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他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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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他的歌
小教堂里,桑文不停看着手表,原定是十点开始的仪式,新人却双双缺席,她时不时看看董嘉致的动静,但一直没有得到回应。董嘉致皱着眉在给林仲打电话,董太依然坚持地坐在欧嘉年身边,没有陪他。
等十点一刻,众人都有些不安起来,连一直沉着脸的欧嘉年也似乎有点着急上火的意思。只有sam十分淡定,靠在窗边朝楼下不时吹口哨或炫自己那两句不连贯的意大利语,享受亚平宁女人或男人的热情阳光。
董嘉致在十点半时终于扛不住要去找新人,sam才依依不舍地从窗边离开,拦住了他。
“别去,会下来的。”
“这都几点了。”
“林不会爽约,他是个爽约都会发邮件的人。”
“那他现在在哪。”
sam笑笑,说:“实在不行,我去。”
他转身就离开了教堂,直奔林仲的房间。
“哒哒哒”,他只敲了三下。
不一会儿,林仲就开了门,慵懒又不耐烦地系着领带,“急什么,又不会不去。”他伸长脖子往sam身后看看,“就你来?别人呢?”
sam吹了个口哨,“我拦住了,给你留点尊严。”
“这算什么尊严?”
sam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你要当着所有人面给你发药吗?”
林仲劈手夺了过来,“你个神经病,这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白色归你,红色归你太太,具体使用说明我发你邮箱,你想要私人邮箱还是工作邮箱?”
“私人,谢谢。”林仲把药袋子藏在一个不起眼地地方,嫌弃道,“我给你发那么多钱,你就在圣迭戈不干正事。”
“约会及研发约会道具,我干的是追求人类生命本源的大事,这还算不干正事?”
sam大力地在门上叩了三下,“快点了,新婚夫妇。”里面随即传来一阵手忙脚乱淅淅索索的声音。
林仲给了sam的脑袋一巴掌,“你催她干什么,烦人。”
“变化太大。”sam戳戳林仲的肩膀,“荷尔蒙让人盲目,你本该最讨厌不守时和速度慢。”他指指表盘,“十一点前不出现,我就给礼堂分发你的新婚礼物,解释你迟到的原因。”
在林仲真揍他前,sam飞着跑了十米远。
十一点前,他们总算出现,当凌洛坐下时,除了有些疲惫其他都十分完美。
桑文咬着她的耳朵问:“老林又行了?”
“闭嘴。”凌洛暗捏了下桑文的腰。
桑文嗤笑了下,靠在椅背上不怀好意地问:“你先唱歌还是他先唱?”
凌洛这才想起这个让人社死的环节,但社死也有步骤,“他先唱,不能我先尴尬。”
“到底为什么要唱个歌啊,太离谱了太尴尬了。”
“当着你们面念结婚誓词就不离谱不尴尬了?”凌洛平日里是个社牛,但今天她已然社恐全发,更别说还因为口在婚礼上迟到,虽然林仲反复说只有sam来过,但她知道每个在这里的人都不是纯洁人,该品出味的都品出味了。
桑文眯着眼睛,看见董嘉致帮林仲架了个电子琴,背脊都开始发麻,“你家老林不会也会弹琴吧?”
“少年宫同款。”凌洛战术性后仰,倒抽冷气,“擦,不是吧,他还要弹吗?”
桑文开始偷笑,憋不住地坏笑,“救命啊,老林是老天爷派来克你的吗?他是不是知道你年轻时候仪式感爆棚的毛病?你说他要知道我二十岁生日,你给我手绘了本相册,会不会也要一本去?”
“你闭嘴吧,好汉不提当年勇!”但凌洛眼神已经黯了下来,如果不是现在的年纪,是她刚毕业的年纪,她给自己筹划婚礼的时候大约会比现在更复杂也更“社死”,她会剪很多的照片和视频,甚至会写一首歌或是一首诗,根本不会尴尬或难受地在宾客面前炫耀自己的爱情。
桑文敏锐地感受到凌洛的变化,勾住凌洛的臂弯,捏了捏她的手腕,“听听,看看老林选了哪首。”
林仲坐在琴后,弹下了几个音符,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
从前的我,迷途失望
而人海里面困惑只感到恐慌
迷途的我,如何泊岸
浮沉中碰着这份爱,使我响往
凌洛在那刻,整个人沉浸在绝望又兴奋的情绪里,在桑文憋不住笑的表情里,她说:“他克死我算了,妈的。”
歌声还在继续,凌洛咬着牙看林仲含笑唱着——
完全因你,重燃希望
无穷黑暗内擦亮了心里烛光
完全因你,情怀激荡
随缘竟碰着你令我得到释放
你改变命运的结局,陪流泪的我笑着看
一个千秋于春雨里,犹像我心在摇荡
打破命运为我阻拦,冬日风雪下降
能令一生不迷惘
从前的我,从前的祸
明明出错,但你令我摆脱痛楚
完全因你,来临相助
而人生已没有不可
悠然地唱罢这首歌,多得你用心再造我
到了间奏,桑文问:“现在打断他,你还能唱下一半挽回下。”
但凌洛没动,听男人继续——
你改变命运的结局,陪流泪的我笑着看
一个千秋于春雨里,犹像我心在摇荡
打破命运为我阻拦冬日风雪下降
能令一生不迷惘
从前的我,从前的祸
明明出错。但你令我摆脱痛楚
完全因你,来临相助
而人生已没有不可
悠然地唱罢这首歌,多得你用心再造我
然后是最后一句,桑文听到凌洛小声地唱着,带着一点点泣声——
感激你,用心爱着我
唱完,凌洛无奈地笑笑,感慨:“狗东西,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
早,我开始上班了
这是首粤语歌,叫完全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