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牺牲，哪来的新生活
面对可妮的突然到访，孟凡并没有表现出异常的兴奋。 反正可妮小孩子脾气，经常无理取闹，去他那里借宿也不是一次两次，他早已习惯。 可妮进屋后，和平时有些反常，好像被捆住了手脚，一副放不开的模样。 “你室友呢？”可妮别扭的问。 “拍夜场去了。” 孟凡找出自己的浴巾，下意识的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洗衣液味。 他塞到她怀里，“去洗澡吧，然后早点睡。明天咱俩还得去找工作呢。” “嗯。”可妮乖巧的接过浴巾去了浴室。孟凡却觉得乖乖的，以往可妮过来借宿通常是因为米菲回家或者有夜场要拍。 她一个人不敢住，今天却硬说自己和米菲姐吵了两句。 孟凡了解她，宁远和自己吵架，也不会和米菲置气，又怎么会被米菲气到离家出走呢？ 他去阳台抽了根烟，望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影视城，他心里说不出的凄凉。 当群演确实比工地上要容易些，可在这样的环境里，所有人都想往前赶。 多一句词，多一个镜头，那就是另外的价钱，谁不想争取呢？ 一旦有了这样的想法，日子就会变的艰难起来。 可妮裹着浴巾边擦头发边朝他走来，相隔三米的时候，可妮停了下来。略带责备的问：“怎么又抽烟了？” “没事。”他慌乱的扔掉了烟，回头望去。 昏暗的灯光将少女曼妙的身姿勾勒的更加性感撩人。 可妮虽然年纪小，但发育的很好，胸前的两座小山比米菲大了一圈。此时有一条明显的沟壑在望着孟凡发呆。 浴巾下的两条大长腿像汉白玉做成的柱子一般映衬着月光的清亮。 孟凡一时丢了魂，就那么呆呆的望着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我渴了孟凡。” “哦，哦哦！”孟凡连忙去给她倒水，兑成合适的温度后还尝了一口，生怕烫到可妮一点点。 “给。”把杯子递给她后，孟凡又催促着她，“喝完赶紧上床，屋里空调开的大，别感冒了。” 喝完水之后，可妮悄悄的看向孟凡。 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一会儿把玩着室友的手办， 一会儿又对着书架哼着乱七八糟的歌儿，一会儿又挠着头发，不知道该看向哪里。 “孟凡，我，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问吧，多会儿这么客气了！” “坐下吧。”可妮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孟凡的不自在只会让她更加紧张，也许坐下才能更容易的说出心里话。 孟凡坐到她身边后，瞬间后悔起来。 光是看着可妮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就让他浑身燥热，如今坐在她身边，那种专属于少女的气息夹杂着沐浴露的淡雅格外的撩人。他有些呼吸难耐。 “你，你喜欢我吗？” 孟凡一楞，看向害羞的可妮。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然后搓着大腿干笑两声说：“你吃差药了吧？我怎么可能喜欢你呢！哈哈哈～” “你不喜欢我？”可妮满脸吃惊。怎么可能呢？她一直以为她和孟凡是互相喜欢，互相理解。 因为太了解目前的状况，所以没有说开。没想到一切只是她一厢情愿，这种想法让她莫名的悲伤。 好像曾经同甘共苦的日子只是一个人的奋斗史而已。 看着她瞬间泛红的眼眶，孟凡有些慌乱。凑近她柔声问：“你怎么了？今晚怎么怪怪的？下午出什么事了？” “没事。”可以不愿意说。强忍着泪水站起身朝卧室走去。 孟凡拉住她，稍微用力，可妮就落在了他的怀里。 两个人瞬间害羞起来，互相别过头，不去看对方的视线。但很快身体的温度便将二人出卖。 “你身上好热。”可妮有些嫌弃的推开他的手臂，扭动着屁股想要从他腿上下来。 孟凡哑着嗓子威胁道：“别动，不然发生什么事我不负责。” 可妮瞬间老实下来，勇敢的捧起孟凡的脸，仔细的端详着。 孟凡上高中的时候好像就张这样，黑了吧唧的，浓眉大眼，高鼻梁，一身反骨特别淘气。 那是流行花美男，大家都喜欢张的白白净净的男生，像孟凡这种看着像几个月不洗澡的黑鬼，没人喜欢。 孟凡也不介意，整天翻墙上树抓鸟打老鼠，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进城之后，他那无所顾忌的笑容越来越少，取而代之的是眉头越锁越紧。 “你怎么能不喜欢我呢，你说实话，不然........以后就没机会了。”可妮咬着嘴唇，心里说不出的痛。 她也幻想过，将来某一天会和孟凡成为娱乐圈的金童玉女。 他们不缺钱不缺资源，想拍戏就拍戏，想旅游就旅游。 手拉着手走遍世界各地，享受拥有彼此的每一分每一秒。 然而现在，她所有的幻想都被自己的一个决定打翻。 “你在说什么呢，可妮？什么没机会了？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孟凡有些急躁，可妮从来没有这般婆妈过。半天憋不出来一句关键的话。 “你再不说，我现在就给米菲姐打电话。”说罢，他就拿起手机点开通话记录。 米菲的名字就在最上面，千钧一发之际，可妮按住他。 “我说。” 将事情全盘托出后，二人纷纷陷入了沉寂。 许久孟凡才回过神，愤慨的说：“走，咱们回村，不在这儿干了！不就是钱多钱少的事情嘛。只要咱俩活着，肯定就能赚到钱，非吃这口饭！” “孟凡！”可妮拉住他，叹了口气说，“我只是想帮菲姐一把。你说咱来刚来这边的时候，人生地不熟，租房子都被人骗。” “要不是米菲姐，咱俩早就卷铺盖回家了。虽然现在买不起房子和车子，但一个月七八千八九千的生活比在工地上轻松不少。” “菲姐这人爱面子，不愿意向别人低头。她好几个同学都当女二女三了，只有她一个还在混群演。她日子过的不容易，却还不忘鼓励咱们，隔三差五的给咱们改善伙食，说还能长个儿。” 孟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紧接着便是豆大的泪珠。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当初在工地上搬砖，运沙子，两个手上满是血泡。 他愣是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说到米菲，他却没有办法不为之动容。 一开始，他总觉得米菲是骗子。城里人本事大，花样多，纷纷中把你卖了。 他俩就是十八岁的农村孩子，没见过世面。 但米菲的真诚打动了他们，忙前忙后帮他们找房子，置办，然后又去办手续找工作。 两个月下来，他们俩彻底对这个jiejie排除偏见。 后面的相处更让他们俩离不开米菲，感觉就想有个亲人在身边似的。 “就算是为了菲姐，我也不愿意，她肯定也不会愿意的。”孟凡依旧舍不得可妮牺牲自己。对他来说，可妮是想要珍惜一辈子的宝贝啊。 “我也不愿意，但以我们的人脉，找不到其他捷径可走。”可妮咬着牙，不让泪水留下来。 她站起身走到孟凡身边，动作迟缓的抱住他，拍着他的背。 “孟凡，我可以把第一次给你吗？” “可妮——”孟凡忍不住吼了起来，眼底是浅薄的猩红。 “你疯了吧？” “我没疯。孟凡，我喜欢你。从上高一那天，你帮我把邻居打跑的时候起，我就喜欢你了。五年来，我从来没有变过。我可以跟你发誓，我是干净的。” 可妮主动啄了下他的唇，咸湿的泪滴溜进口中带着一丝苦涩。 “别说了。”孟凡紧紧的把她抱进怀里，心疼不已。 “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呢！你是全村最好看的小姑娘，两条腿又细又长。每年下河抓鱼的时候，你就在河沿边上坐着，两条腿晃来晃去，眼睛都要被你晃瞎了。” “我啊，我孟凡是个废物。没办法保护你和菲姐，但我保证，将来有一天绝对不会再让你们俩做这种事情。米菲姐我不管。但你，一定要嫁给我，不管什么时候，一定要。” 可妮用力的想要推开他，挣扎半天却只是徒劳。 她清楚一旦走上这条路就无法再回头，就算是米菲恐怕也拦不住她。 就算喜欢孟凡的心不变，那残破不堪的身躯也配不上孟凡。 “孟凡，你疯了！以后我还不知道什么样子呢，怎么能嫁给你。” “你知道的，你肯定知道。”孟凡肯定的回答她。 她微微一怔，来不及思索话中的含义便觉身上一凉。 垂头看去，浴巾已经滑到了脚面。赤裸的身体在灯光下透着一种无力的苍白。 “看我。”孟凡钳住她的下巴，逼着她迎上自己的视线。 那眼神中有太多复杂的情绪，可妮一时间读不全面，只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爱是纯粹的，不夹杂任何外界物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