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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芍将车载音响的声量开得很高,动感的音乐响彻车内,中间的冷气调整到对着副驾驶吹,低温的空调一团一团拍上男生线条流畅结实的手臂。 耳膜都被震得疼,在余芍见他没有发作,还想偷偷再加几格音量时,余随忍无可忍:“我耳朵快聋了。” 说完,他侧过头,修长的指尖在几个按键上点来点去,音乐被迫暂停,几秒后,一段优美的音乐倾泻而出,接着开始播放起英语听力。 余芍噎了下:“我说,过分了哈,你好歹带个耳机自己听吧。” 余随不咸不淡地回呛:“你也知道?” “我是你妈!你让让我怎么了,快调回去!” “不要。”余随扭头,窗外的风景在眼前一闪而过。 最后没能吵起来,下了高速,余芍找了个能停车的地方,两人戴上耳机各听各的,一场差点发生的争吵就这么平息在摇篮中。 烈日炎炎,空气中满是燥意,银湾弄堂口有老人们持扇缓缓扇着风,结队坐在凉亭避凉,石桌上摆着一副象棋。 周围的树上蝉鸣不止,一只老人养的小狗突然开始嚎叫,他顾不上走下一步棋,顺手用手中纸扇拍了拍狗屁股,连忙道:“乖乖,别叫咯。” 余随不为所动,走近凉亭外的一棵树下,将手里的雪糕撕掉包装,递给树荫下的人,四处张望了下哪里可以丢垃圾。 余芍接过,和几位以后的邻居都打了声招呼后,回头和扔完垃圾的余随说话。 她指了指老人手中的纸扇,“我好热,你问问他们哪里有卖纸扇。” “自己去问。”余随身上还背着余芍的包,十分自然地从里面找到一包湿巾。 慢条斯理擦完手后,他看了眼时间,对咬着雪糕的余芍说,“再忍一忍搬家公司就来了。你在这里再待一会儿,我先搬点东西上楼。” 余芍踩着高跟鞋,另一只手做扇给自己扇风。她年轻时生孩子早,保养得当,倨傲的表情在她脸上出现依然满是生动:“也是,我的宝贝化妆品可是不能被太阳暴晒的。” 余随用“你怎么会想这么多”的眼神瞥她,然后背上自己的包,将几个大行李箱旁的透明鱼缸抱在怀里,头也不回上楼去。 鱼缸方才放在树荫下,竟掉进了几只淹死的小虫,余随有点受不了,想赶紧上楼给鱼缸换换水。 他不经意抬头间,看到远处的过街楼上伫立的少女。 天气炎热,她却穿着黑色长裙,长发齐腰,肤白如雪,淡漠看着他们的方向,气质飘渺疏离,宛如皎皎明月,又像雪山之巅的莲花,无人可摘。 她右手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在打电话。 不知为何,余随脚步停顿,迟迟未动。 没过多久,她挂断电话,大约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女生微侧过头,遥遥看他一眼,对视来得猝不及防。 那瞬间,余随只觉得这世界万籁俱寂,再听不到什么,看不到别的什么,目光迟钝地跟着她,她利落地转过身离开,黑直的长发在空中画出一道弧线。 片刻后,余随敛下眼,走向最里的楼。 临江对于余随来说是一座陌生的城市,余随一家早在他小时候就去了北逾定居,他从小在那长大,因户籍原因从北逾转学来临江高考,家里只有mama余芍陪他来,外公外婆虽也有这心,但年纪大了,说到底不过是高二高三两年时间,最终选择留在北逾。 余随开学后读高二,他的成绩好,高一在北逾的一中一直是年级第一,临江的几所学校听说他的成绩后,争先恐后抛出橄榄枝,几番考量过后,选择了明齐高中。 银湾弄堂的这套房是外公托人找的,虽说不上环境多好,毕竟是老房子了,但胜在位置优越,离明齐只有几站公交的距离,是学区房,且坐落于商业区的繁华地段,余芍没多纠结就敲定了。 在搬入之前,余芍已经远程找人做过开荒保洁,房子里也供应水电。 给鱼缸换了水,他将脑袋搁在一只手臂上,另一只手的手指轻轻搭在鱼缸外,指尖触及的地方,黑色的斗鱼在水中摆尾。这种鱼好斗,攻击性极强,不能同时饲养两只,两雄相斗必有一死。 鱼在水中吐着泡泡,他盯着,开始放空出神。或许是斗鱼飘逸轻盈的尾巴像她的长裙,余随不禁又想到刚才那个女生。 其实他们所隔距离甚远,余随根本没看清她的长相,可他心中却莫名有种感觉,她应当是极漂亮的。 在双目遥遥相接的一瞬间,他的心跳乱得,正如水中泛起的涟漪。 后来余随下去帮忙搬东西,却再没看见她,余芍见他魂不守舍的,还关心地问了句是不是中暑了。 等余随和余芍整理完搬家公司运来的东西,处理完存放物品用的打包箱,以及打扫卫生等等,时间已悄然来到下午五点半。 “好饿。”余芍累瘫了,毫无形象可言地倒在沙发上,“吃什么?” 余随也有些累,不过他年轻,精力好,没他妈这么夸张,倚着餐椅的靠背上下滑动手机:“海鲜炒饭吧,我现在点。” 说来惭愧,他们家没什么煮饭天赋。作为外公外婆的宝贝独生女,余芍做点甜品还行,让她烧菜,那活脱脱一个厨房杀手。甚至余随还比她强点,跟着步骤好歹能烧出个菜的模样。母子相依为命的这些年,基本都靠外卖,或者余随偶尔下厨。 余芍用手虚虚比个ok,忽的从沙发上弹起来,往厨房走:“你刚才有没有整理到我之前网上买的模具?我烤点饼干,晚点送给邻居们,咱俩刚搬来嘛,拉进一下关系。” “最左边的橱柜,第二排。” 新的地址早已编辑进去了,手指轻按下单,边分心听她说话,余随突然仰起头,冲在厨房里的余芍说:“等你做好,饼干我去送吧。” “行啊,这么贴心?” “自然。”他走向卧室,“外卖你收下,我先洗个澡。” “去吧去吧。” 余芍的职业是服装设计师,余随却丝毫没遗传到她的艺术细胞,从小在理科方面天赋异禀,原本在北逾时一直成绩名列前茅,若不是因为要回临江高考,原来的老师校长也舍不得这么个好苗子。 但临江的高考压力也不小,据余随在北逾的朋友所说,他即将转入的这所重点学校叫明齐实验高中,是临江最好的学校,竞争自然也大,更不必说,明齐的教学进度似乎比北逾一中要快一些。 在学习上,余随没让mamacao过心,他会根据自身情况制定好适合自己的计划,比如现在,他冲完澡后回到卧室,打开电子版的教材书,开始预习后面的内容。 大约半小时后,外卖送到,余芍喊他出去吃饭的声音传进卧室,余随应了声,将笔搁置。木质书桌上的物品寥寥无几,只简单放着电脑,平板和几本笔记本,抬头就是一扇木窗。 夏日昼长夜短,已经快到晚上六点,天色依然亮堂,他不经意间捕捉到,对面那栋楼窗前的一道身影。 同他一样,女生窗前也是书桌,趴了只长毛猫在睡觉,他对猫了解不多,不知道是什么品种。之前在北逾听班上女生说过,养猫需要封窗,或许是因为这个,她将窗框换成一块透明的玻璃。 故此,余随得以看清她的长相。 她在看书,巴掌脸,肤白胜雪,白得在发光,眼眸低垂,用指尖轻轻整理耳畔掉下的发丝,美得不真实。无端让余随联想到北逾每年都会落下的初雪,一切被白色堆砌成的景色。 她对他人的视线极为敏感,只是几秒的功夫,又察觉到了余随关注着她的目光,有所察觉般抬起头,余随已经先一步拉上窗帘,窗帘轨道发出急促的咔啦一声,屋内光线变暗,被密不透风地遮住。 心脏不住快速跳动,余芍又叫了一声:“余随?” “来了。”像是不敌对面,余随落荒而逃一般去了客厅后,依稀传来几句对话声。 “你脸怎么这么红?房间太热了吗?” “可能是有点热。” “开了空调了还热啊?那你把温度调低。我等会儿要出去一趟,饼干我放到玄关柜上了,给邻居送的时候要有礼貌。” “嗯。” 余芍已经清理过先前在厨房做饼干的餐具,收好空气炸锅,空气中还弥漫着奶香。她的手指摩挲下巴,笑着调侃:“不过真是没想到,我儿子居然主动给邻居送见面礼,你之前不是说这些很麻烦?” 余随感觉脸上的温度不降反升:“毕竟刚来临江,多认识几个人挺好的。” “说起来,你还记得谭思阳吗?”余芍不觉有异,说起另一个话题。 得亏余随记忆力不错,在脑海中搜寻片刻后,想起这号人物是谁。 谭思阳mama高宁雁和余芍同是服装设计师,职业相同,年龄相仿,共同话题挺多,儿子年纪也差不多大。依稀记得以前,她们还让谭思阳和余随玩过几回,但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余芍的工作时间十分自由,经常不规律的飞来飞去到各地出差,有时也会因工作原因来临江,从前余随常常住校,没机会跟着他妈去临江一起拜访谭家,对他们家并不熟悉。 余随估计,她可能是想让自己跟谭思阳多玩玩,在人生地不熟的临江找几个同龄玩伴。果不其然,余芍开口:“宁雁说,谭思阳想找你一去出去呢,你们高中男生改天一起约着打球也不错啊,mama把你的微信推给他。” “行。” 在余芍出门后,余随挨家挨户送饼干去。 余随在北逾上学时,一路都是校草。16岁的少年像棵挺拔的白杨树,身高已经有183,眉眼冷峭,面部线条利落。他的气质干净又冷感,只看长相会让人有种难以接近的感觉,接人待物的谈吐却十分温和礼貌。 一路敲门打招呼下来,大爷大妈或是年轻的上班族全都是对他笑脸相迎的。 可惜,他没遇到想找的那个人。有几扇未打开的门,他将袋子放到边上,压住字条,上面是行云流水、苍劲有力的几行字:“你好,我们是3号楼402室新搬来的住户,多做了点饼干,希望你喜欢。” 他出门时没带手机,放在家里充电,回去后发现谭思阳已经加他好友了。 谭思阳:余随!我听我妈说你们来临江了?是在这里定居吗?” 余随记得,谭思阳小时候就是活泼开朗的性格,没想到这么多年丝毫没变。 余随:回来高考,户籍在这边。 谭思阳:原来是这样,那之后一起出来玩吧,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 余随:好,多谢你了。 余随聊天的风格一板一眼,一不留神就会天聊死,谭思阳却好像丝毫不在意。 谭思阳:对了,那你现在已经搬家了吧,在什么位置? 余随:在银湾弄堂。 谭思阳:嗯???那岂不是和初月是邻居了,靠,羡慕你。 突然出现的陌生名字,余随不免有些好奇。 余随:初月? 谭思阳:对哦,你刚来,还不认识她吧。 谭思阳:等你开学就知道了,临江五所学校投出来的最漂亮的女生,你在你家附近遇到的最好看的女的肯定就是她了。 谭思阳:但是初月除了脸有名,私生活也是有名的。 虽然不认识这个女孩,余随却下意识皱眉,喊停这个话题。 余随:还是别讲她了。 余随:两个男的八卦一个女生,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