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高辣小说 - 其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1

分卷阅读11

    嫁人了,时间定在两年后,叶家给她定的夫婿是骁骑大将军的次子赵二公子赵京澜。

叶魏紫得知此事后,当天在家里一根白绫上了吊。

救下来以后闹得昏天黑地,要死要活,说什么都不肯嫁。

据说赵京澜听闻后,只是淡淡说了句“粗鄙无礼,果真并非闺秀”。

对这门婚事倒是没有反对。

“赵二公子比阿紫大了十三岁。”陆舜华说,手指头比划出两个数,又重复道:“十三岁!都可以做她爹了!”

江淮一贯对这些没什么兴趣,闻言淡淡道:“赵二脾性差了些,人品却是不错,是个良配。”

陆舜华嘀嘀咕咕:“能比你还差吗。”

江淮抬头,默不作声地看她一眼。

陆舜华讪笑,当着别人的面说人家坏话被听见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呵呵掩饰道:“确实算个良配。”

江淮:“郡主无事的话,我先告辞了。”

说完,他手臂撑着草地站起来,向她点点头转身欲走。

陆舜华一愣,觉得他怎么这么突然。

“你今天不学了吗?”

以往他们都是学上一个时辰,现如今才过了半个时辰,他怎么突然就要走。

江淮没回头往前迈步,手向后挥了挥,示意不学了。

“可你都还没吹给我听过。”

江淮侧头,垂眸低语:“郡主,是吹给死人听的。”

陆舜华:“……”

她向前跑两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闻到一丝似有似无的血腥味。

“……江淮!”

她心下有种疑惑的感受。

眼看着江淮从自己眼前经过,穿过长廊就要往男厢房走去,她加快脚步,几步跟了上去。

“江淮!”

江淮没理她。

她又跟了几步。

“江淮!”

江淮还是没理她。

陆舜华深吸口气,提着裙摆跑上前,伸手摁住他的肩膀。

“江……”

江淮停下了,片刻之后,两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陆舜华盯着自己的手指头,惊呆了。

这这这,这也太容易推倒了吧。

她慌里慌张地想去扶江淮,江淮却自己一手撑着地坐了起来,只是看起来很没力气,虚软地只能坐在地上喘气。

陆舜华犹疑着问:“江淮你……你怎么了啊?”

江淮没回答,缓缓直起上身,一手捂着自己的小腿,一手扒拉着身后的树桩想要站起来。面色看起来白的可怜,一个起身的动作颤颤巍巍,像是极其痛苦。

陆舜华目光向下,看到他捂着的地方,因为他穿着黑衣刚才没发现,现在仔细一看就能看出,他的指缝间全是淋漓鲜血。

她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他胳膊,惊声问:“江淮你到底怎么了啊!?”

江淮撇过眼,咬牙道:“没事。”

陆舜华顿了顿,站起来就跑。

“我去找先生!”

江淮厉声道:“站住!”

陆舜华没听见似的,一阵风似的跑出老远。

“陆舜华!”江淮红着眼嘶吼出声:“你给我站住!”

陆舜华站住了。

她回头,看到江淮捂着小腿死死瞪着她,颤抖着抬起自己的手,指着她说道:“你回来。”

陆舜华咬着唇,慢慢挪了回来。她蹲在他身边,看到他黑色的裤子那块全是湿漉漉的血迹,他们现在处在后院侧门过去的竹林草地里,青翠的草都被他的血染成红色。

所以刚才他忍了半个时辰。

不对,也许更久。

她又问出那个问题:“你到底怎么了啊?”

江淮靠着树桩,长出口气,淡然地说:“习武受伤,在所难免。”

陆舜华看着他的伤口,那根本不是普通伤口,明显是刀剑砍出来的,现在的世家公子自然都会习武艺,她也知道江淮每天下午都回去校场,可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真刀真枪把人给伤成这样的。

仿佛是看出她的怀疑,江淮松了手,轻声说:“是叶副将。”

顿了顿,又说:“他不是故意的,不要和叶家人说。”

陆舜华:“叶副将在教你?”

江淮低头“嗯”一声。

她嘴唇嗫嚅,似是不解,问道:“你为什么、为什么……”

江淮看她,像在看一个陌生的看客。

他的目光很淡,似乎含着警告,警告她不要追问下去,这个问题显然他并不想回答。

陆舜华很固执,她看着江淮流血的小腿,又看着他腰间的短笛,她问他:“你到底为什么会受伤?”

江淮看着陆舜华,夜里的月光如水清凉,给她的脸蛋也蒙了层银色的光泽,像个很漂亮的瓷娃娃,更把她眼里的疑惑忧虑也照得一清二楚。

他放松了身体,不知怎么突然就想笑,可他很久没笑了,于是脸上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静了好一会儿,才低沉地开口——

“郡主。”

陆舜华闻言抬头,等着他的下句。

岂料就没有下句了,他叫了声她的名字,又低头看着地面。

陆舜华觉得自己能被他憋死,她凑过去,手肘轻轻碰他,问道:“你叫我做什么……”

江淮一下子拉住她的手腕。

他盯着她,认真且郑重地说:“我爹是将军。”

她点头:“我知道。”

“你之前说过,他是一个英雄。”

陆舜华接着点头。

“英雄的儿子,不能是个脓包。”说完,他松了扣住她的手。

他的眼神很沉重,也很深邃,是一种不同于十五岁少年的老成。

陆舜华默默把手背到身后去。

良久,她轻声说:“可你也不能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江淮曲起腿:“叶副将不是故意的,是我让他用真剑。”

讲完这句,他又扣着树桩想要起来,小腿颤颤巍巍,血滴子不停下流,又渗人又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