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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风云寨的山匪打败,但功劳既然算在他身上,他自然不会推脱。于是立马笑着摸摸后脑勺:“是这样,是这样,本官刚刚有些犯困,糊涂了。”杨掌柜又道:“那山上还有之前被掳去的许多姑娘们……”王炳大手一挥,立马接话:“自然是要派人解救的!”杨掌柜伏倒在地,拜了拜:“大人英明。”王炳眯着眼睛颔首,心情极好。他呵呵笑了好一会,突然脸色微变,悄悄将杨掌柜拉进屋,神秘兮兮地问:“你说你派的人去报官,那人呢?”他是和报官的小子一同来的客栈,都亲眼见到所有盗匪躺在地上,□□成片。若是那小子没头没脑地将自己所见通通说出去,他的功劳也就打了水漂。杨掌柜见县尉神色紧张,回答得更加谨慎:“那人是今日住店的一位客官,小的连他姓名也不识,情急之下才央他帮忙。只是古怪得很,他自从出去,到现在都没回来,房里的行李也不翼而飞,连住店的帐都没结清,小的还想问问大人有没有见过他呢。”县尉暗自松了口气,紧锁的眉头也很快舒展开,他拍了拍杨掌柜的肩膀,笑容可掬:“许是人家急着赶路就走了,你也莫要去寻,不过是几个小钱,就当施舍给叫花子罢了!”“是,大人说的甚是啊!”虽然嘴上这样同杨掌柜说,王炳自己还是私下派人在镇上密寻路臾。只不过,他不知道,那位素衣少年,早就乘着马车,离开青沙镇,往南去了。路臾骑过马,但坐马车却还是头一遭,尤其是和姑娘坐同一辆车。虽然这个人是他师父,但终究男女有别。听着帘外马车轮子“嘎吱嘎吱”的转悠声,他的心更加静不下来,整个人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放了。可师父偏偏不发出半点声响,安安静静的。路臾忍不住偷偷向左瞄过去,师父正靠着墙睡觉,眼睛阖着,密而卷的睫毛偷下扇形阴影,鼻头圆圆的,像婴儿般可爱。他忍不住将整个身子都转过来,仔细瞧她。师父的皮肤似乎比以前好了些,虽然算不上嫩去凝脂,但白净不少,加之两腮天然樱红,五官小巧又端正,模样比长安城里大部分的小姑娘都俏丽。可就是这小小的人儿,竟有毁屋灭迹之力,和一人敌对几十山匪的勇气,当真让他想不到。路臾突然有点怀疑,眼前的小姑娘真的是个人么,莫不是天上飞下来的小仙女?他犹豫着伸出右手,想要碰一下她粉嫩的脸颊,看看有没有温度。身子没动,手掌却渐渐向她靠近,就在指尖距离她的脸庞只有一厘的时候,少女忽然打了个呵欠,挪了挪身子,小脑袋歪向一侧,又呼呼而眠。她这软软的呵欠却吓了路臾一跳。他急急的缩回手,捂住蹦哒个不停的小心脏,连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抿了抿唇,他不敢再造词。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腰杆儿挺得硬朗,端端正正地坐着,两只手搁在膝盖上,一身正气。又过了一会。马车驶过一个坑洼疙瘩,伴随着骏马嘶鸣,车身往右侧了侧。倏地,一个重量落在肩头,路臾的心跟着咯噔一下。师父的发丝蹭得他脖颈痒痒的,轻飘飘的呼吸声又挠得他的心酥酥的。路臾自然是不敢动,他全神贯注地望着前方,绷紧了背脊,宛如石化。一夜的颠簸后,阿卿终于转醒。她起先心惊了下,怎么自己就靠着路臾睡着了?默默上下扫两眼,见他双目紧闭,肩头没有湿痕,她才放下心来。还好,自己没有流口水,不然师父的威严何在?从包袱里搜出三块葱油饼,阿卿撩开帘子,分了车夫一块,然后将路臾叫醒:“小臾,醒醒,吃了早饭再睡。”少年揉着眼睛醒过来。眼角布满红血丝,整个眼泡也肿肿的。阿卿愕然:“没睡好?”路臾摇头:“睡好了。”“那怎么成这个鬼样子?”“大……大抵是做了噩梦。”阿卿狐疑着将葱油饼交到他手中,“这是杨掌柜给准备的,味道还不错,你尝尝。”“好。”路臾接过饼,低头大口啃起来,眼神飘忽不定,吃得太急被呛到又咳嗽几声。阿卿伸出手放到他背后,给他顺气,知心jiejie般教导:“以后吃东西慢点,搁在古代,呛到食管可没人救得了你。”路臾眨巴着微肿的眼睛,问:“什么古代?”“没什么,吃你的饼。子曰,食不言寝不语。”阿卿随意应付过去。路臾委屈极了。师父这还是头一回凶他,再说了,也是师父她先开口说话的呀。阿卿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吃完饼,又靠在窗边休养生息了。这武力金手指的副作用她大概知道了,就是极度消耗体力,那日在青沙镇和山匪一战以后,她时常觉得全身乏力,倦意绵绵,只想睡它个三天三夜。眼瞅着师父又沉沉睡去,路臾心里更加委屈。师父这是厌烦他了么,都不靠在他肩上休息了。于是他拉开另一侧小窗的灰布帘子,趴在窗边往前看,盼星星盼月亮般盼着前方多出现几个坑洼。偏偏马夫走的官道,又平又整,连颗大石头都没,更别说小坑了。叹了口气,路臾闷闷不乐地回到马车里,想起师父说过要进宫选秀的话,两道清秀的眉峰都拢在一起。他还没学会绝世神功呢,肯定是要跟着师父的。但要是师父进宫了,他该怎么办,难不成要去当小太监?思及此,路臾的小脸上就布满愁云。按照现在赶路的速度,昼夜不停,再过五六日就能到长安了,如果师父还是执意进宫,他还如何是好?第39章一行白鹭争芙慕阿卿每到一个县,都会另寻一位车夫,从山匪处搜刮来的一百银足够支付这些费用。换车夫的好处就是不用停,每个车夫日夜兼程赶往下一个县,足足赶了七日路,直到身子骨快散架,阿卿和路臾终于到了长安城。进城的时候已是日落时分。长安城里外却还是灯火通明,各种颜色的灯笼高挂楼檐,倒与灯红酒绿的现代都市有几分相似。阿卿没下马车,只撩开帘子偷偷地看。晚风吹得慢,酒肆门口的旗幡翻飞得缓,像是累极了不肯招客似的舞得漫不经心。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和车马也不疾不徐,人们只摇着画有山水图的纸扇,谈笑风生,不着急赶往哪里去,悠哉悠哉地和友人并肩而行。似乎被这种慢节奏所感染,阿卿也不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