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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瑜见得五色鹿望来,笑了一声,问净涪道:“老师,这是我的师兄?”他问得坦然,也叫得自然,全不觉得五色鹿这一只鹿不配受他这一声师兄。五色鹿看得谢景瑜一眼,也抬头望向了净涪。净涪的识海世界中,净涪魔身、佛身齐齐睁眼,往五色鹿的方向看得一眼。净涪本尊也自向五色鹿看来。即便不需言语,五色鹿也明白净涪的询问之意,它毫不犹豫地叫唤道:“呦,呦呦,呦呦呦……”魔身随意地点了点头:‘可以。’而佛身则是笑了笑,亦是应道:‘可。’既统合了意见,净涪也就很自然地在五色鹿的目光中点了点头。终于能够确定下名分,五色鹿笑弯了眼睛,又冲着净涪唤得一声:“呦。”许是因为太过欢喜,这一声鹿鸣被它拖得长长的,几无断尽的时候。净涪看了五色鹿一眼。五色鹿立时闭上嘴巴。谢景瑜在侧旁看见,偷笑了一下,才理了理身上衣裳,走到五色鹿近前,向着它躬身一拜,口中称道:“谢景瑜见过鹿师兄。”五色鹿也是端正了神色,与他点头,又冲他叫得一声。谢景瑜听得,才站直身体。但他才刚站定,便见得原本与他隔着一小段距离的五色鹿看得他一眼,却是忽然抬起前蹄向着他扬了一扬。一缕五色的光芒须臾间飘入谢景瑜眉心。谢景瑜明明还对修行的事情一无所知,但他只一转念,便自有一些常见的信息从他脑海中浮现,为他所记忆。谢景瑜哪儿还不知道,这些该就是这位鹿师兄给他的见面礼了。他笑了笑,合掌又向着五色鹿一礼,称道:“多谢师兄。”见得他们一人一鹿的相处甚好,净涪也不再多说什么,看得他们一眼之后,便自迈步走入了静室,阖上了门。此间也只有五色鹿知道,与这道门一同闭合的,还有一道道阵禁。饶是如此,五色鹿也还如以往净涪每次闭关的一样,守在净涪静室的外面。谢景瑜向着静室一拜,又走到五色鹿身边道:“那就劳烦师兄在这里替老师守关了。”五色鹿转头看得他一眼,又冲着他低唤了一声。谢景瑜笑着应声道:“是是是,师弟会记得做晚课的,师兄不必担心。”五色鹿这才稍稍满意地低唤了一声。当晚,谢景瑜在沐浴净身之后,便开始用素斋。而用完了晚膳之后,谢景瑜就真的在谢远收拾出来的小间静室里做晚课。他的晚课功课简单,也就仅仅只是在佛前诵读而已。做完晚课之后,谢景瑜也没有立时就休歇,他独自一人坐在静室中,闭目消化五色鹿交给他的修行界常识。直到夜深,他才换上亵衣上床睡觉。这一夜的时间,都没有人来打扰他。但谢景瑜清楚,谢家的人不是不知道今日里发生的事情,也不是不知道他已经拜了净涪比丘做师父,更不是不清楚净涪比丘就在他这边的静室里,然而,就是没有人来打扰他。谢景瑜笑得一笑,沉沉睡去。他睡得格外的安稳,但此时,谢景玘却还跪在祠堂里。谢景玘的正前方,是谢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而左上侧,则负手站着谢嘉本。谢嘉本背光注视着梗着脖子的亲子,默然半响,沉声问道:“你想明白了吗?”谢景玘也真是罕见的执拗,他挺着脖子,硬声道:“不明白!”谢嘉本的脸色铁沉。谢景玘却半点不惧,他不闪不避地迎上谢嘉本的目光,“我就是不明白!明明我和他都是同一日碰见的净涪比丘,为什么他就能成为净涪比丘的弟子,而我!我却不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谢嘉本看着谢景玘,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每日苦学却总还是在学问上差了兄长一筹的少年,他沉沉地闭上眼睛。“因为天赋,因为缘法。”“天赋?缘法?”谢景玘一遍遍地重复着,最后却还是嚷道:“我不信!”第482章无题少年梗着脖子满眼不甘地看着他,夜晚犹显阴森黑暗的祠堂里只那一双眼睛倒映着堂中昏黄的烛火,深深刺入谢嘉本的心底。谢嘉本定定看得谢景玘一眼,没有厉声斥责他,而是带着疲惫转身,望着那个摆放在最末位置的牌位。谢景玘完全没料到谢嘉本的反应,他原本高涨的气机立时就像是被戳破了的气泡,“噗”的一声轻响之后就流散于无形。他以为,在听了他方才的话之后,不赞同他的父亲会厉声斥骂他,压下他的所有念头。但他万万没想到,他父亲给他的是沉默。不,不只是沉默。“唉……”悠悠长长的一声叹息响起,落在谢景玘耳中,成了扑灭他胸中那股火气的最后一瓢凉水。谢景玘愣愣抬眼,望着背对着的他的那个从来挺拔从来不可击垮的身影。谢嘉本侧过身看着他年少的孩子,半个脸庞隐入了黑暗中。然而,谢景玘却觉得,谢嘉本的目光里有一种很沉很重的东西,那种东西压在他的心头,也在对视的那一刻起,从谢嘉本那边攀爬着抓向了他。而他,无力抗拒。谢嘉本看着谢景玘,忽然问道:“你真的就那么想跟随在净涪比丘身边?”谢景玘想毫不犹豫地答话,但不知为何,迎着他父亲的目光,他张不了口。谢嘉本对谢景玘的反应并不意外,他又问道:“你还记得,你六岁那年进学,你在我书房里与我说过的话?”谢景玘眼神一个恍惚,终于低下头去,低声应道:“记得。”谢嘉本点点头,问他:“那么,你刚才的做法,是在告诉我你现在改变了主意了吗?”谢景玘沉默。谢嘉本只又问道:“你是想告诉我,你要抛下谢家,去追随净涪比丘吗?”谢嘉本的语气不重,甚至很平淡,但这话落在谢景玘耳中,却就是赤裸裸的质问。谢景玘不堪其重,慢慢垂下头去,却还是清晰地回答谢嘉本:“不。”谢嘉本却没放过他,他还在问:“谢家,与净涪比丘比起来,到底哪一个更重要?”谢景玘脑海中闪过一个个的人影,滑过他们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而谢嘉本的声音还在他耳边响起。“不管净涪比丘如何选择,单只看你自己。”“你要舍弃谢家,舍弃父母祖父母,跟随一个比丘出家修行?”真的要舍弃?真的能舍弃?谢景玘沉默半响,还急促地答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