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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天,不拿你谢罪,拿谁谢罪?”江遵道:“可我从未进献一言一策。”领头人冷笑:“你狡辩也是无用。”江遵仍然一派平静:“几位军长要抓人,可有画像?若无画像,就不怕抓错人吗?“哪有什么画像,你当你是哪个牌面上的人,还值得太师下发画像?”“那可有人见过为太师献策的江士子?”“你问这么多做什么……”领头人心中不快,突然有一个士兵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领头人一惊,低声问:“当真?”那小兵道:“确实如此。带‘江遵’去给太师谢恩的那天,我正好在府上执勤,与‘江遵’打了个照面。眼前这个人,跟我那时见着的……绝对不是同一个。”领头人沉吟片刻,再向江遵发问的时候慎重了不少:“你不是江遵?”江遵道:“我是。”“嘿,那真是奇了,难道你江遵还会变脸不成?”江遵道:“这正说明向太师献策的人并不是我……这位军长,可否让我看一看那份策略?”“那是献给朝廷的秘要,你以为是集市上任人观看的猪头rou啊?”旁边的一个士兵插嘴:“听说每个文人的笔迹都不尽相同。要知道这人是不是献策的‘江遵’,我们可以对照一下笔迹,一看便知。”领头人劈头盖脑地斥道:“说什么傻话?笔迹这东西难道不能模仿吗?何况我们又不是查案的人,你管这江遵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江遵’,先带走再说。”恰在这时,贺维跟着刘府的仆从匆匆赶至。“发生了何事?”贺维刚一开口询问,之前出来指认的兵士就对领头人说道:“校尉,前几日与太师谢恩的江姓士子正是此人。”卫兵们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在贺维的身上。贺维觉得寒毛倒竖,转向被制服的江遵:“守之,这是怎么一回事?”江遵眼带沉痛地看向他:“怎么一回事?我还想问你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贺萧图你——为何要冒充我的名义,向太师进献不实之策?”贺维瞪大眼:“不是你让我——”江遵语气渐厉:“你是想让我,为你做这替死之鬼?”贺维闻言破口大骂:“你这无耻蟊贼!是你自己说你忧心天下,不得不进言献策,救黎明百姓于水火之中;又怕见到董卓,心中怨恨,被人看出,误了大事,这才叫我代你前去。怎么事临到头,把一切都推到了我的头上?好好好,别的事我们暂且不提,就说那戏志才,戏志才的事你要怎么分辩?分明是你……”江遵现出不可置信之色:“我视你为至交好友,你为何要如此构陷于我?”贺维又气又急,直冒冷汗。他张口欲辩,却听到领头人下达了无情的命令:“一起带走。”“冤枉!我是冤枉的啊!”反观贺维的慌张与恐惧,江遵显得格外平静:“我随你们走便是。其中的是非曲直,相信太师定会明辨。”目睹这一切的刘曜目瞪口呆。如果不是他知道内情,他差点就被江遵的精湛演技给骗过了。然而刘曜没有吭声。在他看来,这一切与他毫无瓜葛。不管董卓要抓的是江遵还是贺维,或者两个一起抓,反正只要没牵连到他,那就是无关紧要的事。刘曜想得很美,却不知道有一个人把他当作经验值,积极地在董卓那里告他的恶状。当卫兵们押解着江、贺二人回到太师府,其中一个亲兵去向董卓汇报情况的时候,吕布正在董卓面前展示他的忠心:“……此事千真万确!我见刘曜行事鬼祟,故暗中调查,结果发现他与逆贼勾勾缠缠,计划着谋逆大业。这一回的不实之策,名义上是刘曜府上的客卿所献,我等又焉知这不是刘曜的意思?——名为献策,实为暗害,真乃毒计也!”董卓面庞发黑。细细一想,吕布说的有道理啊!他按照江遵献上的策论颁布政策,结果,还未有所成效,就把朝堂掀了个底朝天。士族们各显身手,用尽手段向他抗议——有的挂印辞官,有的非暴力不合作,只几日的时间,朝政就彻底瘫痪了。想到这,董卓顿时气得掀了桌案。“刘曜这条宗室老狗!我对他如此客气,他却对我阳奉阴违,背着我行此下作之事——看我不将他碎尸万段!”吕布连忙进言道:“义父莫气,我马上就去取那刘曜的狗头,切下来给您垫桌脚。”董卓拍拍他的肩膀,笑得畅然:“还是奉先最最忠心,旁的人都比你不得。”别人都比不得……?吕布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怕是不见得吧。那胡轸,不就仗着和董卓同是西凉人,早早地跟了董卓,而对他们这些后来加入的“外来军”喝五吆六,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吗?那个时候董卓是怎么做的?一味地偏袒胡轸,让他们这些“后来的”一个劲地受气。吕布越想越窝火,越想越不平,心中阴霾渐深。又听得近卫汇报捉拿江遵的事,吕布顺势将一肚子的恼火发泄在了江遵的头上:“这是在演什么把戏?弃车保帅?”虽然江遵和贺维两个小人物在他眼里谈不上“车”和“帅”,但眼下这番闹剧,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在其中。董卓本来想把江遵与贺维压上来问个究竟,如今被吕布这么一说,顿时没了兴致,摆手道:“真是扫兴。拖下去一起杀了吧。”董卓并不想知道事情真相如何,也不想知道谁有罪,谁又是被无辜牵连的。这两个人当中总归有一个是献策的人,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更何况,他素来随心所欲,想杀便杀。他曾为了摆威风,把普通农户的头砍下来充作乱臣贼子,洋洋自得地宣扬自己的功绩,杀几个令他不快的人又算得了什么?江遵没有想到,哪怕他费尽心思,给自己留了数条后路,最终仍然棋差一着,险些被吕布的一句话断送了性命。他素来自负心计,相信自己只要能与董卓当面对质,就能起死回生,非但不被问罪,还能获得董卓的青睐,至此飞黄腾达、入相封侯。但他错算了一点——董卓的不讲理,是真的不讲理。董卓连见他一面都不愿,丝毫不给他发挥的余地。纵是他巧舌如簧,能把这天底下最聪明的人都耍的团团转,也无计可施。然而,他到底命不该绝,竟在即将被处刑的时候,遇上了“贵人”。城西。戏志才醒来,第一时间便见到了跪坐在榻边的崔颂。他的目光在崔颂隐隐发红的眼眶边逗留了一瞬,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