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高辣小说 - 情滞幻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2

分卷阅读102

    了西马的几名狗腿亲信,在场没有几个人敢笑。骨垩族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像坦纳多的政治那样冷漠、无感,左翼魔君的作为许多人都感受得到,他的殒丧,大家都难过。



    



    低头垂眸,津的目光落在身边魔将的武器上,恰巧在唾手可得之处,萌生杀意同时,脑海闪过一个人影,让她激动情绪瞬间冷却,握紧揪住自己衣襟的手狠狠拔开…看着西马得意的模样,背过身子走开。



    



    如果只剩自己,津一定会丧失理智,不惜凭著血气行事,刚刚那一瞬间,她想到了莫狄纳。骨垩已经失去左翼魔君,若自己跟右翼魔君起冲突,根本就是在为难莫狄纳。



    



    棕灰色狼蜥兽的四条长腿狂迈,奔窜在森野里,津骑着大牛,穿过森林、峡谷、溪流。



    



    站上一高起的丘陵,面前一片辽阔,脚下如绿色调拼布般的山景,津拾起胸前骨角哨,用力吹响,木然等待。这是她第一次吹响骨角哨,一直以来怕增加桀的外务,始终舍不得用,而当作陪伴带在身上。



    



    夕阳即将隐没山边,倦鸟归巢,吹了多次的骨角哨音终究只是随着风消散在空气里。



    



    「你骗人!不是说吹这个角哨,你就会听见,就会马上来找我吗?!」津对着披上暮色的无垠穹苍,撕裂肺腑的咆哮,接着放声大哭。



    



    初冬的寒风卷去内心残存的温暖,津终于死心,她上了蜥兽,独自走在越来越冷的寒风里,缓缓踏上归途。



    



    骨垩族已经熄灭夜间营火,骨垩人都回到自己的骨xue去。津绕了路,去了另一xue室,远远的,她看见温暖火光从xue口透出,还隐隐传来说笑声。靠近门边…



    



    「哇!椿萝,这也是妳这次的战利品吗?超美的。」



    



    「哦,只有那一件不是,那件是桀特地为我猎的,他说要给我和第一个孩子作纪念的。我也很喜欢。」提到桀,椿萝的声音难掩低落。



    



    宽敞xue室里,起了温暖炉火,铺上美丽的毛皮,几个深色皮肤的垩族女人围绕着椿萝,她抚著光滑肚皮坐在大椅上,让姊妹们挑走喜欢的战利品。



    



    站在门外,津静静听着她们的聊天内容,似乎已经非常肯定桀不会回来了。夜渐深,访客陆续离开了椿萝的xue室,只剩下萝蜜还在。



    



    「椿,如果桀不回来,妳会接受咏枋吗?」萝蜜帮忙把饰品收起来,将臥铺整理好。



    



    「我暂时没有考虑,只想好好把孩子生下来。」椿萝垂下眼帘,望着突出的肚子,慈爱的摸着,一边问:「萝蜜已经决定跟著朱尔了吗?他昨晚一整夜都在妳的帐篷里。」



    



    「嗯。」萝蜜似乎有点在意別人觉得自己手脚太快,急忙澄清道:「不是我无情,落入末噬谷,存活的机率实在太低太低了。」



    



    「我知道。」椿萝完全能体谅,「愿妳幸福。」



    



    垩人间的生存原来这么现实,伴侣一死,优秀的女性马上接到其他男垩人邀约,萝蜜已经接受了新的伴侣关系。



    



    「我真希望那只是一场恶梦。」椿萝小声而感伤地说。



    



    「好好休息。」萝蜜亲吻姊姊的脸颊。



    



    「嗯。」椿萝的眼角余光偶然感受到幽幽伫立门口的黑影。



    



    「坦纳多人…」她认出了站在门口鬼魂般的人。



    



    津直接走了进来,她的脸上毫无血色,苍凉没有半点情绪。



    



    「妳想要做什么?」萝蜜很不友善的挡了上来,心里担心津会因为嫉妒椿萝怀孕,加上桀失踪,而前来找麻烦。



    



    「妳可真高明,竟然已经找好新的伴侣,而且还是我们的王。」萝蜜忍不住对津冷嘲热讽,完全不知道她发生过的事,也不知道直到今天,她才收到桀坠谷的事。



    



    没有回呛萝蜜,也不解释,因为没有心情。隔着萝蜜,津缓缓地开口,「椿萝,借我…摸一下…妳的宝宝…好吗?」她哀戚的语调,让人不忍心拒绝。



    



    「门都没有…」萝蜜直接拒绝她。



    



    椿萝却说了声:「好…」或许是当了母亲使她的心肠柔软,又或许是,对于同样失去了伴侣,於心不忍。



    



    萝蜜侷促不安的握着腰间武器,随时防范,只要津一做出伤害椿萝的举动,就会瞬间没命。



    



    慢慢在椿萝膝前跪下,津伸手,轻轻柔柔的摸上小腹,那个细腻滑润的弧…里面有一个小生命,是来自桀的…想着,感受著,她忍不住咧嘴笑了…水雾迷濛的眼眸透露无限喜悅与感动…一颗晶莹泪珠,从面颊滑落。



    



    看到津自然流露的深情,椿萝忽然灵光一闪,意识到什么,表情非常讶异,「…妳该不会是…」



    



    在椿萝讶异不已的目光下,津徐徐地收回手,站起来,对她行礼:「谢谢妳。」



    



    留下珍贵的蛛母心,她走了。



    



    §



    



    昏暗无光的骨室,仿佛死寂阴寒的地窖。津紧抱双腿,蜷缩倚靠床边,坐在冰冷地面,她不想沾到床,上头熟悉的味道像是催泪弹,也是触动回忆的旋钮,她不想回忆,每一幕回忆就像一只刀片,一片片削切著心rou。



    



    彻夜未阖眼,失焦黯淡的双眸死死凝望着墙上吊掛的、一大把干枯卷萎的褐色长草,恍如灵魂出窍般,连自己都不知道期间脑子里到底跑过了什么…



    



    鼻子仿佛还可以隐隐闻到那枯黄草叶鲜绿时的清新芬芳。



    



    津,这送妳。



    



    这是什么草药啊?啊!该不会是…那个…



    



    对呀,妳喜欢吧?!瞧那副骄傲得意,桀真像摆尾的狗。



    



    嗄?喜…喜欢…?津怀里抱着一大束翠绿稻草般的植物,纯真问道:喜欢什么啊?



    



    听说坦纳多男人都会这么送啊!送自己喜欢的女生……难道自己弄错了?反应和想像的差距很大,男人搔搔头,原本春风得意的表情垮掉,同时出现了困惑与羞脑。



    



    人家男生送女生是美丽鲜花,是九十九朵玫瑰花束,用优雅浪漫的包装纸、缎带;就连粗野的垩人男女都懂得送情人珍稀漂亮的牙角饰鍊。桀这个不懂浪漫的笨蛋,也不知跟谁打探了坦纳多的爱情文化,第一次送她的,却是一大把绿色长长野草,还用草绳仔细綑过,打了一个特別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