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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教主圣明……”他更深的伏下了身。笔尖都贴着地面,在独孤伽辰的脚下匍匐着,半边身子深深陷入阴影之中。心跳一如紧密的鼓点,他不敢抬头,似乎也因为畏惧。如果不能占尽先机攻其不备……“沈虹练在瑶山称霸,惯常是中立派系,又因为手下鱼龙混杂那些名门正派怕他们与咱们联合,已先下手为强……”拭剑声戛然而止,独孤伽辰冰冷的眼神之下,北堂星郁却忽的抬起头来,直勾勾的与之对视。“若教主再不发兵去救,恐怕……沈姑娘也坚持不了几天了。”“你……”独孤伽辰危险的眯起眼睛,反手把剑扔到屋子另一端的案几上,剑收入鞘。阴影里的左使又俯下身去,嘴角微扬。双手高高举过头顶,递给他曾宣誓要效忠一生的主人。“教主,我有一物可解沈姑娘在瑶山的燃眉之急。”独孤伽辰略略倾身,带着些许急迫去揭覆盖那物上的绢布。绢布掀起之时,褐色毒粉扑面而来。北堂星郁身后的匕首闪着寒光。*正道联盟传消息来说魔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退兵了。我心想这是好事啊,然而手上却并没有让着同我比试招数的弟子半步,右手一掀就翻倒了两个弟子。我挥挥手示意送递消息的人下去,我的心腹阿素熟练的塞他袖口里一包碎银,带着来人离开了。“虽说咱们现在是安全无虞了,可是就你们这一个个的素质也是垃圾的可以……所以不管怎么说,每日的训练不能停,几个大弟子也多教教他们。我传你们功夫的时候也上心些。别五个六个到捆一起还不够我一锅烩了的。”越说到后面我的心情越发糟糕起来,最后干脆甩袖子走人。那段时间真是心情都糟糕透了的日子,看书看不进去,练功也无甚长进,每日里只是发脾气以大欺小动手打人。阿素也劝我,这样早晚会把自己好容易收回的人心再散了。我很清楚我的行为会有什么后果,可是那日以后我心里空空的,总得想办法填满。直到半月后,正道联盟传来消息,说独孤伽辰重病,正是反攻魔教的大好时机。当晚,我房间里闯进了一个魔教弟子,是熟人,北堂星郁的手下。他交给我一封信,声泪俱下又满是不忿的给我讲了件事。我拆信,听他讲,送他走,再看信。他说北堂星郁一开始的确是要来骗我的,可是没掌握好度,一不小心真的爱上我了。他说北堂星郁真的从来都是很爱很爱我的,正因为如此他才在修炼需要忘忧的功法时忘不了我所以武功会退步。他说北堂星郁从来都没有害过我,骗了师父的话是独孤伽辰说的,为的是在即将牵连沈虹练之前把脏水都泼我身上这样好让沈虹练安全。他说北堂星郁知道我喜欢独孤伽辰,所以他想着杀了独孤伽辰就好了,可是他打不过他。他说北堂星郁刺杀独孤伽辰不成,反被锁了琵琶骨关进神火索桥,去凿石壁。我说他又犯病了居然开始刺杀独孤伽辰?也不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的。那人说我无情,不值得左使为我这样受苦。我说你也有病我是正道联盟的不杀你不错了。赶走那人后,我又看信,看着信,我心里的空洞似乎大的撕裂开一般,又疼又悔。用铁钩子锁了琵琶骨关进神火索桥去凿石壁,我甚至不敢再问一句疼不疼。自然是疼的,很疼很疼的。比散功有过之而不及。而且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受得了……眼泪噼里啪啦的砸在红笺墨迹上,晕染开大片大片的是北堂星郁和我的故事。信上墨迹晕开,笔锋凌厉的字迹仍清晰可见,似乎是匆忙中写下的,诀别书一样的东西——卿为满天桃花色,长虹落日引情动。吾为垂眉摆渡翁,不见红尘独爱侬。吾本檐上三寸雪,乍遇君暖为你融。卿是人间惊鸿客,凡世无牵待我拥。“什么破东西。”我强颜欢笑抹去一把眼泪,却哭的更欢了。*“星郁。”十七岁的箬云意很认真很认真的叫他的名字。“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我打架又没大师姐厉害,长的也不是特别好看,第一次见面你看我也挺不顺眼的……”玄色衣衫领口透出一条细细的赤色单衣的边缘,少年身姿高大挺拔,面容沉静好像深不可测。北堂星郁的手盖在她的眼睛上,穿过她披散着的一头青丝,嘴唇贴在她耳畔。“我还记得你第一次打到我时一脸担惊受怕的样子,你居然还问我疼不疼……”他轻声笑了笑,声音干净清澈一如四月微醺的春风。箬云意耳朵红着,脸上腾腾冒着热气。“我当时以为你怕不是个傻子吧,可是后来我发现,欺负你这个傻子也挺好玩的。那,以后就让我欺负一辈子吧,反正你也打不过我。”灰茶色的眼睛里闪过戏谑之意,随即一个浅尝辄止的轻吻落在她面颊。窗外由细雨沥沥到暴雨如注,蓝色衣裙的箬云意撑着一把素色纸伞,最后递到他手里。他说,“阿若,等我办完事回来,我带你走。”他说,“我会娶你的,阿若,我们去天涯海角,无论哪都好,再也不回来。”她说,“好。”*后来发生的一切犹如天翻地覆,我好像一夜长大了许多,不再没心没肺的笑,也不会天真烂漫的随便交付信任,和真心。我以为我是恨北堂星郁的,非常非常恨他。可是我忘了,如果我喜欢一个人却不想他知道,那我藏的向来是很深的。很深很深,差点连我自己都骗了过去。我和北堂星郁,谁欠谁的,早就分不清了。以前算卦的说北堂星郁是我的劫,我以为是个小人劫,如今看,正是个怎么也逃不掉的情劫。☆、料峭吹酒冷“星郁……是满天星辰璀璨闪烁的意思,对么?”“若为星辰,流云可否为家。”他顿了顿,转过身来,眼神极尽温柔。“是的阿若,就是这个意思。”*记忆里的想当年愈发清晰起来,我原本以为很多事情我都是记不清的了。可现在看来,不过是不愿想而已。那些事情那样深刻,我又怎会忘。我答应了正道联盟火速前往攻打神火教总坛的请求。虽有魔教暗柱在正道联盟,然而只是几个掌门叫上了心腹知晓,再带上大部队也不说做什么。所以,此时此刻,一场血战。神火教总坛被我们搅的天翻地覆,神火教弟子尸横遍地,血流如河。我披着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