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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利索:“呜呜呜......小,小姐......你死得......死得好惨啊!”阿卿听闻哭声。一把掀了头上的白盖头,无奈地望着朱儿:“我还没死呢。”“啊!”朱儿惊呼一声松开手,又重新瞧了眼阿卿,这才结结巴巴道,“小,小姐,你还活、活着.......”阿卿重重“嗯”了声,展露出安慰的笑容。可朱儿又断断续续哭起来,她一边笑一边哭,真是难看极了。沉默半晌的白巽忍不住打断她们的主仆情深,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小丫鬟:“别哭了,只是为了不引人注目才给你家小姐披上白布的。她受了很重的伤,你赶紧进去打盆热水,为她洗尘。”听到五皇子发话,朱儿便迅速止住泪水,乖巧地应下,然后转身进府。见人离去,阿卿才转过头问白巽:“朱儿是你带出宫的?”她以为,自己诈死出宫后,余美人一定会派人抓住朱儿,屈打成招或者杀人灭口。所以看见朱儿出现在王府,她很意外。白巽没有否认:“你既为了她甘愿顶罪,这丫鬟对你而言一定很重要。”彼时,他真以为她死了,为自己的来迟懊悔莫及。而朱儿又是她宁死也要守护的丫鬟,他说什么也要完成她的遗愿,故而恳求母妃想法子将朱儿放出了宫。阿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这五皇子也把她想得太善良了,顶罪并不完全是为了朱儿,更大一部分是为了她自己。诈死出宫,既快,也不会落人口舌。“多谢巽哥哥。”阿卿感激地甜笑道。只要面前的少女一笑,白巽就觉得心神荡漾。他移过眼不去看,长腿一撩,翻身下马,然后向马背上的少女伸出双手。在马背上颠簸了一小会,阿卿的臀部疼得更厉害了。她也没矫情,直接把双手递给他。白巽一个用力,就将她带入怀中。他将她打横抱起,动作极轻,宛如怀抱中的人是刚出生的婴儿。“殿下。”迎面走来的是丽姬,她比阿卿大两岁,五官精致,身段苗条,是邓婕妤指给白巽的通房丫鬟。看清了五皇子怀中抱着的是个女子,她脸上的怔忪转瞬即逝。努力挤出一抹笑,丽姬欠了欠身:“殿下,热水已经备好。”五皇子白巽有洁癖,只要出府办公,回来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洗手净脸。她跟了殿下五年,对他的习惯一清二楚。“先搁着。”他毫不在意道,又转头问朱漆大门前的守门小厮,“寒水把江太医请到了吗?”这还是五皇子第一次同他讲话,小厮激动地拱手回道:“禀殿下,江太医片刻钟前已经到了,如今正在偏厅休息。”白巽颔首,转身吩咐丽姬:“你速带江太医到本殿下房里。”“殿下可是受伤了?”她眼中蓄满关心。“未曾。受伤的是赵姑娘。”“赵姑娘。”丽姬将视线挪到他怀中女子的身上,盯了半晌,继而道,“那可以安排至客房让江太医诊断。”白巽一口否决:“不必了。客房都空了多久,灰尘太多。”“那也可以到妾身房......”不等她说完,白巽便抱着阿卿大步迈入府中,摆明了不给她再提意见的机会。“殿下.......”丽姬提着裙摆小跑跟上。自从见到殿下亲自抱着这女子,她便心神不宁。殿下虽然花名在外,但从未带过女子回府,即便她受了伤,殿下也不该将她安置在自己房中。一直跟到了昌辉院。江太医拎着药箱进入房中,给阿卿把脉。把着把着,他便摸起了胡须,脸上也浮现出惊讶的表情。搭完脉,江太医拱手请示五皇子:“五殿下,还请借一步说话。”白巽只朝后使了个颜色,寒水等人便自觉地退了出去,丽姬也只能跟着出去,并带上门。闲杂人等都离开后。白巽神色不觉紧张:“江太医,请直言。”摸了把白续,江太医摇摇头道:“怪得很!殿下说这丫头受了一丈红,可老夫给她把脉,却发现她毫无内伤,筋骨活络与常人无异。只是体虚,恐怕一日未进食。”“这么说,她只受了点外伤?”“不错。”得到太医肯定的回答,白巽松了口气,他一路骑马送她回府,心里都十分忐忑,生怕她伤筋动骨,以后下不来床。“不过就算筋骨无碍,瞧这襦裙上的大片血渍,也料想得到这女娃娃受了多少苦。倒也是个硬骨头,竟然也不哼声。”江太医望着床榻上面色惨白的阿卿感慨道。听完这话,白巽的眸中浮现过一抹狠色。余露仪,她最好活得长久些,总有一天,这笔账他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拿出一张银票,白巽将它塞到江太医手中,表情严肃道:“江太医,对外还请您守口如瓶。若有人问起,便说她伤了筋骨,需要好生调养。”白发苍苍的江太医连忙推开白巽的手,他摇摇头,“老夫岂能收殿下的银两,替病人保守秘密本就是为医之道啊。”白巽不听他解释,径直把银票塞进了他的药箱。“这,殿下.......”“本殿下要赏的钱,没有人能不受。你别再纠结此事,赶紧开药吧。”“唉。”叹了口气,江太医拿出笔墨,开始开方子,“赵姑娘受的是皮外伤,老夫且开一些活血化瘀的药,再添一副补药,好好给她调养身子。最重要的是,得赶紧喂她些食物,补充体力。”白巽一边点头一边暗自记下各种细节。江太医前脚刚走,他后脚便吩咐厨房熬粥,又取出了圣上御赐的雪痕膏,交给朱儿,让她仔细些为赵芙然上药。朱儿端着热水盆到房内,绕过四君子屏风,来到镶金黑漆楠木床前。她刚拢起帷幔,阿卿便睁开了眼睛。阿卿方才一直在假寐。因为她的病情瞒不过太医,而五皇子的反应对她而言又至关重要,索性装睡,偷听他们的谈话。不出她所料,太医果然诊断出她筋骨无碍,但五皇子似乎并没有多么吃惊,亦没有因蒙骗而勃然大怒将她赶出去。“小姐,五殿下将雪痕膏给了奴婢。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听说是西域进贡来的,总共不过五瓶,皇帝赏了一瓶给五殿下,没想到他竟然让奴婢用在小姐身上。”朱儿拿着一个小瓷瓶,喜滋滋道。“嗯。”阿卿应了声。这白巽对她的确很好,若助他当上太子,日后自己想要封后应该不会太难。“小姐,你翻个身子,奴婢替你洗去污血,再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