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经典小说 - 病态痴迷(校园青梅竹马1v1H)在线阅读 - 第48章解药

第48章解药

    

第48章 解药



    陈凛的侧脸压在她的脖颈间。

    周念穿了一件V领短袖,男人身上偏高的温度紧紧贴在肌肤处,她甚至被烫的下意识缩了缩脖颈。

    视线往下,瞥了眼手里的药袋。

    她这才反应过来,陈凛是发烧了。

    小心翼翼的动了动肩膀,周念试探性的询问:“……陈凛,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戴着口罩和帽子。

    也许他将她认成祝星了。

    毕竟是祝星让她过来送东西的。

    意识到这个可能,周念心底就跟着发苦发楚,有种涩涩的酸弥漫在心尖处。

    陈凛没吭声,只是搂紧了她的腰,她半点动弹都不得。

    周念无奈叹了口气,先让小橘猫从怀里下去,然后搀扶着陈凛的肩膀,带着他踉踉跄跄的往里走。

    陈凛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烧糊涂了。

    先前一直没动静,只是等周念的脚步踏进来时,才终于有了点意识,却是顺手将门带上了。

    大门关上的声音传来,周念怔住,有点着急的说:“等等,我要出去呀。”

    陈凛只当作没听见,骨感分明的大掌撑在额前,有气无力的开口:“倒杯热水给我。”

    还命令起人了。

    周念气鼓鼓的看他一眼,干脆不想理他了,可见他这脆弱的样子,又有点于心不忍。

    在原地站了两分钟后,还是去给他接水了。

    只是还不熟悉别墅里的一切,找不到杯子,进厨房给他拿了个碗接热水。

    陈凛躺在沙发上,黑眸阖着,许是烧的有点厉害。

    贯来冷淡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还不停在咳嗽。

    气色虚的很。

    周念接了热水就打算走,一转身,听见他这咳嗽的动静,刚硬起来的心肠又软了下来。

    半蹲在茶几前,拿出自己买的感冒药,看了眼说明书,然后给他冲了一包。

    水还有点烫。

    周念安安静静的蹲在一角,给他吹凉热水。

    一只手臂却在这时环过来,陈凛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沙发上走了过来,从背后抱着她,亲昵的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处。

    就和过去一样。

    周念吹气的动作顿住,心底更难过了。

    她垂下眼睫毛,眼眶也酸酸的。

    “……陈凛。”

    她喊他,语气有点哽咽。

    “我不是……”

    祝星。

    那两个字还未从喉咙里滚出来,男人从背后亲了亲她的耳垂,声线磁沉低哑的说:“念念。”

    他这么喊她。

    是清晰可闻的她的名字。

    一刹那,周念用力抓住了茶几的边沿,呼吸仿佛也随之停滞,她几近失语。

    陈凛还在亲她。

    语调不疾不徐,却又沾染着委屈的开口:“我只叫过你一个人宝宝。”

    抓住茶几边沿的掌心猛的脱力,周念手脚都有点发抖。

    她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好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刚才还抱着她的陈凛,却好像突然清醒了不少,轻掀眼皮看她一眼,起身又躺回在了沙发上。

    整个人又是虚弱到不行的样子。

    周念背后一空,这才恍然惊觉,她掌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心跳的速度有点失控,周念摸摸碗身,发现没有那么烫了,她出声道:“把药喝了,不烫了。”

    陈凛不说话,只是翻了个身,背对她。

    气氛默然。

    周念安静看他两眼,抿了抿唇角,说道:“我走了。”

    陈凛还是不动。

    周念垂过眼脸,蹲下身摸了摸趴在沙发旁边的小橘猫的小脸,往外走去。

    “……喵喵。”

    呜呜别走。

    小橘猫用小爪子挠了挠沙发底下的毛毯,尾巴焦急的转着。

    周念没注意到这些,转身往门口走去,临出门前她想了想,提醒了一句:“陈凛,祝星她好像不是只喜欢你一个人。”

    多余的话,周念不知道怎么开口。

    干涩的咽了咽喉咙,她的手放在门把手上。

    “啪”的清脆一声。

    “喵呜!”

    小橘猫炸毛尖叫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周念手一顿,下意识顺着声音来源看了过去。

    陈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一双长腿敞开坐着,人虚弱的靠住沙发背,给他冲好的药碗滚落在脚边。

    褐色药汁洒了一地,白色毛毯一片狼藉,黏糊糊的药汁糊在上面,陈凛的裤脚边也沾染着药汁的颜色。

    “喵呜喵呜。”

    小橘猫也惨兮兮叫着。

    周念拧着眉心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内心纠结异常。

    留下一人一猫在这儿,显得她好残忍。

    深呼吸了一口气,周念闭了闭眼,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喵喵。”小橘猫快感动哭了。

    好险,幸好没走,不然这个家它是待不下去了喵喵。

    周念将小橘猫抱起,小橘猫在客厅有自己的窝,周念将它抱到窝边,温声叮嘱道:“在这里等等jiejie哦,先别乱跑。”

    “……喵喵。”

    好哒!

    小橘猫放心的滚进自己的窝里,舒心的闭上了眼睛。

    终于不用去忍受某个人的阴阳怪气了,本喵先睡再说。

    处理好小橘猫,周念苦恼的盯着毛毯上的污垢看了两眼,抬脚走过去将碗捡起,然后抽出纸巾给陈凛擦了擦溅在他身上的药汁。

    只是陈凛一点也不配合,像是故意不让她挨近似的。

    也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

    周念本来就头疼怎么处理这堆洒了的药汁,见陈凛还不配合,再好的脾气也没了。

    她鼓了鼓腮帮子,半威胁的说:“你再不听话,我就走了。”

    这话一出。

    陈凛立马不动了,任由她摆布。

    周念这才重新抽了纸巾,给溅在他腿上的药汁擦的干干净净。

    然后又问他:“有没有干净的毛毯?”

    灯光下,陈凛闭着眼,呼吸声有点重,声音也透着闷劲:“不用管。”

    他说。

    周念懂他的意思,是说让她不要管这个脏了的毛毯。

    只是看了眼他,周念又道:“我找毛毯是因为你。”

    客厅里空调的温度低的过分。

    他本来就感冒了,还这么冷,不加重都算好的了。

    闻言,陈凛忽然掀开眼皮定定看了她一眼,半晌后,终于抬高手臂指了指某个方向。

    周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

    是客厅的一个柜子。

    她走过去,踮起脚拉开最上面的柜门,叠放整齐的空调被都在里面,顺手拿走一个,周念转身又回了沙发边。

    摊开空调被盖在陈凛身上,她说道:“我再给你冲一杯药,这次别洒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难受了,这会陈凛不闹腾了,乖乖的嗯了声,提着自己的小被子,安分的闭上了眼睛等她。

    不得不说,陈小公主这个模样有点可爱。

    周念强忍着再回头看他一眼的冲动,拿过刚才那个碗重新进了厨房。

    烧好热水冲完药,周念没急着回客厅,而是等凉的差不多了才端着碗走了过去。

    整栋别墅都安静的一塌糊涂。

    除了她走路的动静外,再无其他音响。

    周念不自觉放慢了一点儿脚步,仔细的将药碗放在桌上后,身子往后仰正要叫陈凛喝药,却发现陈凛这会儿是真的睡着了。

    和下午第一面见他时的冷漠不一样。

    此刻他躺在沙发上,许是人太高了,空调被有点短,遮不完全他的长腿,只好委屈的缩着。

    深眸也紧闭,长长眼睫垂在眼窝处落下点点阴影,因为发烧,脸颊两侧红红的,就连贯来冷淡的薄唇也都浸着一层绯红。

    好不可怜。

    周念默默看了他几秒。

    整个人忽的完全放松了下来。

    她干脆坐在毛毯上的干净处,抱着双膝静静盯着陈凛看。

    目光有些贪婪。

    有近两年没看见他了。

    他好像变了很多,又好像没变。

    周念说不出心底是什么滋味,但这会儿一个人看着陈凛,又特别满足。

    半晌后。

    “……陈凛。”

    她放低声音喊他,端过药碗,想让他先把药喝了再说。

    陈凛睡的不沉,听见她在唤自己,眼皮动了动便醒了。

    这次他也没折腾,从周念手里接过药碗,凸起的喉结滚动,几口便喝光了全部。

    “你睡吧,碗我给你洗了再走。”

    周念起身说道,自然的又从他手里接过药碗。

    只是她的手刚伸出去,沾染着guntang灼意的大掌先她一步抓住了她的腕骨。

    有人贴了过来,搂住她的腰,将她抱在了怀里。

    周念怔住,下意识推开他,闷哑的嗓音却低低传出:“不开心。”

    什么?

    男人声线太过沉闷,周念听的并不太清楚,不自觉低头反问了句。

    搂在她腰间的手已然得寸进尺的往上,扣住她削薄的肩膀,稍稍用力,她站的笔直的身影忽的踉跄,一并摔在了沙发上。

    底下是柔软的沙发面。

    再往上,却是陈凛炙热的气息。

    他凑的很近。

    周念浑身血液都好似沸腾,脸颊也开始发烫,目光无措的看着他,心跳混乱。

    “……怎么了。”

    她紧张问,手心都发虚。

    陈凛没有回答,只是看了她几秒,压在她耳侧的手心不小心碰到她的脸,神色骤然慌乱,开始不得章法的用手指轻蹭她的脸颊,语气也是少有的不知所措:“宝宝,别哭。”

    他一遍遍重复。

    周念刚开始还有点懵。

    这次终于听清楚他的话,没忍住笑了下。

    “我没哭啊陈凛。”

    他这是烧糊涂了。

    陈凛手一顿,眼脸垂下,缴械投降般的卸下身上全部力度,乖巧的趴在周念身侧,双手却还紧紧抱着女孩,仿佛生怕她走。

    嘴里却还在低喃:“不哭就好,不哭就好。”

    他再次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像在告诉自己什么。

    周念侧过小脸去看他,却在听见下一句话时,眼角骤然酸涩。

    他低声说,好似自言自语:“在纽约两年,总是梦到你哭。”

    然后便整夜整夜的失眠头疼。

    吃多少止疼药都不管用。

    她才是他唯一的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