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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索斯亚……怎么说,有人性的一面。只有这几天,他才从他喜怒都形于色的状态里咂摸出了一点充满孩子气的偏执,这意外地让他身上有了些人情味。“你有没有想过,你爱上她了?”索斯亚弯了弯眼睛,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爱不爱的,这重要吗?”“我没回避她对我的特殊性,也没排斥她对我的影响力,我知道她对我有多特别——是不是爱,重要吗?或者说,爱是什么?”索斯亚眼神嘲弄。“我不在意她的幸福快乐、她的所需、她想要什么之类的。我只是想要她的全部,无论悲伤痛苦还是喜悦酸涩,我想要她的所有都是我的。感情、欲望、自我,连灵魂都要是我的。我想要她为我生为我死……嗯,但不是像木偶那样被我cao控,不是像奴隶那样听从命令。”索斯亚笑起来。他想要她自己这样去做,想要她不由自主地跪在他脚下,想看她清醒着为他沉沦。这很重要……索斯亚明白为什么现在她只能看着他,他却依然不觉得满足了,他并不喜欢她现在那样一副不得不听话的死气沉沉的模样。指尖从她的笔迹上划过,索斯亚垂着眼睛,突然很想要看到她写下这些字时的模样……是在阳光午后嗅着紫罗兰香书写悸动?还是在午夜梦回就着月下灯火落笔眷恋?她有意识到她对他的感情吗?和她对她那个所谓的jiejie的感情,孰轻孰重?索斯亚眼神微沉,预感到这个答案不会让他喜欢。“你觉得这和众人所知的爱情相似吗?我只想掠夺她啊。她一个人可以满足所有我想要的愉悦……为什么她对我而言会这样特别?”索斯亚露出沉思的表情,事实上,他对于爱情并不陌生。他母亲曾说,如果你拥有一个人的爱恋,你就可以让他为你生为你死。多少波澜壮阔的史诗中都有其身影?你以为是点缀?事实上是不可或缺。究竟是多自大妄为的人才会忽视这种武器?爱是什么?一种无法解析的感情。亲情由血缘或恩情而起,友情以平等互利、双向付出为基础。爱情呢?毫无缘由、无法控制。如果爱或不爱可以选择,世上哪来那么多痴男怨女?他问他母亲,既然无法控制,又如何cao控?她说你不能决定你爱上什么人,但你可以让人爱上你——或者以为自己爱上了你。这很简单,只需要一点点魅力一点点神秘一点点真实一点点虚假,只需要温柔、恶劣、耐心、强制。伪装?不,这是在用真实来欺诈。愿者上钩,没有人能够堪破。“也许爱其实并非如众人所愿,它本身是畸形的……这样的话我倒可以承认我爱上她了。”索斯亚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但那又能改变什么?我对她的欲望无法停下。”他究竟是当局者迷,还是旁观者清?伊戈发觉在他身上很难分清两者间的区别。伊戈甚至觉得自己要被他的理念说服了……掠夺、占有、不择手段的控制、征服……将此称之为爱情未免太过玷污那种教人期待的美好感情。伊戈代入自己想了想……他想他是不会觉得一个想要掠夺自己的一切的人是爱上了自己的。他脑海中又忍不住浮现一个红发的身影,他紧紧皱眉,每当这种时候他总会有些羡慕索斯亚的冷血。说来好笑,调教师的喜好和任务是把人调教成奴,但往往反而是无法被驯服的人更令他们印象深刻,更能牵走他们的心神。征服欲吗?不,因为他最终选择了放手。这太奇怪了,索斯亚听闻后嘲笑了他整整一年。所以说真的,他只是喜欢调教人的过程,同时有点施虐欲罢了。论变态程度,他和索斯亚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亏得那么多人都认为他们物以类聚,他真是有点冤屈。“你觉得你会成功吗?”“说不好,得不到便只有毁灭。”这样也不错,但不能是现在这种方式……索斯亚盯着卡片上的她的字。黑暗里的光吗?他想到他说起她不会再见到阳光时,她那个一闪而过的、无法言喻的、混杂着悲哀与嘲弄的眼神,好像她有一声无法抑制的悲鸣被生生被扯断,死死卡在了咽喉里。从此她身上纵有惊涛骇浪,也是无声而起,无声而息,无人得知。直到走进地下室时他脑海里还在重放着她的一举一动,他记得她所有的模样。地下室里非常安静,安静得只有浴室的哗哗水流声。索斯亚脚步顿了下,某种不安的预感如涟漪扩散。他跑过去,瞳孔猛地放大,心跳骤停一瞬。她躺在溢满水的浴缸里,血腥味遍布整个空间,被水减去七分颜色的鲜血依然刺目得惊人。索斯亚将她从水里抱出来,下意识地伸手想要堵住她腕上的口子。他死死禁锢住自己几欲疯狂的情绪,极端冷静地去探她的鼻息,感受她心跳的频率。切茜娅虚弱无力地睁了下眼,嘴角无声无息地上扬了一瞬。Chapter048·美人如冰至寒“等她醒来,让她选择便是。”索斯亚神色漠然地斜倚着地下室的墙,视线尽数落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孩身上,根本懒得看旁边男人一眼。弥叶正在给他的猫输血,她还带过来了一个人——鹘鹰。鹘鹰是个三十来岁的高个男人,五官硬朗而兼具霸气,一身古铜色的皮肤,稍微有些长的头发半黑半白。近两米的身高和略显健壮的肌rou让他站在人前时,非常具有压迫感。索斯亚不太清楚他的来历,只听说他曾经是个雇佣兵,最初是因为一个保护什么人的任务接触到的Flower,后来不知怎的留在Flower做了调教师。索斯亚跟他其实没有直接的利益纠葛,但伊戈和他有一些仇怨,所以他们也算敌视关系。弥叶会把他带来,索斯亚并不感到惊讶。但他以为弥叶是怕他对她做什么才喊来鹘鹰保护她的,没想到鹘鹰竟然敢提出要将他的猫带走——按鹘鹰的说法,他们是要将奥兰的女儿从他这个恶魔手中救出来。真是可笑。索斯亚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会给她这种选择?”鹘鹰似乎不敢相信,他肩上停靠着一只白色的海东青,正低头啄弄着他的头发。“有何不可?”他的猫又不是真的蠢,被他养了这么久,怎么可能随便谁一喊就走。索斯亚手中握着那张被他用玻璃装裱起来的卡片,神经还有些紧绷。他懒得跟人打交道,语气敷衍至极,像是根本没在意他在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