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言情小说 - 灼华年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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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出宫的对牌赏了她,又问起了甄三娘在青州府的落脚地。心知德妃娘娘对自己的话半信半疑,大约是想亲自派人去寻,陶灼华依旧诚实答道:“甄三娘平常在玲珑山内落脚,时常替附近村民瞧病。”

陶灼华前脚出去,德妃娘娘瞅着她的背影瞧了片刻,心道这妮子心眼不少,竟然还搬动了陶家,将这故事说得惟妙惟肖。这时顾不得计较,德妃娘娘立时便命传何子岑入宫,将方才的一番话说给他,要他悄悄派侍卫去青州府寻人。

德妃娘娘抚着面颊上那粒黑斑,与何子岑说道:“你寻妥当人去青州府,先不用寻陶府的人说话,打听一下是否真有这个人,真有这份本事。本宫便不信守着金山银山请不动人,非要惊动什么地头蛇。”

倘有一线希望,何子岑也不希望瞧着母亲的下半生郁郁。这番话既是来自陶灼华,他又晓得她对青州府感情之深,不觉便信了几分。

何子岑用力点着头道:“母妃放心,儿子安排常青这便启程,马不停蹄往青州府寻人。若是请的不行,绑也要将人绑来。”

德妃娘娘满希冀送了儿子出宫,数着手指头盼天,整日耐心等候。

陶灼华那边出宫,自然是得了都一处掌柜的准信,老管家只怕等闲人请不动那甄三娘出面,前几天已然亲自回青州府接人,带着陶府的信物与那位甄三娘碰头。若长宁宫请不动人,那位甄三娘瞧见老管家与陶府信物,也必定会出山。

回到青莲宫,娟娘有些担忧地问道:“小姐,当年的旧事我的确还有些印象,甄三娘是有些真本事。只是您搬动这么大的人情,若德妃娘娘过河拆桥,不领咱们这份情谊又当如何?”

“娟姨,您也瞧见了咱们自来这里,处处得德妃娘娘照拂,如今她有了难,咱们帮她其实是帮自己。”陶灼华不敢说那本是自己前世与今生的婆母,只对娟娘说道:“若谢贵妃趁机使些手段,将内务府重新夺回,咱们岂不是又在她手里讨生活?说到底还是在帮咱们自己。”

娟娘听得也有几分道理,又有些犹豫地问道:“事情过去了多年,单凭着陶家信物,不晓得还能不能请动这位世外隐医?”

陶灼华自信满满地说道:“您放心,甄三娘这样的人最重义气,当年她穷困潦倒落寞街头,是舅父替她出钱埋葬父母,因此她许下一辈子领陶府恩情的诺言,没有理由坐视不理。”

娟娘依旧微微摇头,斟酌着说道:“不晓得她肯不肯出手,我到是听说她当年替舅太太挪那粒黑瘤便极伤元气。如今德妃娘娘脸上那么一大块的黑斑,大约更费功夫。”

“行与不行,咱们都必定要重重谢她。她定然不收银钱,我已然吩咐都一处的掌柜替她备下百年山参、首乌之类的东西,替她补补元气。”陶灼华对这位隐医也是十分好奇,打定了主意要留她在大阮住些日子,自己也好请教些岐黄之术。

终究不敢打下十分保票,陶灼华虽与娟娘说得信心满满,其实自己心里也有些忐忑。她几乎与德妃娘娘一样,开始细数着日子,盼着甄三娘来京。

第二日便是二月二龙抬头的吉期,何子岩身着亲王的官袍入宫给仁寿皇帝和谢贵妃叩头,正式认下了谢贵妃这位母亲。仁寿皇帝为此还颁下圣旨大赦天下,谢贵妃一时风头无限。

前朝大宴群臣,谢贵妃在后宫也摆下宴席,请一众嫔妃同来贺喜。德妃娘娘本就心内郁结,越发盘算着这个二月二的日子膈应,她索性称病不去,只命绮罗随了份礼,更引得宫里各人对她的症候猜疑。

何子岑兄弟一同领了前朝的宫宴,两人各自琢磨着这个二月二的日期,越发揣摩出了点儿仁寿皇帝的心意。

仁寿皇帝不会糊涂到那个地步,宠爱了谢贵妃两天便由着她胡作非为。

抢了这个二月二的日子,分明是公开拿着何子岩与何子岑叫板,何子岑笃定自己在仁寿皇帝心中的地位不会动摇,越发对这场闹剧持了观望的态度。

只怕德妃娘娘心里不痛快,何子岑一早便交待人买了些四季锦的干果与蜜饯使人送进宫内。德妃娘娘瞅着那些心里美、开口笑、长寿糕、千层芝麻酥,还有各式各样的炒豆,晓得儿子这是叫她宽心,到也略微收敛了些愁苦的情绪。

☆、第一百六十六章出山

常青带着何子岑的嘱托,自然比陶府的人脚程要快上许多。

他晓得德妃娘娘在深宫里望眼欲穿,半刻也敢不耽搁,一直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往常近一个月的行程,他走了不过七八日功夫,赶在二月初九那日黄昏,城门还未关时进了青州府。

连着转了北大街、昭德街这几处繁华的地方,常青挑了几家店面略大的药铺进去打听那位隐医甄三娘。当地人对她并不陌生,都晓得她落脚在玲珑山中济世救人,至于那手能挪移的绝活,却大多数只是听过,并不晓得真伪。

常青依着德妃娘娘的吩咐,想要绕开陶府试一试可不可行,他第二日一早便打听了玲珑山的方向,策马直奔玲珑山而去。

得了山下百姓的指点,常青又在玲珑山苦寻多时,方在一处临近山顶的洞xue旁边寻得了甄三娘落脚的木屋。他轻轻扣动了门扉,一位年约四旬的妇人出来应门。虽是荆钗布衣,却似身有傲骨,冷锐的双目中带着些睥睨之意。

常青说明了来意,先许以重金,被甄三娘一口回绝。再不得已悄然出示大阮国长宁宫的牌子,请她入宫为德妃娘娘诊病,甄三娘更是满脸嫌弃,将他往外轰去:“一则我从不与官宦人家打交道,二则你这是道听途说,天下哪有那种治病的法子?小妇人还要配药,你这便外头请吧。”

一边说一边往外赶人,甄三娘将柴门紧闭。常青再叩门扉,里头的甄三娘却是鸦雀无声,十足油盐不进之人。常青无计可施,便打出了陶府的幌子,说自己是受陶府的人指点,这才来玲珑山寻她。

这一次甄三娘到是隔着门扉答话,问道:“口说无凭,你手上有什么信物?”

常青哪里拿得出信物,只能无言以对。甄三娘冷哼一声,再不理他。

苦求了两日,没有一点结果。第三日清晨,常青又徘徊在甄三娘的木屋外头、

这一次他不是依礼叩门,而是径直运起轻功,足间点着那篱笆墙的枝头悄然一翻便进到了里头。甄三娘正坐在院子里翻晒着草药,见常青翻墙而进,露出满面怒容:“阁下是梁上君子不成?”

常青冷冷笑道:“甄三娘,我敬你是位医者,一直苦苦相求,奈何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自寻苦头。”

将手中短剑一翻,轻轻抵在甄三娘颈下,划出一条浅浅的红线,常青沉声喝道:“我家主子有难,这一趟大阮你是势在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