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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个任务:赤忱

    

第六个任务:赤忱



    冬日光线虽好照在身上也没什么暖意,赢弱不堪的身子如此折腾更是疲乏,晃了一圈回来,云锦恨不得抱着暖炉取暖,面色苍白连胭脂都遮掩不住。

    足下雪如棉,罗袜沾湿意,她烤着火依旧冷得想打哆嗦,好在青黛随身携带了固本补气的药丸,又喝了几杯热茶才缓过些气。对这病恹恹的身体,云锦已经没脾气,就连药物都成了日常饮食的一部分。

    陆衍回来就见她焉头耷脑的窝在一边,神色疲惫勉强支撑着,他知道锦娘身体不好,见她这般不禁怜惜愧疚,懊恼没有注意对方身体不适,急忙上前询问要不要请大夫。

    这番贴心温语令人舒心,可关心过度难免惹人关注,碍于场所念着两人身份上的差距,不能让他落下口舌,轻声细语安抚好他就将话题扯到诗赋文章上。这氏族商贾举办的游园最主要的便是这论诗,除开风雅便是希望能有什么名词佳作流了出去借此攒些声名,名门望族最是在乎这些,商贾也能借此东风做些推广。

    卞安的状元阁最初便是靠广邀考生入住推出来的名声,让考生落诗之后若出了状元,那价值与意义就不可同日而语。就连青楼楚馆也会邀请些小有名气的郎君来鉴花吟诗,便是希望能有一两首好诗词,到时候姑娘的身价自然水涨船高。

    她停下研磨伏在案侧去瞧陆衍的文章,他写得一手好字,笔峰凌厉、笔力雄厚就如他本人端雅知礼,云锦对诗词文赋只能说一知半解自然不能像精通诗文的美人做朵解语花,在身侧男子引经据典时不时迎合上一两句,只在对方看来时露出轻淡的笑容,灵动多情的眸子格外认真地注视回去。

    携美人赴宴求的就是风雅,在座男子没有一位同他这般,只是被注视就能害羞。陆衍只顿了下便急忙将眼睛垂了下去,似乎是不敢再同她接触只埋头苦写,唯有耳尖染着红。他毕竟阅历尚浅,自然也看不出云锦的眼神里充斥着的智慧睿智是何意,只是瞧见她柔柔一笑,便如清风拂面心旷神怡。

    云锦也不打扰自觉沉默安安静静候在一侧,任由渐入佳境的陆衍挥洒笔墨,她虽不精通笔墨也能看出文章好坏,行文流畅、大开大合自有一番洒脱,文章构建也未拘泥于时下流行的风格很有自身见解。不由感慨对方没有浪费家族花在身上的资源,也只有世族大家才有足够的人脉资源来保证下一任子弟在朝任职维系家族。

    她淡淡扫视了在场众人,日后这些人背靠家族必定官运亨通,原先以陆衍的家世定然也是呼朋引伴的人群中心,但他性格淡然志向也非升官晋爵,同这些人大多也是泛泛之交。

    至于评选不过是互相吹捧夸赞罢了,左右不能拂了人家的面子,洛懿行也只是装模作样说了两句,就拉着一帮人去登山游乐,显然要维护他这吃喝玩乐样样通的形象。

    充当背景花瓶的云锦心里暗自呵呵,这人绝不是面上瞧得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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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家大公子爱马这庄子上也养了一批,都是新培养的名贵马匹正好可以去近郊马场练练骑射,可惜午后又簌簌落了些雪,天色不算好一帮人并不适宜遛马也没了宴乐的心思,各自携手美眷回了院中休息。

    说是休息,可一些小院内不时传来银铃似的笑声与佩环叮当声反倒各有其欢乐氛围,宋温是个耐不住寂寞的,组了小局去后院的流水台上玩起了冰壶。

    云锦这具弱不禁风的身子吹了会风便寒气入体,除了有点头疼还有些虚寒症状隐隐有发热的症状,这可将青黛吓了个半死连忙翻出了安神丹来巩固身体,这还是托了金老板的人情同边城的知名的老医师处购买,因药材难寻故而产量少加上路途遥远,这丹药在卞安也算是重金难求,只是云锦这身子早就油尽灯枯,如今都靠自身灵魂来滋养,这药物对她进补效果只能说尚可。

    青黛还想去熬制些药来去去病气最终被少女阻止,示意别惊动了陆衍。她来这两日身子不是这有问题就那有问题,吓得男人将她当做一具易碎的瓷器围着她打转,今日下山见她手心冰冷脚步虚浮便想让陈巳去取还神养元丹,云锦一瞧宋温震惊的表情便知不好,急忙扯着他柔声解释只是碰了雪受了些凉。

    后面宋温同他念叨的话,就这么不经意被她听去,她瞧着心虚离开的宋公子自然知道这是为何。

    陆衍满腔赤忱这份情意不言而喻,他巴不得将能得到的宝物都送给自己,这是帝王为患有心悸之症的贵妃从一位鲜少入世神医那儿请来的,堪称神药,只一粒缓解了贵妃自娘胎里带来的病症,只是听闻老国公夫人身子不爽就赏赐了两粒养身安神。宋温既是让云锦知道这份情也是告诫她,不过是一妓子身份低微自是入不了镇国公府邸,她的这份疼爱全然系在国公大人最疼爱的小孙儿——陆衍身上。

    她对自己的身份心中有数,这位陆公子的真心注定要辜负,他如此坦率真挚可惜错了对象这感情注定是无疾而终。

    她不是原主只是个无所归依的幽魂,脱离了这个世界,一个早死的身体又如何风花雪月,恩爱缠绵。

    虽说也有公子多情愿意为佳人一掷千金,陆衍乐意给她珍品宝玩是他心甘情愿,可为了个妓子将赏赐的药物都送了出来的行径,若是传了出去旁人也会落人口舌,觉得这位陆小公子行事无度。这份情她承不住,自然也不想对方为自己的身子过多焦虑,落下把柄。

    被支出去的陆衍正掩着袖踏入院中,肩头的黑色大氅落着一层碎雪,瞧见云锦揉着太阳xue从小厢房中出来,小院中间落了一地雪色,冷风吹过细细洋洋的洁白冰晶就打着旋儿,落在打扫干净的檐下。男人见她神色恹恹快步上前,也不顾还有其他人在场抬起大氅将云锦揽入氅中。

    “怎么不在房里歇歇,可是哪儿还有些不舒服?”

    云锦被罩进厚重染着熏香的大氅里,她忍不住轻呀了一声,轻抬起素雅绝丽的脸似乎有些诧异,当瞧见来人后展颜而笑:“公子多虑了,吃了些常备的药丸已经大好了。”

    随后牵着他进了屋子,朱唇不染而红笑容清浅不媚俗,言语真挚轻声慢语,轻轻松松就安抚好这只在情感方面格外单纯的大狗狗。陆衍微微垂首瞧着为自己解下大氅的少女,她微踮起脚身子与他靠的极近,心脏猛然跳动起来,令他情难自制手臂自然抬至少女身后替她稳住身形,他只愿日后都能如此。

    “有劳锦娘了。”他愣愣瞧着她,心神似乎都被她牵动心口暖热低声说道。任由云锦牵着坐下,看着素手纤纤递上一杯热茶才回了神。

    脸颊带着些薄红,他忍不住挠了挠头将藏着的梅枝从袖中取出:“我见屋内无景,锦娘体弱病了许久便想着为你折来一只梅聊以慰藉。”

    “……多谢公子。”云锦瞧着这如此挂念自己的傻狗,心中不免动容,握着那支被保护极好的梅枝,莲步轻移在他颊边落下一吻,在他怔楞间将梅花插入窗边梅瓶。

    她入了内室身后还跟着亦步亦趋还有些晃神的陆衍,目光在云锦的唇上流连,张着唇却说不出什么。云锦见他实在可爱才没忍住吃了他的豆腐,见他期期艾艾瞧着还能不懂是何心思吗?只是自己吃了药身子难免倦怠还发了些汗,自然不敢同陆衍亲近怕被认出异常,便推拒着表示想要睡会。

    这张带着病气而苍白的脸似乎更容易激发男性的保护欲,泛着莹莹水波的眸子光是盯着,就让人想要将宝物亲手奉上,纤弱无血色的脸令人心生怜爱,想要将她搂入怀中轻声安抚。

    陆衍哪里受得了心念之人捏着他的袖口轻言细语说着自己想要休息,正要退出去又被她扯着在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纯情处男便从面颊到耳根都羞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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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诈尸

    为啥前情写了这么长,

    啊巴巴巴巴,我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