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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了,并没有什么严重的损伤,对于莫岩城的失忆,医生给出的结论是脑部撞击造成的暂时性失忆,过段时间自然而然就能慢慢想起来,具体要多久说不准。在墨禾听来,这结论简直和没说是一个性质的。昨天,也就是莫岩城出院的前一天,莫西城因为要参加学校的期末考试,必须赶回去,他本来提出要带莫岩城回去,但墨禾考虑了一下,想着莫岩城还需要进行后续的治疗与复建,加上莫西城住校,若带上莫岩城,就必须出去租房,再加上治疗与休养的费用,他担心莫西城可能一下没法拿出这么多钱,所以,他把莫岩城留下了。莫西城听到墨禾说要留下莫岩城,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但没有任何异议,只是连声道谢,向莫岩城交代了一些事便离开了。墨禾在X大念研究生,在校外租了一间单身公寓,让莫岩城一起暂住倒是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当今天一早带着莫岩城走进那间公寓,逐一向他介绍什么在哪里、什么要注意并约法三章的时候,曾经的回忆像潮水般向他袭来,让他有种即将窒息晕厥的错觉。整出个柜子让莫岩城把寥寥无几的行李放进去后,墨禾接到了导师的电话,只来得及告诉莫岩城不准一身脏兮兮地爬床上去,就匆匆赶去了学校。忙碌了一整天,墨禾倒是还能想起来要给莫岩城订外卖,没让他饿着,忙完学校的事情,墨禾还特地拐到超市里头买了必备的日常用品,就连内裤都没落下。结果,回到公寓,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失策了。居然忘记给莫岩城买床了!看了看时间,知道现在买也来不及送上门,无奈之下,只能让莫岩城和他睡一张床,将就过一晚了。看了眼那人形褶皱,墨禾叹了口气,站起身,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把被套换成了干净的,顺便给刚刚砸莫岩城掉到了地上的枕头也换了个枕套,折腾了这么一阵,他身上汗涔涔的,干脆拿了睡衣打算去浴室洗个澡。手刚握上门把手,墨禾才注意到自己衣服的扣子还保持着解了一半的状态,不由得想起方才莫岩城的话,真是有种想冲上去给他一记过肩摔的冲动。墨禾就不明白了,人究竟要傻逼到什么地步,才能练到莫岩城那样的水准?不过,回想以前莫岩城的那些行径,他倒是没啥可说的了,积年累月缺掉的心眼,绝不是骂几句、打几下就能给他填上的。仔仔细细地把衣服上的每一颗扣子系上了,墨禾才走出卧室。沙发上的莫岩城正看到女主跪在田埂上对着中暑晕倒的老爹痛苦流涕,他一动不动,从墨禾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的侧脸,看不出他那是什么表情,他的注意力似乎并没有在电视上,更像是借着电视的白光和那凄凉的BGM在沉思。墨禾没多想,看了他一眼,便走进了浴室。等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莫岩城四仰八叉地瘫倒在沙发上,呼吸绵长而平稳,看样子已经睡着了。墨禾走过去,关掉了正播放着的某保健品循环广告,轻轻推了推莫岩城的肩膀,道:“莫岩城,起来,洗个澡躺床上睡去。”莫岩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点头应了声“嗯”,走进卧室,墨禾以为他去拿睡衣准备洗澡了,便翻出吹风机吹着头发。然而,当他吹完了头发,也不见莫岩城走出来,出声喊了两句,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心中蓦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墨禾搁下吹风机就进了卧室。卧室内的场景让墨禾几乎就要把后槽牙给咬碎了,这货居然窝进墨禾好不容易新换的被子里,睡得那叫一个香甜,那叫一个人畜无害!要说莫岩城睡迷糊了,只听到了让他到床上睡这后半句话,墨禾信,但信是一回事,能不能原谅他就又是另一回事儿了。而墨禾的选择是,不原谅!于是,他几个大步上前,拉住莫岩城搭在被子外的右手,一个使力,硬是将他从床上拉到了床下,“咚”地一屁股坐到地板上的莫岩城一下清醒了,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看向墨禾,下意识说道:“阿禾...我...我错了。”“去洗澡!”墨禾觉得莫岩城醒来的这么几天,就快把他五年没发过的火全给激出来了,这人无时无刻都在他生气的边缘试探,踩雷简直不要太准。“哦哦。”莫岩城慌乱地站起来,翻出睡衣,走到门边,下一秒又折了回来。“还有什么问题?”想着还要再换一次被套,墨禾显得有些焦躁。听出墨禾语气中的不耐,莫岩城默默地又转过身子,什么也没说就往外走,墨禾深吸了口气:“站住,有事就说。”莫岩城顿住脚步,用极低的声音说道:“阿禾,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我是不是一直在惹你生气?不然,我去找西城吧。”想着莫岩城现在处于失忆状态,什么都不知道,对什么都有所忌惮,自己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冲他发火,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墨禾心底生出一股愧疚之意,放柔了声音,道:“我没有讨厌你,我只是有些洁癖,对你生气是我不对,我道歉。”“那...”莫岩城磨磨蹭蹭地转过身,低垂着脑袋面向墨禾,“那你能不能帮我脱下衣服?我一只手,有些困难。”“行。”墨禾点头,走到了莫岩城跟前,伸手拽住了他T恤的下摆,慢慢地向上撩,莫岩城配合地半蹲下身,毫不费劲地把衣服脱掉了。看着莫岩城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墨禾皱了皱眉,五年前他也见过光着膀子的莫岩城,那时候他的身体还没有这么硬朗,但一块疤痕都没有,不像现在,新旧交错的伤疤这里一块那里一块分布在小麦色的皮肤上,有些是房屋倒塌砸出来的,还有些看起来应该是训练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留下的。记起陈霖曾经说过,莫岩城一门心思扑在训练上,墨禾不禁想象他在训练场上与人搏斗时的狠劲,还有他一人独自在训练室内发呆的落寞景象。心里,隐隐有种心疼的感觉,陈霖说他沉默寡言,那这五年,他过得会不会一点儿也不好?莫岩城接过墨禾手上的脏衣服,道了声“谢谢”便走出了卧室。墨禾又翻出一套干净的被套,一边换,一边回想当时莫岩城的异状,以及,莫西城说过的话。当时,墨禾的父亲因卡车司机酒驾而出车祸过世,那段时间,他没有收到莫岩城的任何消息,由于沉浸在那突如其来的巨大悲痛之中,墨禾没有多想,更没有主动去联系莫岩城。接到莫岩城短信的时候,他犹如再坠冰窟,什么也没思虑,凭着一腔怒火跑去质问,而莫岩城貌似烂醉如泥,此时想来,他其实该是清醒着的。那为什么,他要说那些话?那些,显然是故意要推开墨禾的