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高辣小说 - 君九龄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6

分卷阅读106

    而她也一如既往的不反驳不质问,倔强的顺从。

她一年的功夫都在投壶,重复的反复的无时无刻的。

后来她没能学箭。父亲死了,母亲死了,她成了公主,嫁了人。曾经努力的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她的身份让她的医术无用武之地,琴棋书画这些消遣则更成了消遣。

没想到这些消遣也有派上用途的一天。

这如果不是老天的公道,还能是什么呢?

君小姐睁开眼,抬手一扬。

木矢穿过簇簇的竹矢落入铁壶中,在这瞬间壶内的竹矢如雨落瓷盘四溅的水花。跃出了铁壶散落四周。

铁壶中只余下木矢独立。

如同初始,此为有初。

“哇!”

方锦绣举起手大声喊道,欢呼雀跃。

金钏满面通红将手掌用力的拍打起来。

宁云钊笑意在嘴边散开,眼如星灿。

缙云楼内声如雷动。

喧闹声如同潮水一般涌来。

方锦绣和金钏的欢呼瞬时被淹没,喧闹中有惊叹,但更多的是懊恼。

毕竟一千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

虽然赞叹这女孩子的技艺,但要是没有损失自己投的钱的话,这赞叹就能更真心实意一些。

但大家到底是文雅之人,还是维持着姿态抚掌。

除了极个别的年轻人保持不了风度。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宁云燕紧紧握着手帕说道。

其他的女孩子们已经吓的不敢说话了。

“小姐咱们走吧。”丫头哭丧着脸说道。

宁云燕被火上浇油。

“为什么走?我怕她吗?”她气道。

是。你不怕她,可是她真的很可怕。

女孩子们神情闪烁。

“燕燕,这次是我们失算了。”一个女孩子说道,“没想到她还真有些本事,避其锋芒,我们这次就不跟她斗了。”

宁云燕捏着手帕一双大眼死死的瞪着窗外。

窗外场中小厮们正在收拾散落的竹矢,君蓁蓁则站着跟司射在说话,还抬起袖子掩嘴,似乎是笑了。

笑,笑。得意的笑。

赢了钱出了风头。

“这就算是真本事也没什么可得意的。”宁云燕说道,“她说花样,又说让人下注,敢说出花样。自然是有把握的,用有把握的事赢了钱算什么光彩,她这是骗钱。”

好似也是这个道理,女孩子们乱乱的想着,场中的司射也再次神色古怪的看着君小姐。

“小姐真要这么做?”他问道。

君小姐点点头。

“如今三次也让大家对我的技艺有了了解,再这样未免有失公允。”她柔声说道。“所以换个方式更合情合理。”

有失公允?合情合理?其实是为了让大家再接着下注,下更多的注吧?

适才露的这三次技艺,虽然大家对技艺很赞叹,但毕竟谁也不是吃饱撑的拿钱当纸片扔,再下场的话,估计就没几个人下注了。

这其中的确有人财大气粗,但千金博一笑并不是用在这个地方。

而对于这位小姐来说如果是为了名气的话,这三次已经足够了,如果是为了钱的话,这三次也真不少了。

怎么这小姐还不罢休?

还变着法子的要引人下注。

真好像个赌徒,一心要赢更多的钱。

说她年少轻狂吧,但这女孩子行事做事又平和稳妥,一言一行都很明显是有条有理深思熟虑。

司射沉吟一刻。

“那要这样的话,只怕数额会很大,小姐可能担得起?”他说道。

下注的数额大,那输了的话赔偿的数额更大。

很大很大的数额哦。

作为一个赌场…不不…缙云楼的侍者,从来不干涉客人选择的他这次说出这样的提醒可是例外了。

君小姐若有所思。

“数额太大的话,你们担不起吗?”她问道。

司射哑然。

想了想竟然是担心他们?好像笃定自己不会输,而是担心他们不敢让她赢似的。

他们怎么会担心赢,下场的人赢的越多他们才抽成越多。

他们缙云楼而是商户,又不是衙门,商户还有嫌弃钱多的吗?

“小姐说笑了,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既然敢玩就是能玩的。”他失笑说道,“至于担不起却是从来没有过的,就算是大家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我们缙云楼也不会拖欠。”

这话说的平和,可他的眉角却难掩几分霸气。

君小姐点点头。

“那就没事了。”她说道。

那好吧,司射也不再劝了,该提醒的已经提醒了,该表明的也表明了。

如果输了,就算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缙云楼也并不会怜香惜玉。

他含笑施礼,上前迈出一步,乐工们忙击缶一声。

楼里便渐渐安静下来,当然是相比于先前的嘈杂,事实上议论声还是嗡嗡不断。

“下一场…”

听到司射开口说三个字,站在窗边的年轻人便忍不住笑了,伸手指着外边。

“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小女子。”他打趣说道。

“还真把这里当赌场了么?”另一个摇头说道,“她说行自然是行,反正我是不会再下注了。”

四周像他这样的议论声很多,一时间盖过了司射的声音。

宁云燕脸上满是冷笑。

“看到没,谁也不是傻子。”她说道。

那又怎么样,她反正赢了那么多钱,正好顺势不玩,得了名也得了钱,总好过她们这般全赔了不少钱进去。

女孩子们赔笑都没有说话。

但下一刻场中司射的拔高的声音就传过来。

“……大家说花样且下注…这位小姐应…”

场中的议论声顿时一停。

竟然…

宁云燕的冷笑凝滞在脸上。

司射感觉到四周的安静,神情略一迟疑。

“不知有人信不信这位小姐还能赢,她敢应,你们敢注否?”他将君小姐让他说的这句话说出来。

他在缙云楼跟随东家做司射已经十年了,还是头一次说出这种听起来文雅实则内含挑衅的话。

也是怪不好意思的。

果然这句话出口缙云楼里安静的气氛先是一凝旋即蓬乱。

“这狂妄。”

“她敢应,别人不敢下注?”

“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