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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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半夜,气温骤降,林楠笙睡得迷迷糊糊的一个劲往戴笠怀里钻,然后被戴笠拢到怀里一转身,带到了床外侧。林楠笙扯扯被子,眼睛睁开一条缝,就看到穿着军装大衣站在床边看着他的俞济时。戴笠已经起身穿上了衣服,看样子要外出。“这么早就去?太敬业了吧,委员长睡一半让你给叫醒小心挨板子。”林楠笙抓着俞济时的手看他手腕上的手表,还不到凌晨三点,戴笠从北郊赶过去也要不了一个小时。 “委员长一宿没睡,估计就是在等戴局长,现在去正好。”俞济时脱掉裹满寒气的大衣,摘掉皮手套,“我时间也不多,天亮之前我就得回去,恐怕今晚戴局长和校长谈完,白天就是我的事了。” 戴笠穿上外套整好衬衣领子,雪白的绷带如此刺眼,却是最好的伪装。穿戴妥当后戴笠拿过昨晚林楠笙帮他整理好的公文包,里面有那一份信息量巨大的情报,以及一部分当初顾祝同出手暗地里阻碍戴笠甄别周莹莹身份的证据,并不非常确凿,但是蒋介石就喜欢这种捕风捉影的东西,越是虚虚实实的他越是相信,完全证据确凿的反而会引起怀疑,谁让我们的蒋委员长生性多疑呢。 “办完事就赶紧滚。”戴笠冰冷的眸子扫过俞济时,便转身出门。 —————————— “戴笠变了很多,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整个人就是一柄出鞘的利剑,双刃,伤人亦伤己。”俞济时刚把大衣和手套扔到床前塌上,就被林楠笙扑倒在床,身上的军装都来不及脱。 此时林楠笙全身光裸,入手就是羊脂玉一样的嫩滑,俞济时的手从脊椎一路向下,撩过有着迷人弧度细瘦的腰肢,抚上圆润挺翘的臀瓣。两人的唇齿间激烈的舌吻,发出羞耻的水渍声。俞济时双手掰着林楠笙的两瓣臀rou,只是挤压揉弄了几下就感觉到有水浸透自己腿根,他扬起一掌“啪”地一声拍在肥厚多rou得屁股上。 林楠笙“嗯啊~~”一声发出甜腻醉人得呻吟,然而两人吻地难舍难分,唇舌仅是短暂得分离又再度粘合到一起纠缠不休。 俞济时解开腰带,褪下一点裤子释放出硬热如铁的生殖器,林楠笙得屁股就迫不及待得凑上去蹭着那一根狰狞巨大的阳具,胭脂色得yinchun时不时贴上去亲吻两口布满可怖rou筋得柱身。“欠cao!”俞济时按住林楠笙的sao屁股,同时挺腰,将自己粗大的rou刃顶进颤巍巍得yindao口里,尽根没入。立时便有一大股yin水被挤出xue外,喷在床单上洇湿一片。 林楠笙舔着俞济时的喉结,雌屄里的痒意越来越无法忍耐,他大力的扭动着雪白的屁股配合着男人挺动的力度和频率,让那根埋在小腹里的性器每一次都cao的更深。深处的zigong口被刺激得吐出更多sao水,它一下一下的亲吻着侵入到它面前的硕大guitou,微张的小口每一次不轻不重的在俞济时生殖器上吸一口时,那种快感都让俞济时头皮发麻,恨不能把人cao死在床上。 情事过后,林楠笙香汗淋漓的趴在俞济时怀里轻喘,还无法闭合的yindao口汩汩的往外流着浓白的jingye。经过这一番折腾,林楠笙也算彻底醒了,看看时间四点多,冬天天亮的晚,但是因为已经临近开春,每天黎明天边都挣扎着亮的早一点。俞济时抱着他去外间早已准备好热水的浴桶里清洗身体,俞济时身上墨绿的军装和林楠笙白瓷一般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耀眼而夺目。 —————————— “这是通行的文件和侍从室外勤人员的证件,南北交通要道目前全部是半封锁状态,宽进严出。这是特别通行证,如果普通的通行文件不管用就用这个。证件我给你多准备了一份,以备不时之需。”俞济时从大衣里拿出一个信封交到林楠笙手上。 “南北通道封锁了?”林楠笙拿着信封的手一顿,抬头看向俞济时,对方轻轻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他内心所想。蒋介石在防备北边的人,我党的人马绝大部分都分布在北方。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是中国共产党直接领导的抗日武装力量,抗战爆发后主要于长江以北地区活动。蒋介石切断南北交通的枢纽,这一部分人想要南下就会难上加难。 “如果你需要他们过来,最好选精英部队,一般的杂牌军太好甄别,一但判定是八路的人,可能会实施战略扣留,碰上激进的部队可能会发生武装冲突。”俞济时给林楠笙擦干身子抱回床上,用被子裹紧,“目前我军还停留在北方的部队你能用上的,陈诚司令,李宗仁总司令,他们的主力部队都在北方,如果你想运人过来,最好跟他们打个招呼帮你带过来。不过还是那句话,选最机灵的。” “良桢……”林楠笙握住俞济时帮他穿衬衫的手,“会很快打起来吗?”以前林楠笙接触的范围少,偏居一隅在陈默群的高压下完成他所给的任务,后来陈默群倒台王世安上任,林楠笙虽然做到了行动队长却也依然是活动在敌后。这两年他切身的在军队里待过,亲眼见过他们一寸山河一寸血的抗争,不管是国民党还是共产党,那些愿意拿起武器捍卫国家的人不应该死在内战中。 俞济时轻轻用手指抚了抚林楠笙发红的眼尾,雾生莲一样朦胧又曼妙的弧度带着绝无仅有的妩媚和天真,“委员长灭共之心,从未打消过。”俞济时话到此处,却已是将其中所有的无可奈何都道尽了。 天将擦亮的时候,俞济时返回到总统行政大楼,林楠笙在两人分开的岔路口上看到了毛人凤的车。“尊敬的毛主任,今天咱们去哪边抓日特电台?”林楠笙身上的热气还未散完,亲到毛人凤脸上的唇还是暖呼呼的。 “林处长觉着哪个方向比较可疑?”毛人凤开着车先去了重庆最繁华的街道,这个时间虽然很早,但是街上的早点铺子却是陆陆续续已经开门营业,一大早新鲜出锅的重庆小面、酸辣粉和红油抄手,配上手切的大块牛rou和特制的酸辣小菜,还有林楠笙很喜欢吃的红糖糍粑,寒冷的清晨吃上一大碗,整个人都火热起来。 “那就先去西边看看吧,那里是老城区,多是早期遗留的老房子,说不定藏着什么日特电台呢。”林楠笙哧溜哧溜的吃着酸辣粉,间或去捞一个毛人凤碗里的抄手,然后又去嚯嚯那碗没人动的重庆小面,一顿饭吃完,所有的饭碗都挤在林楠笙跟前。 七点刚过,毛人凤就带着林楠笙回军统总部调集人手,行动队刚来上班的同事都不禁感慨,难怪戴老板和毛主任都这么赏识林处长,这一大早天刚亮就要出去干活,真是太辛苦了。上午行动队的所有人都在西城区搜捕,毛人凤在那监了一会工就回军统了,每天一个人当八个人用的毛主任怎么可能把一上午时间耗在搜捕可疑的日特电台上,除非是证据确凿过去就等于领功。林楠笙和其他人越走越远,一会就走到一处僻静处,周围是高高矮矮的房子和山体,人走进去可是难找了。 “这是通关令和证件,有一份特别通行证和一套备用身份,你们酌情使用,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用,以免过多暴露。”林楠笙将手里的信封递给前来接头的梧桐树。 梧桐树拿出来快速一看,心中已有数,赶紧收好放在大衣里,“放心吧,必要时候我会销毁所有文件。”梧桐树以为这是林楠笙通过自己发展的人脉,偷偷违规从侍从室弄出来的文件,一旦暴露就会牵连到潜伏在内部的人员,所以极其谨慎,“你那边现在如何,老蒋想要对共党动手,他一定会先对党内进行一次秘密甄别和清理。你这条线是否还安全。” “暂时安全,放心吧,目前没有被封锁消息。”林楠笙答道,“另外蒋介石半关闭了南北线路交通要道枢纽,宽进严出,北边的人已经不能再随意渡河到南边来,虽然没有明令不许八路军南下,但这个架势已然在防备中。” “这个消息太重要了,我必须马上给老家汇报!”梧桐树也立马想到了蒋介石此举是何用意,如若我党在不知情的前提下贸然渡河南下,很有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冲突和伤亡。看来老蒋亡我之心贼心不死啊。 林楠笙点点头,最后还是说道:“如果组织一定要派人南下,提前通知我,我来想办法,但是过来的人必须机动性很强,拖后腿的就算了,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消耗不起。” 梧桐树心中一顿,带一队人马过封锁线和带几个人偷偷潜入可是截然不同,后者只需足够隐蔽有个合适的身份就能蒙混过关,但是前者那么庞大的人马想要过来,必须有正统的国民党军队带领才能顺利通过检查,但这谈何容易。“鬼美人同志,你……”梧桐树是自鬼美人这个代号启用起就负责他和老家之间的联络,他们之间虽然见面次数不算很多,但对彼此的了解却比较深,而且梧桐树还记得曾经鬼美人隐约表露过他内心的挣扎和当时两难的处境,虽然后来鬼美人很快恢复了原来的谨慎和凌厉,也再没有出现过迷茫和挣扎,一切都表现得很专业,而他也渐渐淡忘了这个事。 “回吧,今晚发报别在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这个时间段,中统在十点到十二点有雷达车巡逻,军统十二点到两点有巡逻。”林楠笙说完,戴上礼帽转身离去,很快身影便消失在层层叠叠的房舍中。 不出所料的西郊这边一无所获,中午林楠笙带人回军统,经过西南区一处酒楼时发现全部戒严了,林楠笙看了看站哨的号衣,顾祝同的人。上午刚在蒋介石那和戴笠吵完,这还没到中午就开始瞎折腾了,林楠笙心想还是给他们找的事不够多,我们的顾司令看起来很闲,手底下的人还有闲工夫出来替守卫军维护治安。林楠笙又看了看不远处那站在一起对着酒楼相面的几个人,心想估计替军统中统抓间谍的闲工夫也很足。 正在这时,聚在一起的几个人中有一个男人突然抬头看到了林楠笙,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顿时迸发出毒蛇一般恶毒的精光,他面带三分虚假的笑容冲着林楠笙走过来,“林处长来得正好,您也是接到这家酒楼里藏匿共党的情报来的吧,那真是天助我也了,有林处长这样的专业人士在场,我们也更有底气了,现在我们就策划冲进去逮捕那些该死的共党。”还只是个中校军衔的田逯随说着,随一眨不眨的紧盯着林楠笙的反应看。 林楠笙像看白痴一样和田逯对视,由于林楠笙眼睛太大表达的情绪太淋漓尽致,田逯觉得无数个几乎化成实质性的“你是白痴”迎面向他砸来,终于这条毒蛇被林楠笙用脸骂人骂到绷不住了,率先移开目光,“林处长这样看着卑职是觉得卑职方才评价共党有什么失言之处,您尽管批评指教,卑职一定虚心改错。”这田逯三句话不离一个坑,想让林楠笙吐露关于共党的一些看法之意写在脸上了。 蒋介石内心再怎么防备共产党,现在也没到撕毁统一战线合约的时候,这个田逯明目张胆的抓捕共党就很有问题,再加上他看到林楠笙后三句不离试探,看来顾司令也没有他想的那么悠闲,恐怕是他通过别的渠道真的抓到组织的线索,急于抓捕一批共党在蒋介石面前掩饰周莹莹的身份。这么一想倒是合理,梅机关能派一个日本人打入重庆,那肯定也能派人打入延安,恐怕这个被困在酒楼里的人的身份就是延安那边出了纰漏被暴露的,周莹莹既然和梅机关一直保持联络,互通一下对两边有利的情报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林楠笙实在想不通,顾祝同或者说何应钦,为什么明知道周莹莹有问题还要极力保她,甚至不惜颠倒是非声东击西,是那女人还掌握着他们什么其他的证据,重要到他们要在这么危机的时刻也要冒险把她保下来。而田逯应该纯属是跟自己有仇,看到自己就瞬间想通过这次的事件把自己拖下水,要是能一举除掉自己,就更加好了。 几息之间林楠笙便已想通了上层这些人之间的关窍了,现在唯一不太好办的是,被堵在酒楼里的人到底是谁,是哪个分支上的。林楠笙又看了看那群当兵的,看来这一次顾祝同是势在必得,一个小小的田逯还调不了这么多兵。林楠笙这边心中正飞快的权衡现况找出营救路线,那边田逯眼睛一转又想出了新的毒计,“林处长,不如您带队进行抓捕,毕竟抓卧底还得是军统最在行,我们今天都听您的指挥,还望林处长不要推辞。” 林楠笙带人进去,如果林楠笙是共党,那他肯定要想办法把人放走,到时候田逯一定会派人死死的盯着他一举一动,一旦他有任何可疑的举动就会被田逯抓住把柄打为同党。如果林楠笙不是共党,那第一批进去必然会遇到里面激烈的反抗,届时死伤多少都是没数的,退一万步讲,就算里面没有反抗,田逯也会人为的制造出反抗。总之林楠笙要是真带人冲进去,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