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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勇就是施五的面子,而三子,则是施五的里子!有些事,适合蒋勇这个“面子”去做;而有些事,则只能让三子这个“里子”去解决!比如杀人!如果人死了,那么一切阴谋诡计,便都没了意义!他比蒋勇聪明,一直以来,都比蒋勇聪明。所以在施五离开交合县的那一刻,聪明如他,心中依然明白,交合县这一战,施五一败涂地!自己这个舅舅,不只是去搬救兵,更是去逃难的!施五清楚,只要陈一志的部下找到了什么线索,那么李文柏的五十个护卫衙役,便会踏破施家庄园的大门,将他押入大牢!施五不想做这个阶下囚,所以他跑了,美其名曰“搬救兵”!但三子不信邪!他甚至觉得,舅舅太过于瞻前顾后!舅舅应该在李文柏到达交合县,表明了不合作的态度起,就杀了他!今天,他的机会来了!他在县衙拐角的路口等了李文柏一天,终于在太阳落山的时候,见到了一身便服的李文柏!他很高兴!因为李文柏的身边只有那个护卫李二。区区一个护卫,怎么可能拦得住他?他紧了紧手中的长剑,眼神一凝,杀机毕露!他甚至有些兴奋!让舅舅头疼万分的死对头,马上,就要死在自己的手里了!而且是,身首分离!他踏着轻盈的步法,无声出剑。剑刃上倒映着他的脸,上面写着自信。可惜……剑光一闪而过,李文柏没有死。他失败了,不仅失败了,还让自己陷入了苦战……“李二……我必杀你!”三子咬着牙,看着自己腹部让他感到耻辱的一条大口子,冷峻的双眼中,满是凶残的杀意!第125章捉人是夜,云深雾重,天地间飘着鹅毛大雪将陇右的一座座大山都染做了清一色的雪白。一轮残月斜挂在云层深处,久久不曾探出头来,似乎是畏惧了这银装素裹的人间。没了月光,天色就变得暗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山道上,如果不是附近的几处篝火,只怕你身旁站的人的脸,也看不清。这里是距离郑家屯三十里外的一座无名大山,距离郑家屯农妇曾经送饭的那座山脚,也不过十里地。只是这座山隐匿于大恒山脉的群山之间,故而成了躲避李文柏和陈一志部队的最佳藏匿点。“大人,小的们已经八天没有见到家人了,这……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啊?”“是啊大人,老待在这里,也没什么活儿干,不是个事儿啊!”“大人,小的家中老母尚在病中,小的想回去看看……”……半山腰的位置有一个宽广的大坪,因为处于背阴面,风雪吹打不到,故而成了天然的暂居地。篝火的余光照耀不到的地方,是数百个面容憨厚朴素、却面带忧愁的汉子们。年岁不一,小的只有十四五岁,半大不大的身子骨,有些发育不良;大的有四十来岁,身子不算硬朗,甚至有几个还带着病。这些人,大部分来自郑家屯,还有的是附近几个村子过来的。他们都是李文柏要找的壮丁!也是施五千方百计要藏好的贱民!这已经不知道是他们第几次要求回去了。但得到的都是带头的几个“大人”的呵斥。“急什么?几天没见面,又死不了!情况有变,让你们在此处暂时待几天,总比天天挖地道轻松吧!”一个带头的管事大声呵斥着。莫名其妙就躲到这个破山里,他也很无奈。若不是五爷下了死命令,他才懒得待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看着这些就只会唉声叹气的贱民呢!“可是……这都八天了……小的担心家中老母见不到小的,她身子又不太好……”其中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苦闷地说道。“有什么好担心的?老子不也在这待了八天吗?县衙那边会发出布告,通知各个村子的,尔等难道还信不过衙门吗?”这位管事声色俱厉地说道,脸上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就好像他真的是县衙派来的人一样。这位管事旁边坐着一个面带忧虑的人。如果李文柏在这,一定会认出,这个人,正是他一直要找的钱德兴!只见钱德兴坐在篝火边,怔怔地望着在柴火堆里熊熊燃烧的火焰,对周围这些贱民的埋怨声充耳不闻,心里只有他那个远在交合县城里的爱妾。最后他叹了口气,站起身,走到不远处的山边,望着远处白蒙蒙的世界,心中生出些许不安。那里是县城的方向,是李文柏的地盘。他有些后悔,不该把爱妾留在县城里。他与李文柏有旧怨,如今又和施五一起搞什么私征徭役挖矿的事,把爱妾放在死对头的地盘上,终究不是什么让人放心的事。“这姓李的会不会找不到我,就朝她下手?”钱德兴越想越觉得很有这个可能,心里越发不安起来。他望了望黑不隆通的山道,咬咬牙,下了个决定:“我必须回县城一趟!”想到这,钱德兴走回篝火旁,取出了毡帽戴上,披上一件厚氅子,又捎上了几根火折子。旁边的两个管事见他衣服要走的样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上前问道:“大管事您这是……”“我有要事,要回县城一趟。这里你们看好咯,跑了一个,我回来拿你们是问!”钱德兴一边敷衍着,一边装模作样的警告了一番。“可是……上边交代了,这几天各条道上都查得紧,可不能外出了!”一个管事劝道,脸上有些为难。“行了,大晚上的,又是大雪的天,谁还会在道上查?再说了,我这次就是去县城找五爷的,有要事相商。尔等不必多说!”钱德兴说着,也不等两人回话,略一收拾,提着一个灯笼,便独自走向下山的山道。等到他隐入了漆黑的山道里,灯笼的光彻底消失不见,两个管事才相视一声冷笑。“哼!想小老婆就说想小老婆,什么找五爷有要事相商?尽放屁!”“就是!老yin棍一个,还在我们面前装正经!”……到了后半夜,雪渐渐小了些。在交合县城的一个城墙根下,一个男人提着个灯笼,有些费力地翻过了还未修好的城墙。望着县城内错落有致的屋舍和落满白雪的道路,他拍了拍手上的灰,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然后提着灯笼,加快脚步,向县城的西南角那个熟悉的街口走去。交合县是个偏僻的破落小县城,到了后半夜,大街小巷里,除了野猫野狗偶尔叫两声,便再也没有别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