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言情小说 - 西出玉门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1

分卷阅读131

    ,阿禾被放回来,江斩透过她跟我们谈条件,而赵观寿紧接着亮底牌……觉不觉得,好像一连几场紧锣密鼓的戏,都排布好了,让人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叶流西静静听着。

“事实上,我一开始甚至怀疑,那些绑架肥唐的‘蝎眼’,也都是赵观寿安排的。因为什么都是他们说的,肥唐被谁绑走,我们也没看到,尤其是,蝎眼的说辞,其实是从侧面证明了赵观寿的话,你发现没有?”

他示意叶流西起来,翻开那个册子给她看。

“赵观寿说,你是羽林卫的卧底,你爱上江斩,被江斩吊死,然后在沙暴里被救走。”

“而青芝和江斩的对话里,你是羽林卫的卧底,你害他们丢了城,又死了上百个人,所以江斩准备把你吊死,但你在沙暴里失踪了。”

“双方的说法里,最大的不同,只是到底是羽林卫吊死了蝎眼,还是蝎眼吊死了羽林卫。”

他拿起笔,在纸上花了两个有交集的圆,然后拿笔涂黑交集的部分:“一般而言,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听了两方说辞,叠加的部分应该就是真的了——蝎眼的话,大部分是赵观寿的重复,所以我起初怀疑,他们是一伙人,那个江斩还有青芝,都是赵观寿找人假扮的。”

叶流西直觉这儿应该有个转折了:“但是?”

“但是,早上你们通话的时候,我留意观察过赵观寿,人有一些下意识的微表情,很难作假,他跟江斩,的确是对立的,他提出想杀掉江斩,接手蝎眼,不像是在说谎。”

“而且,阿禾给我们描述了青芝的模样,她右手腕绕银链,左手有跟你一样的纹身,眼角还画了蝎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画过——这给人一种感觉,你爱上江斩,一直在模仿青芝……”

叶流西差点跳起来:“我模仿她?这世上就没有值得我模仿的人,娘胎里也没有!”

昌东早料到她会是这反应,伸手滑进她衣服,在她腰侧轻轻挠了一下:“听人说话要有耐心。”

叶流西被他挠得腰身都软了三分,想想还是气不过,横过左腕给他看:“我一直觉得,这纹身是我身上最大的败笔,这种审美……还不如我腿上的烙疤,那个疤虽然难看,至少粗犷……”

要命了,为了贬低这个纹身,连烙疤都夸上了。

昌东把话题拉回来:“所以现在,出现了很矛盾的局面。”

赵观寿和江斩,确实是对立的,但在对叶流西的说辞上,两者偏偏又是一致的。

“如果选择相信他们,就等于承认了你的过去:你卧底,模仿青芝,爱而不得,和蝎眼有毁城之仇。”

“如果选择相信你,就等于同时否定蝎眼和羽林卫——这两个死对头,真的没必要在你的事情上串供。”

叶流西脑子都木了:“那到底要怎么选?”

昌东反问她:“你要红茶还是牛奶?”

“哈?”

“选一个,要喝红茶还是牛奶?”

叶流西都不怎么喜欢,顿了顿不情不愿:“牛奶吧。”

“为什么不要橙汁呢?”

“你没给啊!”

昌东说:“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你被非左即右给局限住了。事实上,完全可以不止这两个选项。”

“真相一定是最完美的,如果你觉得,目前的选项都有缺陷,不能让你信服,那么索性胆子大点,全部推翻。我们假设一种更极端的情况:蝎眼也好,羽林卫也好,至少其中有一个,或者两个全部,被设计入了局——也就是说,背后还有别人,设的是更复杂的局。所谓的你是卧底,你爱上江斩,你被吊死,都只是个能混就混的幌子,目的在于遮盖真正的真相。”

叶流西被他左一个“局”右一个“局”的,弄得脑子都晕了,忽然来了火:“这些人吃饱了撑的吗,信不信我去搅局?”

昌东说:“没错,该你去搅局了。”

“你曾经说过,你一直被人设计着,朝某个方向走,以前不能反击,是因为看不到一点端倪,现在不一样了,江斩也好,赵观寿也好,这些跟你相关的人,都浮出水面了——流西,你该主动一点了。”

第83章无字签

主动,反击,这类字眼听起来让人血脉贲张,做起来还得一粥一饭,摸着石头过河。

叶流西的第一步是走出院门,有意识地去查看这座羽林城,当然,不止自己一个人——她听了昌东的建议,带上了李金鳌和两只鸡。

昌东说:“说到底,这里是羽林卫和方士的地盘,你身边需要一个方士,而李金鳌是最合适的人选。”

当初赵观寿要借卧底为名抓走李金鳌,昌东把人保下来,倒并非完全出于信任,而是因为,他们一行人都是关外人,叶流西又把关内的记忆给丢了,想在关内做事,身边一定要拉拢一些人。

李金鳌这个人可用:土生土长的关内人,正儿八经的方士,沾带了显赫的老李家却又是最不受重视的那一支,半瓶咣当,阅历却多,对方士大族既羡慕又嫉妒,想靠拢又无门。

昌东提醒叶流西:“我们现在暂时受到赵观寿礼遇,之前又为李金鳌讲了话,他心怀感激,把我们当自己人和可以投靠的对象——你要和他多聊聊,他的哪怕不起眼的一句话,都可能成为有用的信息。”

至于为什么带上镇山河和镇四海……

“溜鸡是出去散步的好借口,这两只鸡是重要道具,关键时刻,还能制造混乱,尤其镇四海,一个顶三。”

……

叶流西留心看羽林城的布局,分布图在心里渐渐成形:办公区、住宿区、cao练区的位置排布,哪些地方畅通,哪些地方守卫森严,猛禽卫如何换班,巡逻队隔多久会经过……

事无巨细,点滴入心。

李金鳌不知道她留心的这些玄虚,只以为是自己运气好,人家带他出来看稀奇,心里感激得不行,一路都在赞美,办公楼修得齐整、羽林卫的制服好看、路平不硌脚、花草都比别处稀奇……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夸不到的。

叶流西则随时引话套话。

“李金鳌,你以前,有没有听说过我的名字啊?”

李金鳌很诚实:“没有,我就是最近才认识流西小姐的。”

了解了,“叶流西”并不声名显赫。

“那江斩呢,你常听说吗?”

“江斩那是老早就听说了,蝎眼头头嘛,说实在的啊……”

李金鳌压低声音:“虽然叛党绝对应该被剿灭,但是有时候吧,我对这个江斩,还是有点小服气的……”

叶流西眼眉一挑:“哦?”

李金鳌话都说出口了才发觉有点冒失,嘴唇嗫嚅着,有点犹豫。

叶流西给他吃定心丸:“我们是跟江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