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言情小说 - 耽美小说 - 别拽我的小短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3

分卷阅读23

    ”

臧十一的血流得太多,门廊几乎全被染红。而他身上的刺青此刻更是栩栩如生,焚烧魂魄的幽冥海泛着暗红的血色,燎燎的火似乎要烧穿天际。

被大王一喊涂攸才回过神:“不行,没有用的。”

不同种的妖怪之间并不能相互输血,藏狐本来就不是什么满大街跑的普通妖怪,医院有没有备血还是个问题。

而就算有血源,他们也不清楚臧十一的血型。贸然输血只会加剧死亡过程。

臧十一阖着眼,原本就白皙的脸色现在愈发苍白。涂攸能感觉到他身上的生气正在一点点地消失。

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大王终于撑不住腿一软坐在了地上:“店长......”

话没说完它就哭了,大半是吓的。一边哭一边打嗝,还不时抽着气。

“别哭!”涂攸低声吼了一句。

他把餐刀死死地捏在手里,满目的血色虚虚实实,血腥味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捂自己的腹部。

这个场景他很熟悉,只不过当时躺在地上的不是臧十一,而是他自己。

“去找华小苗!”涂攸深吸一口气,“让他爸爸过来!快!”

比起藤精汁液来说藤精的血rou治疗效果更好,不过谁也不会没心没肺地伸手问人家要血rou。但眼下顾不上那么多了。

大王哭着蹿了出去。

涂攸把餐刀扔到一边,跪在臧十一身边用手捂住那个不断往外冒血的窟窿。

“这怎么回事?!”藤精爸爸一上来就愣了,接着抬眼看见客厅被摔碎的瓶子,“这不是......”

小藤精跟在藤精爸爸身后,见臧十一这幅样子彻底懵了。大张着嘴愣了几秒后“哇”地哭出了声:“臧叔叔!”

藤精爸爸当下就明白自家儿子闯了什么祸。

不用涂攸吭声,他直接变回了原型,整个客厅都被暗绿的藤蔓覆盖。接着用一根藤蔓捡起了涂攸丢在地上的刀,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直接斩了一段下来。

“敷到他伤口上。”藤精爸爸瓮声瓮气地说,接着狠狠抽了一下小藤精的后脑勺,“你要害死别人你知不知道!”

小藤精已经和大王一起在旁边哭懵了,完全不知道替自己辩驳,浑身直往外冒叶子。

涂攸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亮了爪子把藤蔓撕碎,然后全部堆在臧十一的伤口上。

藤蔓的效果不错,伤口处倒是不往外冒血了。但臧十一的脸色并没有任何好转,甚至有越来越差的趋势。

“他失血太多了。”藤精爸爸变回了本体,顺手拿纸巾捂住被削了一块的手臂,“那汁液......时间长了就只能活血化瘀......”

往伤口上倒基本和自杀没什么两样。

涂攸满手都是臧十一的血,浓烈的血腥味让他有些晕。他稳了稳心神,冲藤精爸爸点头:“您先带小苗回去吧,这里我处理。”

“不会有事的。”察觉出对方的犹豫,他轻声道,“放心吧。”

“那......”藤精爸爸显然误会了什么,“就拜托小涂你了!”

真要追起责来小藤精肯定有责任,作为一个父亲,他不能不为自己的孩子考虑。

“我欠你一份情。”说完这句话,藤精爸爸拽着小藤精走了。

“店长你要干嘛?”大王虽然快哭晕过去可脑子还是清醒的,它怎么越听越觉得这是要毁尸灭迹?

“你也回家去。”涂攸又拿手肘顶了顶大王,“发糕不能单独待在家。”

大王瞪起了眼:“店长——”

“我要杀他就不会让你叫藤精了。”蹲在臧十一身边,涂攸一阵一阵地晕,只好用手撑住地面,“出去。”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很平淡,但大王无端听出了一阵寒意。

它噙着眼泪一步三回头地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了涂攸和昏迷不醒的臧十一。

盯着臧十一的脸,涂攸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是在救你。”他很平静地说。

————————————

大王抹着眼泪,一级一级台阶爬了半个多小时,终于爬回了家。

一进门它就撑不住了,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拿爪子挠沙发腿儿的发糕抽了抽鼻子,敏锐地闻见了空气里的血腥味儿。

“咩?”它还是不会说话,颤颤巍巍地叫了一声。

没听见回应,它慢慢地站起来循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最后伸爪摸到了哭个不停的大王。

它有些困惑,又不知道怎么处理,一连叫了好几声都听不见大王的回应。只能咬着后颈把大王叼起来,然后叼回了自己的篮子里。

这回换大王缩在篮子角瑟瑟发抖,在门廊上滚了一圈儿,它身上全是血。

发糕伸出舌头,一下一下温柔地舔着大王的毛。

被这么舔其实不太舒服,但大王实在太害怕了,它死命抱住发糕的前腿,一直到整只鼠都贴上去才罢休。

大王的小脑袋完全是晕的,不过它还是在思考。

流了那么多血,又没有适配的血源,那只藏狐必死无疑。

涂攸把它赶回来,只不过是不想让它看见死亡过程罢了。

生命中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巨大的恐惧,大王根本说不出话,只能抱着发糕一个劲儿地发抖。

发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抬起另一只前爪摸了摸大王。

门锁“咔嗒”一声。

涂攸拎着餐刀走进来就看见抱住发糕哭作一团的大王,不由皱了皱眉:“你干嘛呢?”

身上还是血就进篮子,到时候发糕的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大王抽抽搭搭:“是不是该报警让管理局过来收尸了......”

苍生从小就教育它,出门有事找管理局。

“开什么玩笑?!”一边进厨房洗刀,涂攸一边不可思议地看了眼大王,“没事找事闲得慌啊!”

“他都死了......”大王哭得抽声噎气,忍不住把脸埋在发糕胸前,“我还吃过他家天花板......”

“那也是我家地板。”涂攸纠正,“行了行了,你心心念念的头牌一点儿事都没有,别哭了啊。”

作为大孩子,大王已经不会相信这种谎言了:“骗仓鼠。”

“我骗你干嘛?”洗好刀,涂攸借着刀面看了看自己的脸色。

他的脸色有些泛白,不过比起方才的臧十一已经好了很多。

“你自己下楼去看看不就完了。”涂攸耸耸肩,把餐刀插回刀架里,“我去睡了,你等会儿看电视声音关小一点。”

大王泪眼朦胧地抬头,只看见最后被关上的卧室门。

“咩?”发糕又舔了舔它。

窝在篮子里缓了好一会儿,大王四腿并用地翻出篮子。

它哆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