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耽美小说 - 一觉醒来怀了崽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出面,表明这几匹布的确是从江南布庄买来的,便可瞒天过海。

“不必劳烦陆大人。”

薛白淡淡地说:“本王来此途经春熙街,顺陆取来了几匹江南布庄的布料。”

说罢,他击掌几下,江南布庄的掌柜抱着布匹挤开人群,走入公堂。

薛白意味深长地望向陆廷尉,“陆大人说得不错,毕竟幼有为是本王的岳丈,本王多少都应避嫌,是以特意请来了江南布庄的掌柜,让他来向诸位证实这几匹布是取自江南布庄,以及江南布庄的确会在每一匹布的相同位置,写上一个“幼”字。”

薛白的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几欲堵死陆廷尉,让他无处发挥,只能恨恨地皱起了眉。

刘大人忙道:“既然如此,来人——上水!”

捕快提来一桶水,掌柜将每一匹布都展开以后,立到一侧,刘大人给自己的下属使了一个眼色,捕快抬手一淋,不多时,所有的布匹被完全浸湿,掌柜抱来的布匹在右下方纷纷显出一个“幼”字,而张员外带来的那十五匹布唯有一片濡湿。

幼老爷压根儿就不意外,“我们布庄的丝绸,最次等的都比这要好。”

说着,他拽来一匹没有显出字迹的布料,存心挤兑陆廷尉,“陆大人,这几匹布浸了水便褪色,怎么会是丝绸?”

“莫不是你们府中女眷用的丝绸,也会褪色?”

“想来陆大人鲜少亲自购置丝绸,是以辨认不清。”薛白慢条斯理道:“岳丈,不若改日赠予陆大人几匹江南布庄的上好丝绸,让陆大人熟悉一下真正的丝绸。”

幼老爷咧嘴一笑,“好说好说。”

答应下来以后,幼老爷想了想,又道:“陆大人试一试我们布庄的丝绸,若是喜欢,不必嫌价格太高,到别处买一些以次充好的货色,你只需报上自己的大名,我们江南布庄,白送都可以。”

陆廷尉只觉难堪不已,又不得不咽下这口气,用力地咬了咬后槽牙。

幼老爷还嫌不够,“陆大人千万别客气。”

陆廷尉阴测测地应声道:“自然不会客气。”

“好一个张志,偷梁换柱、瞒天过海!”

瞬息之间,情势急转直下,刘大人不再顾忌陆廷尉,他坐回原位,用力一拍抚尺,大声呵斥道:“还不快老实交代,为何陷害和幼有为?”

“大人,草民、草民……”

张员外嗫嚅几下,不敢再看陆廷尉的脸色,只磕着头结结巴巴地对刘大人说:“草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稍微定了定神,一口咬定道:“这十五匹布,就是当日学徒交予我的那十五匹,草民断不敢偷梁换柱、瞒天过海。”

“是么。”

薛白的嗓音低沉,“张员外,本王问你,你当真没有偷梁换柱?”

张员外低下头,始终不肯坦白,“没、没有!”

薛白便又道:“刘大人,本王有一个疑问。”

刘大人说:“王爷请讲。”

“张员外与张夫人,统共育有三子一女,既然是为令千金筹备婚事,那么应当是这膝下唯一的女儿,张金莲。”薛白的余光瞥向不敢抬起头的张员外,稍微顿了顿,才又接口道:“只是这张金莲生来病弱,张员外与张夫人早在她五岁时,便已将人送入寒山观,带发修行。”

“张金莲机缘巧合之下,得了素云居士的点拨,发愿此生不嫁,”

薛白似笑非笑地问道:“张员外,本王颇是好奇,你是张夫人是如何说服她嫁给一个地痞流氓的。”

“你、你胡说八道!”

张员外的身体陡然一震。

他与张夫人从未声张过将张金莲送入了山上的道观,毕竟还存着要把女儿嫁出去的心思,是以若是有熟人相问,只道张金莲的身体不好,请来的算命先生说只能将其送往表亲家抚养,否则注定早夭。

张员外勉强稳了稳心神,安慰自己薛白没有证据,空口无凭,又道:“张金莲是我女儿,我怎么会将她许给地痞流氓?我害她做什么?”

薛白薄唇轻启道:“谋财害命。”

张员外求救似的望向陆廷尉,“陆大人,你快告诉王爷,我没有、我没有……”

陆廷尉暗道蠢材,不悦地说:“本官如何知道你有没有?”

张员外到底还是有些脑子的,知晓自己不能就这样彻底慌了神,一股脑地把陆廷尉抖出来,否则陆廷尉会不会遭殃,他不知道,但是自己一定会遭殃,下场凄凉。

他再度磕了一个头,对刘大人说:“大人,王爷想方设法为他的老丈人脱罪,草民可以体谅,但是草民着实不曾这般、这般……让猪油蒙了心,连自己的亲女儿都往火坑里推,大人千万要明鉴!”

“张员外的一番说辞倒是冠冕堂皇。”薛白淡声道:“昨夜山间下了一场雨,山路不易,使得素云居士光是下山便几经波折,连同本王也险些未赶上升堂。既然如此,不若张员外与张夫人、素云居士、张小姐四人当面对峙。”

刘大人闻言立即拍案道:“来人,宣——张夫人、素云居士、张小姐上堂!”

张夫人让人扭送至此,身后跟着眼含泪水的张金莲与一身道袍的素云居士。张夫人对着张金莲破口大骂道:“我辛辛苦苦生下你来做什么?果然是个赔钱货,当年就应该直接掐死在襁褓里,养了你这么多年,竟伙同外人对付我!”

说到这里,她发狠扯了扯捆在身上的绳索,却没能扯开,扭头对愣在原地的张员外怒吼道:“你发什么愣?还不快来给我解开?”

张员外这才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替她解开绳索。

“民女见过诸位大人。”

张金莲生了一副好相貌,柳眉凤眼,即使一身粗布裙衫,也难掩风情。她轻轻一叩,幽幽地说:“民女便是张金莲,道号释尘。”

她虽不曾读过书,却得了素云居士的亲自教导,是以叙事井井有条,不紧不慢,“前些日子,家父来信,说是母亲得了急病,要民女下山侍奉左右。”

“民女自五岁起便在道观修行,的确未曾在父亲与母亲身边尽过孝道,尽管一心向道,但思来想去,还是向师父辞行,同家中的小厮下了山。”

张金莲说到此处,已是泣涕涟涟,“结果不想一入家门,便被锁进闺房,本该卧病在床的母亲坐在床畔,对民女说已经为我结了桩亲事。”

张夫人气急,一巴掌打向张金莲,竖起眉头责骂:“你这赔钱货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素云居士皱了皱眉,制止道:“张夫人,大庭广众之下。”

“这是我女儿,管他是不是大庭广众,我都能打。”张夫人冷笑一声,“我把女儿交给你,你倒是把她管教得好。说破嘴皮子都不肯嫁人,一心回道观侍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