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言情小说 - 【女攻】无限手游:融入式全景游戏在线阅读 - 10、香软阿爹,将军不阿

10、香软阿爹,将军不阿

    袁将军平稳生子,桑梓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她想起,回京以来还未曾探望过舟行,便挑了一日天气晴朗,骑马奔向护国寺。

    自从桑梓从定西回来,便酷爱骑马,沿袭了许多军中习惯。她以前也会骑马,贵族常以打马球为趣,但外出多是乘坐马车。

    今日,她穿了一件艳红色的骑装,更显出她的窈窕身姿与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

    一路上,风驰电掣,胯下黑色宝驹在阳光下闪耀出金色的光泽,让人望之生畏。

    许多人纷纷侧目,光凭她一袭红衣的飒爽背影,不知迷倒多少京城年轻儿郎。

    来到护国寺,桑梓下马,将马儿栓到外院拴马桩,便往大殿跑去。

    她先在凌霄宝殿上了三柱清香,又磕了三个头,双手合十,向佛祖告罪。她抢了人家座下最为虔诚的弟子,理应前来赔罪。

    桑梓在心中默念:佛祖啊佛祖,我阿爹度念之是被人陷害才会破色戒的,请您查明是非,不要怪罪他!

    然后,她布施了丰厚的香油钱,拒绝看殿法师请她到斋堂用素斋、吃茶,直奔舟行禅院而去。

    舟行院中,弟子们照旧洒扫、整理卷宗,见到桑梓,并不阻拦。

    桑梓看到小沙弥惠圆,他是平日服侍舟行起居的僧人。桑梓问他法师在何处,小沙弥一指不远处的藏经楼,说他师父在楼上抄经。

    桑梓向那边走去。藏经楼占了单独一个院落,很是幽静。香客以及其他僧人皆走不到这个地方。

    桑梓担心搅扰舟行清静,轻手轻脚开门。殿内有些昏暗,透过菱格木窗,洒出一地斑驳碎影,阳光的光柱里染满无数细小尘埃。

    佛经说:每一粒尘埃皆是一个世界。

    一楼大殿供奉着文殊菩萨,桑梓恭敬地拜了拜,又往二楼拾阶而上。

    楼上藏了许多卷书,有股书墨的潮味,好似那晚舟行浸出的汗水,即便发霉也染着梵香。

    自从桑梓与舟行发生那件事,她对“探望阿爹”有种“幽会情人”、“窃玉偷香”的兴奋感。

    来到二楼,舟行正临窗抄经,他身后是如山的书架、博古架。他的背影瘦削而清逸,洁白的后颈和光头,都无损他的俊美。

    舟行写完一页,将字迹吹干,抬眼看向窗外。明亮的光线将他侧脸上的绒毛照得一清二楚。他的剪羽长睫根根分明,明眸皓齿,犹如静美的处子。

    桑梓似乎体会到云辞公主对舟行的痴迷。曾经她敬他如父,也见惯了他的盛世容颜,没觉得他与常人不同。而今身份转换,心随意动,她竟有惊艳之感。

    她不想打破眼前的美好,看了半响。只见阿爹凝视远方,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桑梓走到他身后,跪坐在旁边的蒲团上,轻唤道:“阿爹,你可是想我了?”

    舟行闻言一抖,他平日坐卧行走皆是淡定从容、稳如泰山,唯有近来见到桑梓,才会有下意识的惊慌。

    然后,一抹艳丽的身影撞入眼帘,让他的心又狠狠疾跳数下,才逐渐平缓。

    舟行垂下眉目,“你怎知我在此处?”他方才确实在想桑梓,以前隔三差五便会来探望自己,这次回京后,却不见人影。是不是她也觉相见不如不见的好?没成想,心念一动,刚生怨怼,她便出现在身侧。

    桑梓低头浅笑,“惠圆小师傅告诉我的。”

    舟行瞥眼,“就他话多。”

    桑梓凑近舟行,看他抄写的经文:

    一切恩爱会,皆由姻缘合。

    会合有别离,无常难得久。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本来无一物,言空未必空。

    世事皆有定,奈何费思冥。

    由于桑梓的靠近,舟行不禁屏住呼吸,全身不由紧绷。怕她侧头亲吻自己,似乎又有些隐隐的期待,让他莫名着恼。这感觉很奇怪,使得他的心无端慌乱。

    桑梓没有逾礼的举动,笑着说:“阿爹的字,写得真好!”和他的人一样美好。

    舟行少时师从京中书法大家,书画皆绝,就算是不懂文墨的人看了都要称赞一声。像桑梓这样的贵族女子,自小受到各类艺术鉴赏的熏陶,眼力自是不差。尤其她跟随莫国公长大,耳濡目染,比旁人更胜一筹。

    舟行表面镇定的将誊写好的经文放到一边,“你有空也该好好习字帖。”仿佛他还是她的阿爹,说着寻常的话。

    但是,一切已经悄然改变。他先是有愧于她,因为自己改变了她的人生。而后,他曾在养女身下喘息呻吟,与她颠鸾一夜,心中对她多少有些惧怕。她可以轻易掌控他的欲念,挑起他的情欲。

    桑梓听了舟行的话,却很高兴,“女儿省得了!”

    听到“女儿”一词,舟行更觉无地自容,不由气恼地说:“早跟你说过了,我不是你阿爹,你也不是我女儿……”转头看到小姑娘受伤的面容,又心下一软,改口道:“你爱怎么叫,便怎么叫吧!”

    他知道,桑梓对自己依恋胜于爱恋,是缺失另一位父亲疼爱的孩子,执着的夙愿,他怎好轻易剥夺。

    桑梓低头揪住舟行整洁干净的僧袍一角,“阿……嗯……度念之,你抄你的,我就在你旁边坐坐,一会就走。”

    度念之这个称呼,是他们在情浓时的床笫之语,仿佛是一个暗示。舟行听到,指尖发颤,耳尖悄悄红了。

    他又拿出一张宣纸,继续抄经。

    佛说:净心守志,可会至道,譬如磨镜,垢去明存,断欲无求,当得宿命。

    佛又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佛还说:禅者心也,心中有禅,坐亦禅,立亦禅,行亦禅、睡亦禅,时时处处莫非禅也。禅亦顿生,人顿悟,得禅意。

    但佛祖没有教他动念后该怎样收束,尤其是“念头”之源就在他身侧。

    舟行气闷地说:“你在我旁边,我如何能惊心礼佛?”

    桑梓笑道:“阿爹,是你的心不静了!既然抄不下去经,咱们做点别的事吧!”

    舟行口舌打结,“做、做什么?”

    桑梓抚上他的嘴唇,“你这里极美,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说着,便亲了上去。

    舟行慌忙推拒,但他每一次挣扎都徒劳无功。他被桑梓吻软了舌根,张口纳入她的香舌。他慈悲的眉目不由自主慢慢闭上,鼻息越来越重。他的身体已经记住桑梓的碰触,戒律让他推开,双臂却本能的又抱住了她。

    桑梓很喜欢和舟行接吻,更胜于占有。她阿爹的身体太容易让人沦陷,她不敢轻易越界。

    但是,亲亲、抱抱、摸摸,看着舟行在她怀中喘息,她已经很满足了。

    桑梓抱着舟行软香的佛骨,轻声说:“度念之,你还俗吧!”

    舟行一怔,气喘吁吁地反问:“然后呢?”

    桑梓歪头想了想,“然后,我把你藏起来。”

    舟行又问:“再然后呢?”

    桑梓:“再然后……每日这样看着你、抱着你……”看他一辈子都不会觉得腻。虽然她也喜欢洛君枢,敬重袁非羽,但从没想过同他们厮守一生。一生太长,而她还太年轻。但是,度念之是不同的,贯穿了她儿时、少女的情丝,他理应陪她到最后。

    舟行叹口气,“小桑,我也会老的。再过十年,我便会须发皆白,牙齿掉落,走路需要拄拐,脸上长满皱纹。”不再是一身艳骨的度念之。

    桑梓扑入舟行怀里,抱住他的腰,“阿爹,你怎么会老?”

    舟行抚摸桑梓的头发,“是人都会老,阿爹也不例外。”他感到肩头一阵濡湿,侧头看到小姑娘脸上爬满泪痕,“小桑,你怎么哭了?”

    桑梓抓着他的手,说:“度念之,我刚刚长大,你怎么能老呢?”

    舟行:“我生卿未生,卿生我已老……”

    桑梓更加伤感,“度念之,你还不到四十岁,还没看尽世间繁华。”

    舟行:“世间犹如一场黄梁大梦,真假虚幻。”

    桑梓:“古往今来,谁又不是在梦中?在梦里爱过、恨过、欢笑过、痛苦过,是不是梦,又有什么分别?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那么,我便是空。”

    舟行被她逗笑了,“傻孩子,你是色吗?”

    桑梓低下头,略带羞赧,“我是不是‘色’,你还不知道吗?”

    舟行:“诡辩之词!”

    父女俩静静依偎在无人的藏经楼上,眺望寺中香火,聆听晨钟暮鼓。时间在这一刻停滞,凝结成一生中最美好的画面。

    看望舟行第二日,桑梓便接到圣谕,召她进宫见驾。

    算算回京后将近十日没有去见洛君枢了,他等得一定心焦。

    临出门时,莫公爷塞给桑梓一包糕点,让她在马车上吃。

    桑梓笑道:“爹,女儿刚用过早膳,吃不下了。”

    莫国公摆摆手,“带着吧!”

    桑梓辞别父亲,怀里揣着点心,登上宫中派来的轿辇。传旨的老公公笑着说:国公爷真是心疼县主娘娘,宫里有御膳房,还能饿着您吗?他自然知道皇帝与桑梓的关系。

    桑梓乘坐的马车一直行驶到御书房的便门外,才将将停下。她的待遇等同皇后、太子,连贵妃与公主都不曾有。一般朝臣,无论如何高官丰功,都要在宫门外下轿下马,哪有直接到后宫的道理?可见,天子对桑梓的宠爱,已经到了不加掩饰的地步。

    和上次受封谢恩一样,洛君枢在殿内与重臣议事。当值的太监总管说,议事有时一两个时候,有时候一整天,直到天黑。里面议的什么,他们做下人的,自然不知道,也不好估量长短。圣上有口谕,县主如果觉得枯燥,可以到御花园赏玩一番。

    桑梓想了想,还是别瞎转悠了。她以前经常去皇后宫里请安、闲坐,那是培养婆媳感情。如今,和太子洛良玉的婚事无疾而终,她也不好再去王皇后那里。让人家知道她进宫了,而不去拜见,容易生是非。况且,西山行宫贵妃母女被罚,宫中人不定怎么编排她,她该听从莫国公的奉劝,谨慎一点的好。他爹侍奉皇帝十九载,还能全身而退,果然智慧过人。

    桑梓在侧殿枯坐了半日,过了午膳时间,也没人进来送吃的,茶水倒是蓄得勤。可是,茶水那东西,喝多了更容易饿。好在莫国公有先见之明,让桑梓带了糕点。这时候拿出来充饥,恰到好处。

    桑梓平日不太爱吃这些,房中虽然常备着,每日更替,她数月才会吃一块,其他都赏随身的下人了。今日,又饿又无聊,一个下午,她将整包点心全都吃了。

    直到晚膳时间,天已擦黑,朝臣才陆续走出御书房。

    传旨的公公带她到殿门外候着,恰巧遇到最后出来的洛良玉。

    太子看到桑梓很是高兴,“贤妹,你怎的进宫了?”

    桑梓规规矩矩地行礼,“兄长安好!圣上早晨召我入宫,现在才得闲。”

    太子恍然,“啊,你等了一天?今日事情是有些多。”但父皇似乎并不急于让他们告退,说完急奏,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事。

    桑梓哪敢有半句怨言,“无妨。太子殿下,您要回东宫吗?”

    太子道:“今日还未去长乐宫向母后请安,现在过去,正好陪她用晚膳。”其实,这次问安,他母亲还要给他看几位秀女的小像,打算为他选太子妃。

    桑梓:“那您快些去吧!别让皇后娘娘久等。”

    与太子寒暄几句,老公公便请桑梓觐见。洛良玉虽然奇怪,为什么傍晚召见桑梓一个女眷,而且,他父皇明知今天事物繁多,还要早晨接她入宫,让她白白枯等。但他素来仁厚,也没有那么多心思,便未做他想。

    桑梓进得大殿,见天子正在批阅奏折,只得站着等待。这一等,又是两个时辰。外面已经宫禁,响起打更的声音,初更、人静。

    皇帝坐在龙椅上,动动酸胀的肩膀,当值的太监立刻奉上热茶。天子喝了一口,才看到侍立的桑梓,声音如玉地说:“雍城县主,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知会一声?”

    桑梓不敢怠慢,“臣女进殿,见您正在忙政事,未敢出言打扰。”

    天子点点旁边的太监,“她不说,你们也不说,害得雍城县主饿肚子!”

    小太监赶忙跪下谢罪。

    这时,桑梓腹中想起饥饿的“咕咕”声,不好意思地笑了,“臣女回府再用膳便好。”

    洛君枢走下龙椅,来到桑梓面前,执起她的手,说:“你都多少天没来见朕了!怎么,这就要走?生朕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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