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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刘柳在一旁帮腔。沈拙清好笑的拿起其中一封,面上写着:【喉舌投稿】英语角问题外语系陈筱丛林杂志收。第16章谢谢鼓励,一切都好另一边,李方潜刚入学不久,就随导师又去了云南。他的研究生导师和本科导师之间私交甚密,云南的测绘地也是两校合作项目,因此这次得以见到许多熟面孔。在走过一条河湾时,满地的鹅卵石姿态各异,李方潜注意到有一颗石头被河水洗刷地圆润又清透。空旷山谷里突然传来遥远的回响:“夕阳好看。”“这里的山石也很美。”显然,在场并没人说话。这来自远方的声音,其实就在李方潜的脑海,跟着那个落霞翻滚的傍晚一起盘旋。这样想着,李方潜走过去弯腰捡起石子,准备放进书包。动作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习惯了,还以为在N大呢。都忘记现在回校后,石头都没人能给。友人见状,笑道:“哟,捡石头送女朋友呢?”“没有的事儿。”李方潜笑了笑,又欠身放回河里。“也是,送女朋友总得准备些好的。”待友人走远后,李方潜才回头凝望湍急的河水。石头落地的瞬间,心里像缺了一块。他在高脚楼里提笔给沈拙清写信。那些有文采的句子他是写不出来的,只能写写每天干了什么、去了哪些地方、路过哪条河。仿佛还在加州时,隔着山川湖海和对方分享生活。一天,信纸塞进了信封,小心叠好封口后,一缕光透过窗,滚滚红云映着竹海,烧尽半边天幕。李方潜突然就想起美国西海岸断崖旁,在紫霞下雀跃的、风尘仆仆的剪影。复又把信封剪开,在信纸的最后一行加上:“对了,云南的夕阳也很好看。”-收到信时,沈拙清在考虑申请B大。一系列考试需要准备,他愈发佩服当年的李方潜,能在出国前把毕业、升学安排地井井有条。但这种崇拜,又不可避免地加深了那份喜爱和依赖。因此,当看到信中夕阳、石头一类话时,沈拙清又惊又喜,恍惚间还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回应。一整天,他的嘴角都没下去过,连图书馆老师都狐疑地看着这个兀自傻笑的人。晚上回到宿舍,第12次把信拿出来重读时,沈拙清的理智才慢慢回笼。他隐隐认识到,自己这些含蓄的情话,在李方潜那里,也许只是加深了对文学系的误解而已。开心了这么久,其实只是一个人的弯弯绕。算了,再自作多情就是傻子。沈拙清决定让自己忙起来,报了国际大专辩论赛的选拔,还买了许多B大入学考试的资料,吃饭时逼着自己背案例,睡觉前也用英语把那张脸挤出去。他每天在图书馆和办公室之间奔走。孙干明总是在他盯着黑眼圈回到宿舍时打趣道:“哟,优秀青年回来了?”有些努力是立竿见影的,比如沈拙清打进了辩论复赛,也通过了B大的笔试;而有些努力注定徒劳无功,比如正当沈拙清以为自己已经波澜不惊时,李方潜寄来了一张明信片。正面印着火烧云,天空下是B大的标志性建筑。背面只写了短短两个字,加油。加,油。再普通不过的鼓励,适用于无论亲疏远近的好友和大部分中文语境,毫无特殊意义。可沈拙清觉得,这两个字笔锋遒劲、力透纸背,就像真的往身体里注入一股暖流。真是疯了。沈拙清骂着自己,嘴角还是抑制不住的上扬。-其实这张明信片倒没有想象中那么普通。至少“加油”二字写上去之前,草稿纸上还拟了一大段发自肺腑的鼓励话语。李方潜得知沈拙清也准备来B大时,一激动就没控制住篇幅,但明信片和信不同,小小一张纸上承载不下他那么多真情实感,明信片正面的印刷又过于费时,不用可惜。思来想去,李方潜只好把加油二字练了许多遍,信纸和明信片分开寄了出去。当然这也是后话。至少沈拙清仍旧在N大过着备考、写作、备赛、再写作的忙碌日子。他在图书馆占了个小空间,堆满了剧本、专业书、论据资料,每天一泡就是十几个小时。吊扇依旧发出老旧的呜咽声,吹散的那点热气杯水车薪。图书馆邻座的哥们儿也想去B大,找对象,每天会抽五分钟时间跟沈拙清聊天,换换脑子。“学这么拼命,B大有你什么人啊?”沈拙清听言,笑而不语。什么人都没有,离家近罢了。-这一年的国际大专的辩题很偏。二辩在比赛时因为紧张有些超时;三辩根据对手发言临场发挥改了论点,非常新颖,但正巧在对方射程。沈拙清陈词时,不得不换了策略,凭借积累的材料硬着头皮往下讲。他突然想起入N大第一堂课。台下是同样期待而热烈的目光,对面是斗志昂扬的对手。那种热血上头的滋味,在灼热的灯光下回来了。最后他们还是输了,但最佳辩手给了沈拙清和友队的一辩。孙干明在沈拙清走后买了个相机,佳能EOSKiss,比入学时统一拍照的大块头轻薄了不少,还能自动对焦。此时正好派上用场,他兴奋地给沈拙清展示自己的拍照技术,直问“是不是给你照的神采飞扬”。沈拙清笑着道了声谢,转身安慰失利的队友。年轻人的失利只是暂时的,因为还有大把时光是未知数,沈拙清一直坚信这一点。所以当看到B大公示名单时,预料中的欣喜、满足、轻松,通通都没出现。正面的情绪当然也有,比如又要与李方潜同校的那一点骄傲。但除此之外,沈拙清竟然觉得怅然若失。他长久不敢懈怠的努力,变成五号宋体字,轻描淡写,浓缩在小小的A4纸里。“沈拙清”。和其他6个名字并列一起,将从各地赶赴B市相遇。也许其中有人像李方潜一样,早早打算好一切,事半功倍地去往更高的平台,依旧光彩照人。但在经历了南迁、合并、重组后,依旧风骨不失的N大,再不会有第二个李方潜。当然也不会有第二个沈拙清、孙干明、刘柳......以及数以千计不会被世人铭记、却会印在烫金纸上的姓名。纸张的右下角会写着“2000年7月”,旁边签着校长的名字,戳上经年不褪色的红章——N大。满打满算,沈拙清也只在这里呆了三年,比他呆过最长的地方还要短上四年。但这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