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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换位置迫在眉睫。只是要怎么对迟言开口,他真的没想好。对他说,因为对他过敏。听上去也太扯了。更何况,迟言真的会在意自己为什么要换位置吗?第一天坐在他身边,他就明确表示自己只想一个人坐。想到这里,俞简心里低沉沉的,像是压了一大片乌云。*听到下课铃响,俞简长舒了一口气:今天真是格外漫长。班上人都走光了,俞简慢吞吞收着书,刚收拾好书包准备站起身,左手一把被人扯住,迟言刷的一下站起来,拉着他,语气有些许暴躁:“去医院。”俞简愣了下,摇头:“别,不用,我都习惯了。”同时挣脱开了他的手,退开几步远。迟言再迟钝也感觉到俞简此刻的抗拒,一时气急攻心,大吼出一句:“什么叫你习惯了?病是能习惯的吗?能不能听话?!”迟言喊出这一句瞬间就清醒了,俞简也张大嘴傻傻待在原地不止作何反应。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讲台后面书本落地的声音。迟言刷的抬头看向前方,声音狠厉警觉:“谁在哪儿?”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道:“我我我我,是我。”说着缓缓从讲台后面站了起来。俞简惊讶的看着刚藏匿在讲台后的人:“乔诗,你怎么在这儿?”乔诗有点委屈道:“老师让我找卷子,就在讲台后面。”她本来专心找着卷子,就听见两大校霸互相的声音,原以为两个人是吵架,谁知道听到一半一个低沉熟悉的声音居然带着怒意说“能不能听话?”Excuseme?乔诗平时看的不少,特别是BL文,简直是来者不拒,她不仅看,还磕cp,对于rps抱有美好的幻想,见到迟言和俞简的第一天,就暗戳戳脑补他们的小剧场,但现实发给她的只有冷冰冰的刀子,所以她不久就断了这个念想,只把两人当水火不容的校霸看。没想到,这两人之间还真有甜蜜小剧场?迟言皱着眉看着乔诗傻呵呵的捂嘴脸红,皱了皱眉头:“你笑什么呢?”乔诗忙从自己的无限脑补中回过神:“没没,我马上走,不打扰你们,你们继续,加油噢。”说完对迟言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抱着卷子蹦走了。迟言和俞简彼此疑惑的对视一眼:几个意思?俞简低眉道:“我真没事,不用去医院。”迟言不由分说拽起人往外走,俞简哎哎哎一边挣脱一边倒:“真不用,别……”*俞简最终还是挣扎不过迟言,两个人走到了离学校附近最近的人民医院。俞简最后挣扎了一番:“我觉得真没必要。”迟言给他挂了专家号,冷冷道:“闭嘴。”到了诊室,身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大夫点点头示意他说病情:“哪儿不舒服?”俞简老老实实道:“就是有点小小的过敏,不严重不影响。”迟言在旁边抱着手冷冷瞥俞简一眼:“脖子上有红斑,呼吸急促,神色也不正常,挺严重的,经常复发,吃过氯雷他定,但是管不了多少时间,没多大用。”俞简:“……”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索性直接问迟言道:“病人对什么过敏,查过过敏原吗?”迟言皱着眉转向俞简:“对花粉过敏,哎对了,你查过过敏源吗?”俞简老老实实摇头:“没有,查了也没多大用。”医生边在单子上写边点头:“那倒是,过敏源多变,种类又多,就算查了也不能完全避免接触到过敏源。”迟言放下手,连忙道:“不行,查查查,必须得查。”查了总比不查好,至少让他知道俞简那些莫名其妙过敏的原因都有什么。俞简连忙摇头:“别查了,我就对花粉过敏而已,其他东西都没事,以后多注意,离花草远一点就好了。”查过敏源都是查什么“粉尘紫外线香味”过敏,哪儿能查出来是对“学霸”过敏,就算真能查出来,自己不就被当成异类研究了吗?万一再一深入,还发现自己原不属于这里,那事情就麻烦了。迟言皱着眉摇头,十分坚定:“不行,必须查。”医生边写单子边开口:“到底查不查。”“查。”“不查。”俞简看着双手抱在前胸,坚定开口的迟言,无奈的把人往后推了推:“真不用,我对什么过敏我知道,更何况,医生说了根本没必要,那就别查了,好不好?”他说着睁大眼睛看迟言,伸出手拽了拽迟言的袖子,使劲眨巴眨巴眼睛,对着迟言点点头。俞简的脑袋在他面前被放大,眼睛像是泛着光一样,感觉到自己的袖子被轻轻拽了一下,迟言的心好像也被戳了几下。迟言咳了一声,不自在的放下手,态度略有些松动:“不查也行,但是……”俞简一听见前半句,立马转过头对医生道:“医生我们不查,给我开点药就行。”迟言嘶了一声,心里暴躁,悔道就不应该这么早答应他,小兔崽子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得了好转身就跑。两个人取了药坐在医院大厅,迟言一瓶瓶拿出来小声嘟囔:“这个一日三次,一次三片,这个只有犯病的时候吃,这个要饭后吃,你记住没?算了你记不住没事,我每天上课下课提醒你就行,你不用记。”俞简听到这句话眼神一暗,半晌试探着开口,打断迟言的话:“那个。”迟言正在给他念说明书上的注意事项,抬起头道:“嗯?怎么了?”俞简沉吟了片刻,抬起头认真的盯着迟言,最终还是没提换位置的事,僵硬开口道:“谢谢你。”怎么提?没法提。迟言“哈”了一声,摸了摸他的脑袋:“这是怎么了,发烧了?你可别,刚开完药又出问题。”俞简摇摇头,从他手里拿过袋子:“我这些我自己来就可以,我能照顾好自己。”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迟言火气蹭蹭蹭往上窜:“你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你确定,上课痛成那样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连药都不吃,这叫能照顾好自己?知道自己对花粉过敏,那为什么不把花扔掉,或者觉得不好意思话,告诉我我帮你扔,你是傻子吗,和过敏源待在一起这么久,身上一直不舒服,感受不到吗?”迟言很少发这么大的火,虽然他看起来脾气不好,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冷冷的看一眼,很少见他动真火。余简揉了揉眉头,点点头道:“不是你先坐下,听我说。”迟言狠狠瞪他一眼,继续连绵不绝道:“说什么,说你吃药了?说你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