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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干净了,才转身走到净涪佛身身前,合掌与他拜了一拜,“小子失礼了,万忘比丘莫要见怪。”净涪佛身摇摇头,抬手一指,又将一个蒲团放到了他的对面。“先坐吧。”净涪佛身今日里没有升起篝火,所以这片河岸边上,也就只有微薄的天光映照人眼。少年依言在那个蒲团上坐了,开始将事情跟净涪佛身细细说道出来。这少年本是桐罗县大家年家嫡幼子,叫年晋文。因是家中幼子,本就很受家中父母疼宠,再者家中兄长年岁又比他大得多,早过了争宠的年岁,自然不会为了父母的疼宠而嫉恨于他,相反,嫡亲的兄长们对他也是多有疼宠。那个时候,他几乎能在偌大一个年家横着走。备受疼宠长大的孩子,除非天性真的极其顽固,不然身上总有些或大或小的毛病。那时候的年晋文也不是例外。就他自己所言,他身上的毛病根本就是一大堆,数都数不清。当然,就净涪佛身看来,年晋文有些言过其实了。年晋文这时候根本就没有心力再去注意净涪佛身,他完全放空了自己的脑袋,一遍遍地痛斥他自己。这或许是他从出事以来,难得的一次崩溃与释放。净涪佛身心下叹了一声,微垂了眼睑盘坐,不发表意见。好不容易年晋文自己回神,他扯起袖子抹了一把脸,又咒骂了他自己两句,才将话题给扯了回来。年晋文年纪渐长,便要开始入书塾跟随塾师学习,以备日后。入了书塾的年晋文很不安分,每日里招猫逗狗的,哪怕在书塾里有塾师们强压着,回家了也有父母询问催促着,年晋文也没有花费多少心思在学习上。在学习上,他确实是很有天赋的。这样的天赋支撑着他在那样的懒散下,还能顺顺当当地缀在排名前列的同窗旁。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不需耗用多少心思,就能轻易抵得上旁人付出的努力,那样的优越,真的很让人上瘾。年晋文也还是没能例外。他晃晃悠悠地在书塾里读书,看着旁人穷经究典,手不释卷,却愣就是没能得到与他们所付出的努力匹配的成绩,他心中就极其的高兴。他被家里人宠惯了,也宠坏了,不知道在别人失意的时候不断踩在别人的痛脚上给人带来的是什么样的折磨。他肆无忌惮。而肆无忌惮的人,总是会招来别人的报复。他也得到了他自己的报应。一日惯常的日常之后,他兴起,甩脱了跟随在身侧的仆僮,自己一个人远远地跑出去玩耍了。那一日他玩得很尽兴,尽兴到他发现家中所在升起一片熊熊大火的时候,他脸上还带着意犹未尽的笑容。那一日,他家里的父母、兄长,几乎所有关心着他、疼宠着他的人,都葬在了那一场将天都烧红了的大火里。第656章魔念纵然时日已渐长,此间恩怨也是暂告了一段落,可现如今年晋文再将事情跟净涪佛身提起来,也仿佛还是昨日的模样。脸色煞白,浑身也是寒津津的,像是在寒冬腊月时分往森寒森寒的水窟窿里头泡了一遭似的。家没了,阖家的人都死精光了,就只剩下年晋文一个人。但他再是年少力薄,也不可能不细查。他年纪少,又素来骄纵,其实没什么能力。再兼之城中人里多知他年家豪富,如今见他家出事,自然而然就觊觎起了这一块大肥rou。毕竟没了的也就是年家的大部分嫡支而已,家财可还是在的。别说外人,便连年家旁支里头也有的是人动心。你一口我一口,你搭一把手我扯一下腿什么的,局势更是乱得叫人眼花缭乱。积年的老狐狸要在这个乱局里头梳理出个究竟来也得废上一把子心思力气,更何况是他这个没经过什么事情的少年?然而,他查不出个究竟,却自有人跑到他面前来夸耀。甚至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最初动手的学童。净涪佛身听到这里,哪怕没有再从年晋文口中得到后续,也已经能够梳理个前后因缘了。这桩悲剧的最初,其实也就只是小童之间的几句口角。这样的几句口角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也远没到要取人性命的地步,可偏偏事情就是闹出了这样一个结局。年晋文一家惨死,除了他自己幸存之外,就只剩下两个流落在外的襁褓小儿。另一方先下手的也没讨到好,年晋文硬是也将他们一家子给药杀了,以替他们年家报仇。几句口角其实不该上升到人命,而且不论是那个曾经对年家下手的小童还是年晋文,本来也不可能有那个轻易取人性命的能力……可再是不该,也已经成为了事实。年晋文说起这些事情来的事情,言语、动作、神态中也都多有不解。他自己都没想明白,这样恐怖可怕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他自己又是怎么做到的这件事情。年晋文将话说完后,愣愣地抬头望向净涪佛身。净涪佛身迎上他的目光片刻,转移了视线望向外间不远处的那条长河,“你又是为的什么,一直待在这舟船里的?”为什么……一直待在这舟船里?年晋文很努力地想了想,终于有了答案。“他……他说不能……”没等净涪佛身问出来,年晋文自己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抱着自己的脑袋蜷缩成球。“他?他是谁?……啊……”净涪佛身低垂眼睑,双掌在胸前一合,低唱了一声佛号。“南无阿弥陀佛。”佛号声落在空中,被江风轻轻一吹,也就散去了,连个痕迹都再没留下。但在这声佛号声散尽之前,年晋文只觉得一声洪亮厚沉的钟响声在耳边响起,震耳欲聋又清心定神。在那一声钟声中,年晋文只觉得脑海一震,一片迷雾散去,露出被隐去了许久的记忆。他捧起了一本书。那本书封面赤红,可没有名号,就只是一页红彤彤的封纸。内中有书页厚沉,几乎一指多高,轻易数不过来。可那纸张颜色却不是他们惯常使用的黄色纸张,而是透不出光来的墨黑。而那数不过来的书页上,却是诡异的连一个字都没有……“……那部书……”年晋文痛得脑筋一抽一抽,但还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来。“书?”年晋文没有来得及回答,他身体紧绷,脑袋就是被人拿锐器在内中不断搅拌一样的,始终没有个安静舒坦的时候。净涪佛身探身,伸手在年晋文的脑门上敲了一下。年晋文直挺挺地倒下去了,可即便如此,他的身体也还是一下一下不停地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