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耽美小说 - 判官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20

分卷阅读120

    每家都是二层小楼,自家砌的那种,墙外贴着瓷片,装饰不一,并不整齐,颜色倒是很丰富。

有些带院子,有些不带。

谢问他们找的那家就没有院子,只有一片浇筑出来连着路的水泥场,不过挺干净,老毛车就停在这里。

可能是听到有外人来,村里的狗此起彼伏叫个不停,直到谢问敲门,才慢慢安静下来。

屋里亮着灯,隐约有电视声。屋里的人过了一会儿才听见敲门,应了声“来啦”。

那声音挺脆的。闻时听了一耳朵,指着门低声问谢问:“这是老人?”

谢问摇了一下头:“确实不像。”

就这样他还笑了一下,闻时睨了他一眼:“你多久没来了?确定没认错门?”

谢问很配合他,也压低了声音,说的内容却很见鬼:“不太确定。”

闻时:“……”

去你的吧,不确定你敲得这么自信???

他已经可以想象一会儿的尴尬了,扭头就要走,却被谢问抓了一下。

“跑什么,认错了就问一下,不至于脸皮这么薄。”谢问说。

闻时朝手腕看了一眼,恰巧屋门被人打开,再跑就不合适了。

开门的是个中年女人,眉心有颗痣,这放在以前得叫美人痣。她也确实生得不错,笑眼笑唇,皮肤跟闻时差不多白。

“你们是?”她未语先笑,眼睛弯起来,显得很热情。

“陆孝先生是住这里么?”谢问没有朝人屋探看的习惯,谁来开门便问了谁。

女人愣了一下,又弯眼笑说:“噢,那是我爸。”

谢问:“你爸?”

女人:“对啊。”

谢问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过了几秒,他才对女人说:“确实有几分像,你爸这里也有一颗痣。”

女人笑起来,很高兴的样子:“都说我跟他年轻时候很像,一个模子刻的。”

她让开一条路,热情地说:“先进来坐吧,很久没来客人了。你们是找他吗?”

谢问看着她让开的路,说:“他也在?”

女人说:“他不在,我爸妈都不住这。”

谢问点了点头。

“进来坐,下雨呢,别都在外边儿站着。”她又说了一句。

谢问这才抬脚进去。

闻时也进了门,只是进去之后,回头朝老毛和夏樵看了一眼。

他没说话,但夏樵还是感觉到了氛围有点不对劲。

老毛拍了拍夏樵,示意他往后站:“门窄,得一个一个进。”

这话其实挺寻常的,但夏樵就觉得哪里怪怪的。

“老毛叔,是我多心么?你们真认识这里的人?”

“认识。”老毛趁着没进门,朝屋里的女人抬了抬下巴,“我还知道她的名字呢,叫陆文娟。”

他语气淡定,夏樵稍稍定了心,觉得自己可能是接连进了几次笼,有点疑神疑鬼,想太多了。

他长吁一口气,借着闲聊缓和刚刚一瞬间闪过的害怕:“噢,认识就行。不过她好像没见过你们,以前不跟她爸妈住吗?”

老毛说:“对。”

“那你们还知道她名字?”夏樵说,“听老人家说的啊?”

老毛:“那倒不是。”

夏樵:“哦哦。”

然后老毛又说了:“坟上看来的。”

第61章入笼

夏樵两眼一翻,顺着门框就往下滑。

闻时转头,看到的就是这番场景。老毛这个罪魁祸首还替夏樵把大门给关上了,然后腆着肚子眼观鼻、鼻观口地站在旁边,专注地盯着地砖,装聋作哑。

过了一会儿,可能是看夏樵真的凉了,他又补充道:“坟上也不是只有死人名。”

夏樵反应了一会儿,终于回了魂。他抓着门框爬起来,然后就近攥住老毛,再也不肯撒手了。

“我看她笑就有点瘆得慌。”夏樵哆哆嗦嗦,小声对老毛说。

老毛想了想,也咧嘴笑着看向他,轻声问:“那你看我笑瘆得慌吗?”

……

夏樵差点又凉了。

闻时默然片刻,转头看向谢问,压低声音说:“你……”

他本来想说你养的好鸟,但出口前又反应过来,直接刹住了。更何况这好鸟其实是他养出来的,还一度被他养叛变了,跟真正的主人一点也不像。

谢问朝前面的陆文娟扫了一眼,又垂眸看向闻时,一边跟他并肩往前走,一边问:“我什么?”

“你别在我耳朵旁边说话。”闻时抬手捏了一下耳根,跟随陆文娟进到了右侧的房间里。

可能是他捏的力道有点重,房间里白色的灯光一照,照得他那侧耳根下泛着一片薄薄的红,跟他冷冷的脸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对了,还没问呢,你——”陆文娟忽然转身,似乎想问什么问题,只是话没出口就被闻时耳边的那片血色吸引了注意力。她十分直接地指着那处说:“你这边怎么红了?”

闻时:“……”

你怎么这么会说话?

余光里,谢问也转过脸来,目光在他耳下停留了片刻。

闻时紧抿的唇缝里蹦了两个字:“揉的。”

“哦哦哦。”陆文娟点头,接着又弯起了眼睛。

但谢问的目光却没有立刻移开。

“你刚刚要问什么?”闻时忽然出声,对陆文娟说。

“嗯?”她笑着的时候,眼睛和嘴都是弯着的,像细细的月牙,显得漂亮又友善。

被老毛拖进门的夏樵,就是因为这一幕,慢慢放松了一些。

陆文娟朝新进门的两人看过去,又热情地招呼道:“快进来吧。”

夏樵可能是年纪小,看着柔软无害,非常招这种中年人的喜爱。陆文娟拉过了他的手,又摸了摸他的脑袋。

她在回答闻时的问题,看着的却是夏樵:“我刚刚就是想说,我这性格有点大老粗,毛里毛躁的,只顾着拽你们进门避雨了,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们呢。”

“你叫什么名字呀?”陆文娟笑着问夏樵。

夏樵刚要张口,谢问已经出了声:“他没名字。”

夏樵:“?”

陆文娟愣了几秒,扭头看向谢问。

谢问笑得客客气气,一点儿都没有耍人玩的意思,于是陆文娟又看向夏樵,疑惑地问:“怎么会连名字都没有,这么大的人了。”

还好夏樵反应快,他想起爷爷曾经说过,在某些时候,名字不能乱说。所以他立刻顺着谢问的话道:“还真没有。我从小身体不好。爷爷说取太大的名字,我镇不住,所以都是随口叫小名。”

陆文娟理解了几分:“我们村里也有这种说法,取的名字越贱越好养活。”

她促狭地搂着夏樵晃了晃,说:“那你小名叫什么?也是狗剩、二蛋这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