原人的乌黑,而是偏深蓝的色泽。早年我便耳闻,海外有国家,百姓均为金发蓝眼,难道二师兄有异域血统?我屏住呼吸神游天外,药膏似乎已经散完,他停下动作,目光定定的端详我,蓦得碰了下我的眼角。像一片羽毛,轻轻的抚过。他问我,“这里红了,要我替你报仇吗?”“啊?”我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却只是看着我,认真等我回复。我好半天才读懂他的意思,“你知道是谁?”二师兄微微颌首,“来时看见他了。”说完,他又多加了句,“我修为比他高,不怕他。”我思量起来,二师兄话中这意思,定然不可能师尊,也不会是师弟或者林殊廷,毕竟他们年幼,那么,整个寒剑山只剩下大师兄了。怀着某种我自己都不能理解的阴暗心思,我没有拒绝二师兄的提议,甚至还有些小雀跃。同时,我又想到另一外问题。“二师兄……你昨晚怎么会在这儿?”二师兄坐到凳子上,盯着我碗中的面条,从容道,“师尊喊我来的。”我吓了一大跳,“师尊昨夜也来过?”二师兄看向我,目光颇为不解,似乎不明白我为何失态。我急红了脸,欲哭无泪,“师尊……他什么表情?”二师兄回忆了下,过后笃定道,“很红。”完蛋!都怒到脸通红了!我昨晚究竟做了什么!17并非是我自作多情,只是上山来的两年,与我有关的事情师尊向来亲力亲为,极少借他人之手。因此我笃定绝对是我昨晚闹腾得太厉害或者做了些别的什么,惹得一向耐心极好的师尊都发了火。可究竟是什么……我却怎么都想不起来。我又是懊恼又是郁闷,早膳都吃不下,做了点糕点当作赔礼,虽然很寒酸,但确实手头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不如抽时间把师尊送我的月光石雕琢一番,做块护身符送他?我想着,将糕点包好交给二师兄,师尊住的峰顶有大阵,我筑基未成进不去,只好求二师兄帮忙。他拿着糕点迟迟没有动静,我鬼使神差问道,“二师兄……也想尝下吗?”二师兄转头看我,眼瞳微微发亮,我有些尴尬的低下头,“可、可没有了。”其实厨房内还有一大堆残次品,但卖相口感绝对是不能见光的。“我答应为你报仇。”二师兄冷静的看着我,我却硬生生看出几分委屈来,着实良心难安十分愧疚。最后只能从为师尊准备的糕点里取出两块给二师兄,原本娇小的油包更小了一圈。二师兄似乎很开心,糕点拿在嘴边一点点吃,吃得极为认真。我却想起他方才频频看我碗中面条的眼神,莫不是……也想吃?可二师兄不是辟谷了么?二师兄吃完后没再逗留,运起飞行术往峰顶飞去。我拿起剑开始练习,却时刻注意着峰顶,期盼那名白衣胜雪的男子能飞下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