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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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灭瓦史托德级大虚的任务最终还是完成了,但损伤不小,最可惜的是瀞灵廷也因此损失了一位强力队长——志波一心。 据前去支援志波一心的市丸银汇报,在战斗后期时志波一心主动要求他离开并去支援他人,也就是说在他离开之后,无人目睹志波一心是如何消灭掉那只瓦史托德级大虚的。 结局是大虚和志波一心都消失无踪了,原本的战场上只余下若干血痕与一些残留的力量余波。 四番队的医疗队前去检测了现场的血迹和灵压,的确出自于志波一心和市丸银。而五番队的救援队在经过现场一系列的搜索后,最终也只能判定志波一心很大概率是与瓦史托德级的大虚同归于尽了——这个结论是由蓝染提交的。 由于蓝染一直以来营造的人设,没有人对老好人设定的蓝染队长的报告提出质疑,众人只能接受这个结果。这场任务结束后,总队长让出此任务的各个番队都休整调养一段时日,在这之后将会重新推选出十番队的新任队长。 开完队长会议回去后,蓝染向雏森简述了一下会议的结果,他的计划一直都在很顺利地进行着。 雏森听完总队长的结论后有些沉默,同时也更加困惑。她知道,那场战斗的结果应该是与队长提交的报告相反的,否则蓝染队长不会是用意料之中的语气来述说。 志波队长大概并没有死,因为他和那位灭却师一开始就是被蓝染队长选中的实验对象,但作为不知内情的瀞灵廷方、以及总队长的态度,是否都有些过于冷漠了呢? 她独自思考了许久,原本想不通的问题在深想之后出现了另外的犹疑……不管怎么说,这些疑虑不上不下地卡在心间、如鲠在喉,雏森思来想去,还是非常想得到一个解答,不然她整晚都难以安眠了。 “蓝染队长,还没有睡吗?” 因此雏森头一次在入夜后敲响了队长的房门,这是她自他们的关系发生变化并产生了无形隔阂的若干年后,再次主动来找他诉说心中的困惑。 打开房门的蓝染眼神中有些微讶,但很快,心中无疑有愉悦的情绪升了起来。 “嗯,进来说吧。” 倒不如说,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等候雏森的主动到来。 之前他回来说出会议结果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雏森欲言又止的神情,本以为她还会像之前那样忍耐着疑问,自己消化掉事实呢,但好在她还是来向他寻求解答了。 这是否说明,她的心扉正在重新、再一次向他敞开呢? “蓝染队长……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吗?”落座后,雏森干脆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们损失的不是一位毫无权势又无名无姓的队长,志波队长怎么说都是贵族一脉的人,总队长却仅仅只是表态会推选出新任队长,而对于志波队长“牺牲”的事情绝口不提了吗? “你还是太天真了,小桃。”蓝染听了雏森的疑惑后不由得轻笑,“你认为我为什么要选择志波一心?” 即使雏森没有说出心中更详尽的想法,蓝染也能从她眼中泄露出来的情绪而领会到她的意思,他仍然像以往的每一次那样,用言语引领着她往前行。 “因为,他姓志波?” “当然。”蓝染并没有否定雏森太过浅显的回答,而是继续指引着她说:“再往深想一些。” 既然蓝染队长都这样说了,那就一定有他的深意了。雏森认真思考着,她只知道志波队长是出身于志波家族的贵族,但关于志波一心这个人的具体情况,实际上她并不了解。 “是因为家族的原因吗?”雏森有些羞窘地回答。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直作为优等生的她却忽然答不出老师的基础提问了,她确实是疏于去了解贵族方面的情形了,说完这句干巴巴的回答,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羞耻,面色微微发红。 但此时蓝染并无任何嫌弃或否定的神情,反而仍然耐心十足地看着雏森。 他这副模样让雏森再次看到了曾经那个善解人意的“蓝染副队长”,眼前的人仿若故人,亦或是,她一直在心底怀念、也会时常感到遗憾的那位故人,一直都是眼前人。 直至此刻雏森才幡然醒悟,不管是哪个“蓝染队长”,他们本就是同一人,她无需非要将他们完全区分开来,因为无论是哪种性格、或是人格——他都是蓝染惣右介。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这几十年来一直郁结于心的死结仿佛也开始慢慢纾解。 这些年来雏森一直处于不安定的沉寂情绪当中,她无法再回到从前那样无忧无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副队长和队长兜底的心态了。她知道大家都回不去了,不管是平子队长、蓝染副队长、还是她。 她变得会在每个瞬间怀疑他人,最初她会下意识地反复揣测蓝染、或是其他人每一句话背后是否有其他的意图,再后来她开始反思否定自己,是她自己思想不够成熟、力量也不够强大,又盲目听从信任他人,才会导致自己落入这种境地。 可直到现在呢?距离蓝染有意诱导她主动踏入他的陷阱已经过了几十年了。 向她揭露了真面目的蓝染实力强大又坦然自若,可似乎从他们相识起,他就多次将她护在身后,并未真正伤害过她;纵然他智慧绝伦又运筹帷幄,可却又会与银言辞交锋,虽然他们的争论点总是围绕着她的归属问题…… 但无疑,这样总是令雏森有些哭笑不得、又感到不知所措,不知道到底该站在谁那一边的修罗场,反而拉近了高高在上的蓝染与她之间的距离。 会三番四次和市丸银辩论得你来我往的蓝染队长,那样会有真实情绪起伏的他,这让雏森感到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她永远只能仰望的背影了,而是实实在在地降落到了她的身边一样。 也正是因为这些多面性,才完整地构建出了她眼前的这个男人,让他变得更加真实,让他在她心中不再只是一个被虚构出来的幻象、也不是永远都遥不可及的憧憬。 雏森必须承认,在这件事里,虽然最开始是蓝染使计让她主动投身加入他的麾下,她是有那么一刻困惑过蓝染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的原因,但在虚化事件的判决下达之后,残酷的现实将她轰击得无意再向他询问这个问题的答案。 而在彻底加入了蓝染的阵营、并亲手做出那些恶行后,雏森的心中更是只剩下了无尽的自责与悔过。她不能原谅自己错害了平子队长,也无法面对亲眼见证了她是如何作恶的市丸银,亦很长一段时间都无颜去见日番谷等友人。 心中沉积的负面情绪让雏森觉得好像她身处的世界都变成了幽暗的悬崖,而这一次只剩她孤身一人直直坠落,再没有人会来救助她。 所以她只能紧紧抓着这根绳索不放,放任其彻底缠绕成无解的死结,牢牢地压在心底,同时却又能支撑着她继续度日。就像东仙那样,像他们这样已然身处黑暗的人,如果心中再也没有任何精神支柱,那又该如何过活呢。 最开始那些年雏森心中对蓝染是有过怨怼的,她并非圣人,她无法做到对他毫无芥蒂地继续仰慕,只好除开必要之时,尽量避免与他过多相处。 可这几十年来蓝染对她的培养她同样深有体会,内心并不是毫无触动,也正是因为已然封锁的内心又开始动摇,才会更加挣扎。 蓝染在潜移默化地改善他们之间早已僵硬至冰点的关系与相处方式,但雏森自己无法放过自己。她不知道如果她原谅蓝染队长、放过自己了,那她该如何面对平子队长。 若是她理解了蓝染队长,彻底站在了他那边,那作为受害者的平子队长,又该仇恨谁,又该找谁复仇、该将这笔账算在谁的头上呢? 雏森知道,平子队长本就不需要去原谅谁,他可以仇恨、可以复仇,也或许可以归来,然后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倒不如说,平子真子如果真的来责问她,她心里反而会好受一些。 看着眼前的蓝染队长隐含鼓励与耐心的眼神,还有唇边微扬的柔和笑意,雏森忽然有些释然了,这么多年了,她总不能一味逃避、一直躲在阴影中,她应该去面对自己犯下的过错。 等到与平子队长再遇的时候,她应该主动站出来,而不是再次被蓝染队长挡在身后。 下一次,不管是什么,她都想和他一起去面对。 意识到自己在解答疑问的过程中都思维发散想了些什么,雏森的面颊和耳根开始快速地涨热起来。 她想,蓝染队长又一次成功了。几十年的时光,蓝染当着她的面主动击碎了假象,她无可避免地直面了关于尸魂界逐渐被揭露的真相……在这个过程中,她依然输得彻底,她再次折服于他的个人魅力,她开始理解他的思想,并对这个男人发自内心地产生了臣服。 这一次是真正的心甘情愿。 而现在,看着蓝染专注凝视她的模样,雏森甚至想要为此而跨越纵横在他们之间的沟壑,谅解他、也放过自己,然后彻底解开这个心结,再与现在的同伴们继续前行。 在本以为是一望无际的阴云中,她终于拨开了迷雾,看见了有关于未来的光景。未来无论如何,她都想要去亲身面对。 心境的豁然开朗让雏森有种灵魂上的解放,但在蓝染眼前,她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方才的思维走神,便又为自己的回答补充了一句:“是因为贵族之间的争斗?” “没错。”蓝染一直没有催促雏森的沉思,他给予了她足够的时间。对待她,他一向都很有耐心。 他之前探究过,或许这份耐心是从在真央时就播下了种子,每次与这女孩崇拜的目光对上时,他好像总是会有无限的耐心冒出来。稍微夸赞几句,她的眼眸就会变得欣喜无比,与他同色的双眼会变得更加澄亮,双眼都倒映着他的样子,令蓝染也不由自主地多凝视了她一些时刻。 除此之外,当然还因为蓝染知道,在仔细思考过后,雏森一向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虽然她平时并不怎么想太过深入接触到瀞灵廷的这些黑暗面,但事实就摆在她眼前了,现在她不得不面对。 “因为他出自于分家。”蓝染接着解释,并对雏森教导着说:“瀞灵廷有五大贵族,实际上志波家族早就有衰落的迹象了。主家无人,如今当家的都是分家一脉,志波一心也只不过是被推出来的旗子,事实是‘志波’在五大贵族中早就没有话语权了。” 原来是这样。雏森认真听着蓝染的解释,也就想明白在这背后即将可能形成的发展了。 “五大贵族中有人想将其变为‘四大贵族’,而瀞灵廷……”说到这里,蓝染唇角扬起的弧度转变为了讽意,“为什么派出的是志波一心而不是朽木白哉?” 确实……朽木队长上任队长已经不少年头了,同时又是朽木当家,他会比志波队长的实力弱吗?而且所有人都知道,六番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他们番队的成员皆是出自于朽木家族的人,或是与之结亲——即入赘到朽木家的人。可以说六番队完全是一个实力强劲的贵族部队,他们不会纳入外姓人员。 啊,倒是有一个例外,和雏森同期的阿散井恋次,原本也是五番队的席官,只不过性格使然,有些难以管教。后来好像是因为蓝染队长的调动“请求”,而被朽木队长破例纳入了六番队……但蓝染具体说了些什么对方才松口答应,雏森并不清楚。 她对贵族的了解不多,只能默然,等着蓝染继续说下去。 “毕竟朽木家是王室的忠实拥护者。”蓝染的眼中浮现了一些不加掩饰的嘲讽冷光,“想要瓦解掉五大贵族,自然要先剔除掉最弱势的。因此必须选择志波一心,这一点,看来他们是与我不谋而合了。” “……”所以说,领导者们也选择了日渐没落的志波家……听着队长富有深意的话语,雏森仔细一想就理解到了其中含义,无边的冷意从她心中不断攀升而起。 没想到这件事的后面除了蓝染的主导,竟然还隐藏着贵族之间的内斗,这令雏森又一次亲眼见证到了瀞灵廷的另一面。同时她的内心也深刻感受到了这完全与她心中信念相悖的巨大反差,这种震撼与冲击她无法用任何言语来表述出来。 她知道尸魂界有千年的发展史,可是千余年了,真的还有必要还存在这些古老、刻板、又封建的制度吗?为什么不能简简单单的呢?若是她面对的现实,真的就像真央学院的导师们所教导的那样——就只是维护三界和平该多好…… 果然像蓝染队长说的那样,凡事一旦掺杂了欲望,就会变得不再纯粹。 “现在你还认为,这样的瀞灵廷是你想守护的世界吗?”直到如今,蓝染才有百分百的把握向雏森问出这一句。因为他此刻才确定,她原本一直坚守在心底的信念已经彻底被残酷的现实给颠覆了。 他凝视着雏森,有些期待于她是否会给出不同以往的答案了。 “我……”雏森抬眸看向目光熠熠的蓝染,心中如被重击,她有些难过地垂下了眼:“蓝染队长……我只想守护正确的世界。”对于这个问题,她给不出正确的答案,她没有资格去评判领导者和尸魂界的对错,唯有说出心中所想。 “呵……”蓝染轻声笑了出来,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浅浅附和:“你说得对……正确的世界。” 这个问题对于他的小桃来说确实有些过于沉重了。但至少她认同现在的尸魂界是该做出改变了。而这样软下话音的称呼与回答,或许也是在对前几十年对他的不解、疏离、还有隔阂而变相表达着谅解。 让雏森心甘情愿地站到他身边来,这也是蓝染这几十年来的目标之一,如今终于真正地达成了。从他和雏森这些年来的僵硬关系来看,无一不说明了,曾被他判定为软弱的“感情”,并不能用计策、数据、以及结果来衡量,过程也是极为重要的。 一旦用错方法,就有可能落入败局。 还好,他及时将错误更正过来了。蓝染心中的思绪也有些繁复,他一直在研究和推进崩玉的进度,为的就是将崩玉研究成功,获得更强大的力量,取代那更不可言说的存在,然后改变这样的尸魂界。 但要说他具体想将尸魂界变成什么样呢?像虚圈那样弱rou强食?还是一个全然遵循他领导的强权社会?他并没有真正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扪心自问,似乎都不是。但他还无法下定论。 看着眼前的雏森,蓝染忽然觉得,既然他没有结论,为何不将她所期望的样子给呈现出来呢?尸魂界和瀞灵廷会变得怎样,本就孑然一身的蓝染并不在意、也无所谓,但其他人显然都有他们所在意的东西,无论是雏森桃、还是市丸银和东仙要。 正确的世界——那该是什么样子的?是他的同行者们所期望的世界吗——一个没有强权压迫、没有勾心斗角、可以衣食无忧的和平世界?看来这个问题很值得他探究一下。 “小桃,在你眼中,你想要生存下去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蓝染难得升起了疑问。 “唔……”雏森想了想,在这几十年间,她想过很多次,为什么不能回到一切还未发生改变的时候。 但现在,她想,她应该试着去改变,她要努力将偏离的轨线拉回正轨上。往大了说是为了这个世界,往小了说是为了蓝染队长、为了银、为了平子队长、为了和东仙一样遭受不公的人们,同样也是……为了她自己。 而现在,会发出如此疑问的蓝染队长,不正是说明了,他的决定也产生了动摇、甚至是会发生偏移吗? “我想,那或许是一个和平、没有战争,温暖又安逸的世界吧。可以和大家一起,每天过着开心又平淡的日子。”她所想要的世界很简单,只是如此简单温馨的日常生活而已。 雏森抬眸看向蓝染,她逐渐坚定了内心的方向。她想要重建曾经那样的生活,有平子队长、有蓝染队长,以后还会有银、有小白、有东仙……还有其他的朋友们。 和平、安逸、温暖、开心……大家都能够和平共处的世界。 蓝染看着雏森沉静的神情,心中微动。这样的生活,他也曾经历过几十年。是他还未构陷平子真子时的那段日子。 虽然时不时会被平子真子压榨劳动力,但其实他也都暗暗还击了回去。再加上雏森丝毫不起作用的温声劝阻和偶尔在一旁看着两位队长幼稚争执时隐藏不住的笑意,似乎……那就是她所期望的生活,同样,也是他记忆中难得平静的生活。 维持那样平凡吵闹却又有些温暖的日常生活似乎并不坏,但在此之前却从来没有出现在他的计划当中过。 现在的雏森似是从他筑造的牢笼中自行挣脱了一般,褪去那层软弱的外壳,变得更加坚定夺目。明明是每天都会见到的面庞,如今却让他完全移不开眼,血液躁动,心脏也逐渐加快跳动,心中蓦地升起一些别样的冲动情绪。 ——想要,更加靠近她一些。 蓝染的手指微动,有些想做点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克制地坐在原地看着雏森。 因为他尚未确定是否应该就此改变他的终点,心中情绪的变化让他失去了一贯的理性,他需要等到心绪冷静下来时再仔细思考这件事。 “小桃——” 蓝染不喜欢这脱离他掌控的气氛,他想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默,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诉说心中的复杂思绪,他还没有整理清楚。 这是他头一次感到困惑。之前他明明离雏森很近,他就将她困缚于自己身边,却能真切感受到她的内心离他很远。大概那就是他曾说过的“最遥远的距离”。所以她以前也是以这样的复杂情绪看着他、跟在他身后的吗? 蓝染第一次正面思考起这个问题来,他到底想要雏森如何看待他、又如何对待他?像从前那样盲目崇拜,他认为她不理解真正的他;之后那样言听计从、却不再仰慕他黏着他了,他又觉得心中不舒坦。他对她的掌控欲和占有欲到底出自于什么?部下、同僚、友人……看来都不是。 从以前蓝染就觉得平子真子可以轻轻松松就和雏森开玩笑的样子很不顺眼,因为两人说笑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和谐。但她对他却总是态度尊敬、眼中虽明摆着崇拜与仰慕,却永远不会有再进一步的靠近了。 而现在他也不喜欢银总是黏在雏森身边,同样,她也会被银三言两语就逗得忍俊不禁。比平子真子更过分的是,有时两人笑闹起来还会有些肢体接触。但每当雏森面对他时,却又是一副关闭了心扉的样子……那双漂亮又专注的眼眸不再只关注他了。 蓝染确定了,他不喜欢雏森看着他人笑起来的样子。 就像以前那样,只注视着他、只跟在他身后、只看着他一人就好……所以他将她牢牢禁锢在身边,不让任何人抢走她,这都是因为—— 又一次在蓝染的解答下疏理了堵塞在心间的疑惑,雏森终于察觉到在深夜独自来敲响队长的房门是件多么不妥的事情,再看到蓝染逐渐变得深邃的目光,忽然就有股强烈的危险感窜上后背,她顿时坐立不安了起来。 “那个、蓝染队长,时间不早了,我…我先回去了,打扰了!晚安!” 雏森心中紧张,动作有些僵硬地起身,也没有等蓝染的回答就匆匆往屋外离去。 “……晚安。” 在退出队长的房间将房门合上的过程中,雏森听到了蓝染声线低沉的回答。从那仅剩的缝隙之间,她似乎看到了蓝染唇边的笑意,以及他侧目看向她这边时眼中的势在必得。 她心中紧绷,不敢再多想些有的没的,合上房门后就匆匆往自己房间的方向离去。 屋内的蓝染看着房门彻底合上,这才终于抬手取下了眼镜。一双潜藏着锐利锋芒却又眸光深邃的双眼再无遮挡,彻底展现出了他真正的俊朗模样。 垂眸看着手中用以伪装的框架道具,稍一用力就在指间化为了齑粉。他想,他已经在刚才得出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想起女孩刚才红着脸紧张逃离的样子,蓝染难得地升起了愉悦的笑意,不由得庆幸,曾经的他是用错了方式,但好在他已经及时补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