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探病时能相拥而眠,那么偷亲一下也是可以的吧(清水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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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海低头,看着贴在自己胸前的小臂。 流畅的肌rou线条上覆着一层长密的汗毛,青筋在下面若隐若现,男性荷尔蒙的气息扑面而来。 看了良久,他才低声开口,“会不会太挤了?” “你不躺过来试试怎么知道挤不挤,嗯?” 诱哄的声音低沉,说完又在他心口轻拍了两下,花海有点动摇,思索了一会儿,反手撑住沙发,离开地板挪了上去。 刚小心翼翼的背对着兰摧躺下,能将人禁锢到窒息的双手瞬间像藤蔓一样从腰后缠绕上来。 花海一时间有点呼吸不畅。 不到一米宽的沙发容纳两个成年男人十分勉强,他又不敢乱动,生怕掉下去。 “别抱这么紧……”花海只能弱声抗议道。 “……”兰摧并没有听从他的请求。 “我就在这儿,又不会走。”花海用手肘小幅度向后抵了抵。 似乎是吃到了定心丸,腰间的桎梏总算是放松了一些。 “海哥,咱俩认识这么久,好像是第一次这么抱着你。” 距离太近,兰摧一说话,炽热的吐息全扑在后颈敏感的神经上。 “以前没发现,你抱起来怎么这么软乎?想起来我小时候在奶奶家,有年冬天家里来了个大橘猫蹭炕取暖,当时我就天天抱着它睡觉,也是软乎到跟没有骨头似的,手感贼舒服,结果来年春天它跑了再也没回来过。” 花海甚少听兰摧说起以前的事情,每个字都如数家珍般的听着。 “嫌我胖是吗?”他故意小声抱怨道。 “啧,哪有?”兰摧一听见沮丧的语气,慌忙解释,“我啥时候嫌过你,别搁那儿乱想。” 花海:“你上次不是夸那个瘦瘦高高的男明星漂亮吗?” “不是,那都夺久以前的事儿了,当时就随口一说你咋还记着呢?”兰摧没忍住,无奈的笑了一声,“而且电视剧里的人跟怀里抱着的那能一样吗?就跟我上班儿看女主播,她们穿成啥样我都妹感觉,但你要是敢穿那么短的裙子我得给你锁家里,可不能让别人看。” “…什么比喻啊,谁要穿超短裙。”花海有点无语,小声反驳。 紧接着是一阵窃喜。 兰摧对他有占有欲。 虽然花海没有女装的癖好,但被这么一说突然想穿一次,试探兰摧是否真的会把他囚禁起来。 花海本来还想再皮两句,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本来就是深夜,再聊这么擦边的话题……倒不是担心兰摧家里没有备润滑和清洁用具,主要是兰摧现在的健康状况着实不乐观。 “诶呀,管他什么比喻反正你能懂就行,”兰摧说完捏了捏花海的腹部,脂肪其实不算多,甚至乍一摸没什么起伏,不过因为没肌rou,所以手感松软。 隔着衣服,温热的手掌力度正好,捏在腹部很舒服。花海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喃声道,“肚子,还有一点没减下去,这段时间健身房没去太勤。” “都瘦成这样了害减啥呀,你天天养那么多猫猫狗狗,咋不知道肚子上那层脂肪是保护内脏的?没这点儿rou人要凉了。” “可是——” “差不多行了,别一天天老拿自己和这个比和那个比,比啥呀,你就记着,谁都比不上你。”相处了这么久,兰摧算是明白怀里的这位是真的很在意身材上的问题,不是装的,不然当年也不可能因为一张照片引发那么大的矛盾。 花海忽然理解自己为什么很多年前会被这位花间吸引。 自信。 兰摧身上永远散发着绝对的自信,自信到轻狂,这是他所不具备的能力。 如果说兰摧是太阳,那么他一定是阳光无法触及之处的阴影,光与影是互生的,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被兰摧吸引。 思考了一会儿,兰摧又沉声补充了一句,“而且,我不太喜欢抱起来硌人的。” “嗯?”花海怀疑自己没听清。 “没啥,”兰摧没再重复,说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抱着你说话说得感觉肚子都没那么疼了…哈……”还没说完,又是一个哈欠。 花海:“不疼就睡吧。” “嗯。” 肩头压上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规律的呼吸声一并入耳,花海被短发扎的有点痒,却也不敢乱动。 那双手依旧搂在他的腹部,睡着了也不肯松开。 臂弯里的温度热的人发燥,花海深吸了一口气。 他幻想过很多次被兰摧从背后环抱着睡觉,这一刻真实发生的时候,他反倒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实现了。 极致的幸福也不过此刻,花海根本没有半点睡意。 躺了不知道多久,背后的响起的鼾声已经完全平稳,花海小心翼翼的在束缚中翻了个身,面对着兰摧。 冷白色的落地灯有些暗,加上逆光的缘故,棱角分明的五官平白多出几分柔和。 干裂的嘴角有血丝,配合眉目紧蹙的睡颜,看上去说不出的心疼。 花海一直觊觎着那双的唇。 如果…兰摧真的在酣梦之中,亲一下应该也察觉不到吧? 咚、咚、咚…… 过速的心跳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刺耳,花海攥紧拳头。 反正这么沙发这么窄,翻身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对方的唇也是正常的吧? 心跳越来越快,紧张带来的酸涩感蔓延到指尖。 花海闭上眼睛,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抬起头缓缓凑近,即将触碰到的时候,炙热的呼吸完全落在他鼻尖上。 贴上干燥唇瓣的那一刻,似有千万只蚂蚁爬过神经,直直攻击着大脑里仅剩不多的理智。 起了干皮的缘故,触感不软且有些扎嘴。 气味和温度和他日思夜想中的如出一辙。 这次是真真正正亲到了。 花海迟迟不敢睁眼,贪恋着这份温度。 似乎是口鼻被堵住呼吸不畅,兰摧偏头躲了一下,“嗯…别闹……”惺忪的声音明显没什么意识,花海瞬间清醒,像触电一样从唇上弹开。 扑通、扑通…… 心跳过速的感觉让人眩晕,花海不知道怎么形容偷亲成功的喜悦,只是捂住自己的心口,想让心跳不那么吵。 好像死在这一刻也不会有任何遗憾。 - “回收旧手机,旧电脑,收长头发,旧手机换菜刀,换剪子,换盆……” 晨光熹微时,窗外传来震耳欲聋的大喇叭。 楼下还有随身收音机播放川剧曲目的声音,花海刚酝酿出的睡意彻底烟消云散。 身侧的鼾声不减,并不受外界噪音的干扰。 花海反拧着手,轻拍了几下还在酣睡中的人,“兰摧,醒醒,该去医院了。” “……再睡一会儿。”兰摧闷哼了一声,没睁眼。 花海没再吭声,从沙发上起来。 他原本想着先洗漱,收拾好自己再回来喊兰摧起床,没想到刚下地,兰摧立马跟着坐直,也不犯困,警惕的问道,“海哥你要去哪儿啊?” “洗漱。你不还要睡吗?”花海觉得这个问题莫名其妙。 兰摧掩饰尴尬般的挠了挠头,“不睡了,早点去医院人少。” 出租屋的盥洗室狭窄,两个人同时使用十分拥挤。 花海拿着不知道哪个酒店送的一次牙刷刷牙的时候,瞥了一眼身边正在对着镜子处理胡须的兰摧。 “怎么了?”兰摧暂停剃须刀的按钮。 “没什么。”花海收回目光继续刷牙。 如果同居的话,这样的清晨一定会有很多很多吧?虽然他们现在连吻还没正式接过,但不妨碍花海幻想。 “昨儿晚上你是不是没睡?总感觉你一直在乱动。” 牙膏沫还含在嘴里,花海听到这句话差点没咽下去。 是…偷亲的时候兰摧感觉到了吗? 他尽量淡定的漱完口,放下牙刷,轻描淡写的把锅甩回去,“可能是你抱太紧了,勒的我不舒服才一直动。” “噢。”兰摧没再追问。 不到早上七点,医院就已经人山人海,花海带了三层口罩,被拥挤的人群推着往前走。 咳嗽发烧的人多,他陪着兰摧等叫号的时候一直蜷在角落里,生怕和别人接触到。 他有点犯困,脑袋一栽一栽的。 兰摧领完单子,一眼瞅见墙角蹲着的花海。 缩在墙角这种行为,挺符合花海社恐的性格,看起来怪可爱的,他心想。 走近后,兰摧双手撑着膝盖微微弯腰,“海哥,要不然你先回去?这儿传染病多,你身体本来就不好。” “也没那么不好,”花海赶忙打起精神把背挺直,隔着口罩,声音闷闷的,“接下来该干什么?” “把泻药喝了,等着下午做检查呗,做完等麻药劲儿过去就回家躺着,流程还挺简单的。” 花海:“我的意思是需要我干什么?” 肠镜的流程他事先查过无数遍,闭着眼睛都知道兰摧下一步要干嘛。 “你回去呗,医院又不是啥好地方。”兰摧坚持道。 全麻肠镜他不是第一次做,泻药喝下去以后会狼狈成什么样子心里有数。 兰摧实在不想在花海面前丢人现眼。 别人看见没事,就是不想让花海看见。 “撵我?”花海一向善于体察别人的情绪,对方接连两次劝他回去,聋子也能听出来什么意思。 “不是,”兰摧飞速思考着合适的理由,“你来医院也看见了,这么多二阳的,你一直待在这儿总得吃饭喝水吧,感染了咋整?” “过两天说不定还得让你给我手术签字,到时候万一你病倒了,我在重庆又不认识别人…海哥,你现在重点保护对象,你可千万不能生病,刚才看见乌泱泱的人搁那儿咳嗽我都发憷。” 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 花海脸上的不开心消退了一点。 甚至被哄得有点高兴,毕竟兰摧说他是他在重庆唯一信任的人。 “而且你昨夜也没怎么休息,现在回去还能睡一会儿,我还指望你晚上帮我代播。” 花海:“真的不是故意撵我?” “昂。我啥时候骗过你?”兰摧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底气足一些。 他真的害怕花海非要陪着他。 到时候一趟一趟跑厕所…运气不好还有更尴尬的,这辈子可能都在花海面前抬不起头。 玩鸭鸭杀的时候骗过。 花海腹诽道,但是嘴上没说出来。 “也行,那你醒了以后喊我接你。”他没再勉强,拿着手机从地上站起来。 “我醒了估计你还没下播呢,我能自己回去就自己回去呗。” 兰摧说完,又补了一句,“要是没啥不舒服回家以后还能跟你打几把jjc。” “嗯。”花海抬眼看了兰摧一眼,迟疑了一会儿,还是交代道,“那我先走了,你要乖乖听医生的话。”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兰摧笑了,挥了挥手,“行了别贫了,回去吧。” - 今天是工作日的最后一天,一姐结束工作来家里找他玩。 两个人挨在一起打剑三的时候,花海一直抱着手机给兰摧发消息。 估计是还没醒,发了半天也没收到回复。 晚一点的时候,花海看见兰摧的直播账号上线了,正和直播间水友互动。 语气乖乖的,一点也不叛逆,完全看不出平时乱创人的架势。 他又给兰摧发了几条微信,问问兰摧的身体状况和检查结果。 得到的回复是还好,就是麻药劲儿没过,又疼又晕。结果得过几天才能出,但估摸着是没大事儿。 “你俩,平时…玩儿挺大啊。”正看着手机,花海听见身边传来一姐幽幽的声音。 “什么玩挺大?”花海没反应过来一姐什么意思,按下锁屏键。 一姐用眼神指了指弹幕,“嗯,你自己看。” 花海定睛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 菜到极致的小兰摧:【你吃鸡啊】 【我支配你】 花海:…… 支配…… 支配…… 支配…… 这个词,哪怕私下说都太过火了,更何况是大庭广众之下。 花海脸上顿时烫的厉害。 “海,你脸红了。”一姐无情的指出事实。 “他应该是想说‘我指挥你’吧?估计是语音输入?刚打完麻药大舌头很正常。”花海硬着头皮给兰摧找补。 “哈哈哈哈哈哈哈,”身边一姐魔性的笑声不断响起,“我看网上的视频,好多人都是全麻药劲儿没过,啥都往外说,跟喝了吐真剂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不会也是吧?” 花海:…… 他只能当没看见这句话,硬着头皮继续打游戏。 待会儿下播高低得训兰摧一顿,怎么什么话都在直播间说? 他忽然想到昨天晚上,莫名讨论到安全词的事情。如果真是想玩这种…完全可以私下和他沟通,反正他从来没拒绝过兰摧的要求。 - 下播后一姐没留到太晚,临走前花海叮嘱他路上慢点,送完人之后,才倒回沙发上给兰摧打电话。 “歪。”电话接通后,花海单手摸着猫毛,声音慵懒。 “啊?” 兰摧的声音哑到几乎听不出是人类。 “你现在在哪儿?”他原本是想直接数落兰摧在直播间乱说话的事情,但听着对面似乎传来医院广播的声音,还是问了一句。 “…医院。” “怎么还在医院啊……”花海嘀咕了一句。 按理说全麻过几个小时虽然不能活蹦乱跳,但应该能恢复到生活自理的水平,至少刚才一姐是这么和他说的。 花海掰掰手指头算了一下,不应当。 “……”兰摧没说话,但是也没挂电话。 花海这才惊觉对方的健康状况比他想象的糟糕。 有可能刚才兰摧在直播间说疼醒的时候是真的疼到神志不清,玩玩手机转移一下注意力,他却还嬉皮笑脸的和一姐聊天,什么也没反应过来。 愧疚感油然而生,刚才为什么他会想着训兰摧一顿而不是先关心兰摧呢? 就因为兰摧麻醉劲儿没过不小心说错两句话让他没面子? 花海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过分,不知道怎么的,想起来以前偶然刷到匿名论坛讨论他的截图。大抵是说他性格问题很大,和他相处的人其实都在忍耐他但他却不自知,甚至还自我感觉良好云云。 “啧。”花海烦躁的从沙发上爬起来,换了件衣服匆匆出门。 既然意识到问题就得改,至少不能让这幅伤人的性格再刺到兰摧。 驱车前往医院之前,花海拐了个弯,先去了趟茶餐厅。 这家餐厅规模不大,夫妻店,开在居民楼里,乍一看像小作坊,可其实干净的很,花海从幼儿园开始就经常来,两代老板老板娘都认得他。 一听花海是要给病人带饭,老板里三层外三层的给粥点包包好,生怕凉了一点,又送了两个苹果,就差没租个直升机空运过去。 凌晨的医院人流稍微少了一点,花海又给兰摧打了个电话,问清楚对方现在的位置。 花海原本以为兰摧会在病房躺着,没想到是在休息大厅。 五月的天已经开始热了,大厅里虽然有空调,但人挤人造成的汗馊味还是刺鼻的很,口罩也隔绝不了呛人的味道。很多人卷着席子躺倒在走道两边,保安不断驱赶也无济于事。 他搜寻着熟悉的身影。 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最后还是给兰摧拨了个电话。 兰摧没接,是花海听着铃声寻到的。 看着座椅上神志不清,额前不断冒冷汗的男人,花海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环顾了一圈儿。 旁边的小桌板上摆着一盒没怎么喝过的粥,放的太久已经坨成一块儿,以及很多用过的纸巾。 “兰摧。”他没想到兰摧会是如此不堪的样子,心脏像是被人剜出来一样,声音有点哽咽。 花海用手背碰了碰兰摧的脸。 兰摧睁开眼睛。 停顿了好几秒,才看清来的人是谁,也不敢这么坐没坐相的瘫着,急忙咬着牙调整好坐姿,“你咋来了?” 花海没急着接话,在兰摧旁边的位置坐下后,才怨声道,“我以为你躺病房里呢。” 兰摧:“观察病房床位紧张得很,我又不能老占着,醒了就出来了。” 花海:“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接你?” “哎呀我又没啥事儿,就是困,药劲儿过了都好了,麻烦你跑一趟干啥?”兰摧嘴硬道,说完擦了擦额前的汗珠。 都这样了还叫没事。 花海不知道这种时候倔驴花间还在逞什么强,有点想笑。 不过为了照顾对方脆弱的自尊心,没再出言讽刺,“给你带了吃的,先吃两口吧。” “我不饿。”一听到吃饭,兰摧急忙拒绝。 花海看了看虚弱的兰摧,无奈劝道,“你手都是抖的,术前禁食禁水那么久,而且两天前起你就说吃不下饭,怎么可能不饿?” “真不饿。” 僵持之时,对面坐着的一个稍微上了年纪的阿姨突然开口,“小伙子,你别劝你弟吃东西了。他刚才自己点了粥,刚喝一口就吐了半天,站起来的时候差点没晕过去。” 兰摧:…… “有的人麻醉完就是有后遗症,我儿子也这样,刚才看着他胆汁都吐出来了揪心死了。我问用不用给他喊护士,他只说他哥一会儿就来让我别担心。” 花海沉默。 怎么能有人这么倔啊。 兰摧也没说话,一双垂眼看向花海的时候,像是做错事儿的小狗,楚楚可怜。 热心阿姨正好手机响了,接电话时站起来朝着大厅外面走去。 “你——”花海是真的生气了,但又不敢说重话。 他不懂兰摧在他面前死扯什么面子,明明健康状况已经如此岌岌可危。 就像被抓死不肯交星楼也不喊他要技能一样令人火大。 “我错了。”兰摧看见花海深呼吸,及时道歉。 “你错哪儿了?”花海的语气凉飕飕的。 “……哪儿都错了。” “哼,”花海没看他,“你自己都不担心自己的身体,我也不担心。” “海哥,”兰摧的声音软软的,“对不起啊。” 花海故意不理他,只是稍微整理了一下裤子上的布料。 晾了兰摧一分钟,花海才拍了拍自己的腿,“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反正难受的也不是我。躺过来吧。” “啊?”兰摧有点儿没跟上花海跳跃性的思维。 是…可以躺花海大腿上的意思吗?他不敢确定自己的理解是对的。 “不是难受吗?躺着会好一点,”花海见兰摧没反应,小声补充道,“不躺算了。” 兰摧哪儿会拒绝。 rou感的大腿枕着特别舒服,腹部到下面瞬间似乎就没那么疼了。 仰视视角看花海的脸有点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黑色的眼眸里似乎闪着泪光。 他的奶歌是真的担心他。 兰摧看着花海的脸,如是想道。 花海还在气头上,急需什么东西发泄一下。 最终他选择拿出刚才老板送的苹果,掏出随身带着的瑞士军刀,专心致志的开始嚯嚯。 “漫画里那种兔子苹果到底是怎么削的啊,”不过一会儿,花海自暴自弃的放下刀,烦躁地把形状歪七八扭跟狗啃过一样的苹果块放在塑料袋上,“不管了,待会儿你能吃下东西的时候就这样将就吃吧。” 苹果甜腻的气味并不能中和疼痛,兰摧望着花海笨拙雕刻苹果的手,有些出神。 惨白刺眼的灯光下,花海的身影慢慢溶化在光晕里,和记忆中的其他人重合在一起。 是年幼时耐心和他讲道理的母亲,是小学时保护他免受欺负的邻班大哥哥,是情窦初开时期遇见并且相伴过很多年的女孩儿,花海身上几乎包含了所有对他好过的人的优点。 兰摧不是有意要拿花海和别人对比,只是无端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初恋。 十几年前,还在老家读中学的时候。 去一次溜冰场是五块钱,一碗浇满麻酱黏黏糊糊的麻辣烫是七块钱,在夜市上买一对漂亮头绳是一块五,这些廉价的付出足够哄得当时对他全心全意好的那个人死心塌地,但那时年少,兰摧只以为真心是最平常不过的东西,根本没有要珍惜的意识,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后知后觉明白自己曾经拥有过什么。 现在,似乎是命运再度眷顾于他,又一次派遣了一位满眼是他的人降临。 兰摧不知道这次要付出什么才能留住这个喜欢他的人。 大量的钱财?性?情绪价值?虽然他认为花海需要这些东西,但又感觉仅仅付出这些,还远远不够。 只是隐约意识到,如果这次他依旧像年少时一样肆意挥霍他人的真心,那么这辈子都不会再遇见比花海更了解、更包容他的人了。 迷惘之中,混沌蒙雾的脑海里乍然传来一个清晰笃定的声音:“付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